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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硝烟气息愈发浓烈。□□!戚殷瞳孔猛地一缩,一剑打掉飞来的箭矢,箭尾携着的□□落地,遇到方生的草木,瞬间即着。“快走!”他急急地掉转马头,怒吼道。可已经来不及了。铺天盖地的箭矢破空而来,落在身侧,早已燃成一片,阻断了去路,也挡了归途。漆山,瞬时便燃成了火海。熊熊的火光映在眼底,唐彦之笑了笑,“撤!”鸟兽惊惶,惨叫声接连不断,滔天的火海将这天都映成了瑰艳的橘红色。守在谷外入口处的一众士兵见此情形不由得惊慌失措。“王后,速速派兵救王出来吧!”“再等下去就晚了!”......浓烟弥散,火光重重,阿尔丹负手静静站在谷口之处,眸光复杂,半晌,她沉声道:“给我守好了。”“谁若妄动,严惩不贷!”亲兵在谷口一字排开,拉出手中的长剑,寒光凛凛,面色冰冷。其余兵士见此情形,怔然地后退一步。—大胜得归,天阳郡大门洞开,一匹快马疾驰而进。“宋将军。”郡守向他迎来,“如何?”“一切顺利。”宋清肃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属下,“看你神色焦急,出什么事了?”“也没什么。”郡守长吁了一口气,抬袖拭了拭额上的汗,“下官担心战况,好在一切都在相爷的掌控中。”“相爷什么时候出过岔子。”宋清肃笑了笑,“陆侍郎来了?”“是。”郡守回道:“刚到,说是有急事。”“宋将军!”话音还没落,陆歆已急急赶来,面色凝重,“容清呢!本官有要事和他说。”宋清肃上前拱手一礼,“陆侍郎。”他微垂下眸子顿了一顿,淡笑,“相爷cao劳军事,身子不适。您有何事同我说即可。”说着,看了一眼郡守,郡守即刻便识时务地退了下去。雨丝风片,斜风细雨。陆歆沉默了片刻,“二殿下被戎族挟持,此刻正在王庭。”“你说什么?”宋清肃眉心紧皱,“怎么没有一点风声?”“值此关键时候,陛下担忧扰乱军心,便压下了消息,只派人暗中搜寻。”陆歆快速道:“陛下口谕,不惜代价,务必要将二殿下寻回。”“什么时候的事?”“一月前,二殿下去江南散心,在金陵郡的一座寺庙内被挟。”陆歆声音一寸寸冷了下来,“是戚殷埋在大梁的最后一道暗桩。”“戚殷被困火海,能否生还尚未可知,戎族群龙无首......”宋清肃面色也凝重起来,“你且宽心,我去同相爷说一声。”“好。”庭院中最里间的一处厢房,门窗紧闭。已是仲春了,屋内却燃着熊熊的炭火,恍若夏日。“将军。”门口的侍卫行了一礼。宋清肃淡淡应了声,推开房门,随即又赶忙闭上,似是生怕一丝风钻进房中。房中美人榻上,厚实的狐裘铺了三四层,容清斜靠在榻上,手中执着一卷兵书。“清肃,怎么样了?”他放下书,抬眸向宋清肃看来,只是声音微弱,面庞消瘦苍白。容清勉力笑了笑。“相爷。”宋清肃眼眶有些发酸,他垂眸掩下眸中情绪,快步上前道:“一切如您所料,唐将军和阿尔丹现下守在两处山口。”“相爷。”他顿了下,低声道:“陆侍郎来了,说二殿下被戎族虏获,现下正关押在王庭中。陛下口谕,无论如何将人救回。”“二殿下?”容清蹙了下眉,“怎么回事?”“说是金陵城中的寺庙是戎族暗桩。”“竟还漏了一处......”容清眸光微沉,轻声地咳嗽起来。心口处复又传来刺骨的疼痛,他眉心拧起,用帕子捂住唇。许久,他轻喘了口气,将帕子放下,上面赫然是一块殷红的血迹,容清面色如常地拭了下嘴角,只是面色愈发透明苍白了。“戚殷带走二殿下其实没什么大碍。”他轻叹了声,“不过她既心里担忧,早日将人接回来也好。”“清肃。”容清抬眸浅声道:“去将唐彦之唤回来吧,趁着他们困在山中,你同他带大军直接去戎族腹地,将其一举拿下。”“戎族内部......现在恐已空虚了。”他指节微动,看向窗外淅沥的雨点落下,细细簌簌地打湿了窗纸,洇开一大块印记。窗外,一株桃花始盛开。—夜色深沉,戎族王庭中安静无声。忽地一阵嘈杂声传来,明亮的火把晃花了人的眼,急促的脚步声愈来愈近,留守的士兵忙上前迎接。走的时候几近倾巢出动,回来的却寥寥无几,且面色漆黑布满烟尘,皆受了重伤。戚殷面色冰冷,一言不发,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臂血rou模糊。“王,如今已成败势,不若用那女人做个交换的筹码也好为我们留有一袭生存之地。”部落首领踉踉跄跄地跟随在他身后道。戚殷却蓦地停住了步伐。他沉默了一瞬,而后抬起头。长发散开,被风吹起,露出一双猩红狠厉的眼,如□□而来的阿修罗,地狱的恶魔。没有任何停顿的,手起刀落,部落长老人头落地。“若再让本王听到这种话,杀无赦。”戚殷冷冷淡淡地吐出一句话,漠然地扫过随自己死里逃生回来的诸人,将仍旧残有血迹的长剑扔在地上。他径直走进王帐。“备水,本王要沐浴。”戚殷淡淡地道,随手解开身上的外袍,随手丢在地上。火烧过的伤口早已和衣袍粘在一处,此刻被扯开,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房中倒水的声音响起。戚殷闭了闭眼,褪去衣物迈进木桶中。温热的水没过胸膛,伤口处丝丝缕缕渗出残血,融在水中,将这满桶的水都染成了浅红色。他低低地闷哼一声。昏黄的烛光摇曳着,可映在眼底,却是脑中挥之不去的那一片熊熊的烈火。背后轻轻搭上了一只手。“出去。”戚殷冷声道,“不需要服侍。”那人却没什么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