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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要想中这八亿,买一张就中奖的几率,也只在百分之五十而已。运气再差点,概率上有一半中奖的几率,也存在一直不中的可能性。村上悠决定下来的日子,低调再低调,安心做好声优这个幕后工作者的职业,静待风波过去。七月十八日,周六,周围的人在他的冷淡应对下,总算不再对这件事问东问西。只有几个处得来的朋友,还一直拿这事调侃。总之一切尚算顺利,等过了这周,就该彻底过去了。除了中野爱衣的短发,声优片酬上多了五千日元的人气加成,这件事再也不会有任何后续。村上悠如此想着,一边牵着【杏杏】出门,一边把“八亿”事件的记忆丢进绝不主动想起的区域。今天是个阴天,天气预报说会下雨。打开“不知是什么鸟的信箱”,在火锅广告和中,混了一封信。村上悠下意识以为是北海道的来信——除了佐藤良马,哪怕是四人的粉丝,也不会寄信到樱花庄。他坚持每天打开,也只是为了避免里面被广告塞满,以及定期到来的电费、水费、下水道费等等账单。今天的信,不是来自北海道,而是来自琦玉县——一个距离东京大概半小时车程的城市。收件人是他自己。谁会给他寄信?偶然得知樱花庄地址的琦玉县粉丝?村上悠把广告等垃圾处理掉,把信拿在手上。“走,杏太郎,去吃早饭。”“汪汪!(等你很久了!丑鬼!)”“抱歉,杏太郎。”一人一母狗,互相用路人听不懂的话骂着,往最近的便利店去了。超市里标注原料来自北海道小豆的包子正在打折,热腾腾地冒着气,120日元一个。村上悠给自己买了三个,给【杏杏】也买了两个馅较清淡的,此外就是一瓶野菜生活。两人找了一个公园,各自享受起早饭。村上悠插上吸管,喝了一口蔬菜汁,把瓶子放长椅上,左手拿着包子,右手拿着信。单手整齐地撕去封口,取出信,读起来。【村上悠君:迟来的祝贺,恭喜你成为人气声优。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我是女子营养大学的岛本清水,大二和琦玉大学联谊会上,我们见过。......(此处大约有五百多字内容,都是关于琦玉县怎么样了,认识的某个同学如今做了何等工作,亦或者结婚与否的事情。)下周日有一个同学会——说是同学会,其实但凡认识的都可以来。琦玉大学的也有,所以村上君有空的话,也请一起来吧。聚会地址:xxx我的电话号码:xxx(请联系我)问了很多人,找不到你的联系方式,又不好意思因为私事打去YM事务所。好在周围很多其他女孩子都知道村上君的住址,所以给你写了信。7月26日即是周日,也是晴天,请村上君有空回琦玉看看吧。想必会大吃一惊——短短两年,居然变化如此之大。岛本清水·笔】信看罢了,一只猫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走到近前,看着【杏杏】吃包子。“要下雨了。”村上悠抬头看天,咬了最后一口包子。“喵~~(早着呢,天变脸要等到傍晚。)”“是嘛,你会看天气?”“喵~~(等你活得够久,自然会明白。)”猫抬头下意识看了他一眼,浑身一个机灵,“喵!(这个人成精啦!)”地一声,窜进公园草丛里。不见了踪影。村上悠把信同早饭垃圾一起,丢进便利店钱的垃圾桶里。这份大学“同窗”会的通知,除了让他知道自己原来是琦玉县人外,并无其他任何作用。至于“素未蒙面”的女人——岛本清水,是出于好奇他是否捐了八亿,还是想再续“前缘”,或者其他目的,是怎么都无所谓的事。“杏太郎,回去吧。”“汪汪!(走快点!残废!)”“好的,杏太郎。”回到樱花庄,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起床——他自己也是被【杏杏】吵得睡不着,才不得不起床。难得休息的周六,他只能写。距离月底还有十三天,他的稿纸上还是空白一片。【【下一个,松冈祯丞,自我介绍一下吧。】【嗯!】我双手撑着几乎控制不住颤抖的双膝上,缓缓站起来,面向所有的声优。【我是出演【空】的松冈祯丞,在接下来的配音中,那个,请大家多多指教......(沉默良久,完全想不到还能说什么。结束吧!)我自己,也会,那个,继续,全力全开!谢谢!】坐下时,我试着舒展左手,感觉僵硬而潮湿。【下一个,茅野爱衣。】【嗯~大家好,我是出演【白】的茅野爱衣......】茅野爱衣自信沉稳的侃侃而谈。我心里说不出的羡慕,到底要怎样,才能成为这样的人呢?我这辈子恐怕是不可能了吧。【......接下来的配音,也请大家多多指教。】茅野爱衣眼睛和所有人对视了一眼,嘴角带着甜甜的微笑。她的视线看过来时,我赶忙低下头,刚刚慢下来的心跳,再次怦怦直跳,像是要从左胸膛窜出来一样。这不是恋爱漫画里的一见钟情,我只是,不知为什么的,变得不能和人对视了。是因为在油漆店、信纳水里,大半年的低头工作吗?还是因为现在依然记得很清楚,推特上的谩骂、事务所雪藏通知呢?茅野爱衣坐下来,羞涩地对我笑起来。【松冈桑,又在一个片场了呢,以后请多指教。】【.....嗯,请多指教。】我慢了半拍才回复她,很怕对方听到自己吵闹的心跳声,注意到自己发抖的左手。说完,对方重新坐正姿势,等着其他人自我介绍。我顿感释然,心绪再次平和起来。透过一年没剪的头发,我悄悄看着茅野爱衣。她正对别人的自我介绍听得津津有味,明明都是差不多的内容,她却那么专注,俨然一副在听“声优赏”得赏声优名字的神情。她的嘴唇大小上下极为均匀,整非常小巧,时而轻抿,时而灿烂的笑起来,眸子深处有一闪一灭的光亮。到底要怎样做,才能成为这样沉稳的人呢?我心里再次想到。】“村上君,喝咖啡吗?”中野爱衣双手捧着磨豆机走进客厅。“喝。”村上悠把笔一扔,稿纸往边上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