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腻了。“你在折子上说了北境军粮案的始末,但也只说了个大概;朕瞧着蹊跷,今日下了早朝便把相关的人都留在了偏殿暖阁里,你是想要张品殊单独同朕交代,还是把大伙儿都召来?”“齐钺事无不可对人言。”齐钺躬身行礼,“但凭圣上决断。”“嗯。”隗文帝从鼻孔里挤出点声音算是应下了,转头吩咐老太监,“都叫来罢,和那个张品殊一道。”林怀济领着六部重臣进了大殿,遥遥向隗文帝行礼,隗文帝靠在龙椅上没有睁眼,挥挥手便算是应了。直到卫达拎着张品殊“嗯嗯啊啊”的进殿,隗文帝才微微张开点眼缝。“就是他?”隗文帝皱着眉头,对张品殊这样品阶的人并没有什么印象。张品殊浑身绑满了绳子,缠得活像个粽子,一路被卫达拎着进了大殿,这会还被蒙着眼睛堵着嘴巴。可他耳朵还在,听出了隗文帝的声音,便开始不要命的挣扎和呜咽。齐钺回身点了点头,示意卫达将人解开。所有人的注意力这时都在张品殊身上,没人注意到一脑门子汗的尤敬之往人群后面挪了挪。卫达还没完全把人解开,只卸掉了张品殊蒙眼的黑布和塞在嘴里的破布,张品殊就忙不迭地往御前凑。他的手脚还捆着,挣扎间跪起身子,一个劲儿的磕头。“圣上!圣上救我!”他大着舌头的喊叫声配着额头撞地的声音,听得人脊背生寒。隗文帝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一旁的老太监立刻心领神会,“大胆!这儿可是御前,你当是什么乡下地方?这副仪态有辱圣听,拖下去——”门口站着神策营的近卫,闻言面无表情的上前拖着人就要走。隗文帝抬了抬手,“现在能说清楚话了吗?”神策营近卫松了手,张品殊马上挣扎着往回爬,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罪臣该死……罪臣该死!”“你是该死。”隗文帝幽幽地开口,“但死前能把话说明白吗?”“圣上饶命……圣上!罪臣官拜六品,只是太医院里最末阶的太医,连给皇室近亲瞧病都轮不上罪臣……”张品殊哭得呼天抢地。“圣上明鉴!那么一大仓子的毒米啊!罪臣怎么办得到……罪臣、罪臣不过是一时被贪念蒙了眼睛,答应帮人将这事儿瞒着定北候而已……”他说到激动处还想上前,齐钺使了个眼神,他便又被卫达拎回原地。“罪臣罪不至死啊!圣上明鉴……”张品殊这是摆明了一副要交出幕后主使来保命的架势,大殿之上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躬身垂首,只有齐钺昂头,瞧着一言不发,像是在闭目养神的隗文帝。殿上阒声,唯余张品殊一人的呜咽。过了良久,大殿之上才响起隗文帝沉郁的声音——“该死。”隗文帝睁开双眼,几十年稳坐帝位的人不怒自威。“当初朕受定北候玄武符时说过什么?”隗文帝对身旁的老太监招了招手,“他大概忘了,你来,你告诉他。”老太监得令站直了身子,调高了嗓门,“圣上金口:‘自即日起,北境事无小事,齐卿权且安心阵前杀敌,朕心与北境军民共存亡——’”“你要朕食言于定北候。”隗文帝在太监拖长的尾音里开口,“你说,你该不该死。”听到这里,张品殊已经再难保持跪姿,他跌坐在地,涕泪纵横。“罪臣也不想的啊,圣上……罪臣家中上有老下有下,这事儿找上了罪臣,若是不肯同流合污,也只能是杀人灭口啊……”他哭着哭着突然睁眼,将就着小臂的衣袖胡乱蹭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眼泪。“尤敬之!”他突然疯癫般的冲向一旁围观的众臣,卫达眼疾手快将人拦下,张品殊还是不依不饶的在殿前吼叫。“尤敬之!你为什么要害我啊!你到现在都不肯出面保我一命,那你便陪我一起死!就是下到地底下,我也要与你好好说道说道!”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很关键,所以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在这断章.最近几天就会开始双更,会把欠的都补上.一叶堕金井,秋色满蟾宫。出自【作者】袁去华·宋☆、一将功成万骨枯张品殊一语石破天惊,隗文帝还端坐殿前,殿上众人只敢小心翼翼地四下环顾。倒是一直畏畏缩缩躲在一群人之后的尤敬之再也绷不住了,膝盖一弯,就这么跪倒在了大殿之上。“圣上……圣上您信我……我没有、没有……”与之前张品殊的嚎啕和喊叫不同,他的声音不大,听上去更像是自语。“圣上!”尤敬之以头触地,行了一个大礼,“今日大殿之上的情景,想必圣上与众同僚都看得清,张品殊明摆着要拉人垫背,而微臣,就是那个倒霉鬼。”“张品殊?”他抬头看着一旁的张品殊,“我尤敬之与你虽不相熟,但你我好歹同朝为官,同为圣上效力,敬之自认从不曾与你有过什么过节,到底是谁……要你给我扣上这样一个杀头的罪名……”之前北境军报呈抵隗都的时候,尤敬之在争吵不休的大殿之上也曾言辞恳切,今朝亦然。“臣虽为户部尚书,但臣惭愧,实在分/身乏术,户部琐事繁多,臣难以面面俱到。可天子王法在上,户部行事也自有他的规矩,并不是臣,可以一手遮天的地方……”“够了。”隗文帝打断了尤敬之“情真意切”的陈词,“传朕的旨意,张品殊此人罪大恶极,斩首示众,即日行刑,九族没入奴籍。尤敬之既然与此事牵连不清,便收押大理寺狱,着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一同监审。”大殿之上终于陷入了彻彻底底的死寂,连之前嚎啕不止的张品殊都没有了声音。一切看似尘埃落定。“朕乏了。”隗文帝捏着鼻梁不耐道:“都下去罢。”听到自己总算可以与这掉脑袋的官司撇清关系,众人如蒙大赦,忙不迭地行礼便要退下。只有齐钺一人站定不动。他低低地垂着脑袋,没有人能看到刚才一系列惊变发生之时,他是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这一切。“北境军粮案,前后共有三百一十六人接触毒米,共致一百四十一人死亡,有近百人落下不同程度的残疾,其中五十四人丧失自理能力,甚至需要终身卧床。”他在满殿高呼“万岁”和“英明”的告退声里,齐钺缓缓地开口,声音和眸色一样沉。“致死的士兵里最大的三十七岁,叫巩兴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