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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时间内改变他的想法和规划,过去二十年都没法动摇赵承钧,为什么会在短短一年内改变赵承钧的看法?天下何人有这等能耐?赵子询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可能。莫非赵承钧在敷衍奚家?但是以赵承钧的身份,他若是无意,何需顾忌其他人?赵子询无法理解。屋里一众人都被这个惊雷炸的缓不过神,赵承钧毫无解释的意思,他对奚夫人微微颔首,说:“奚夫人留步,本王告辞。夫人安心养病。”他说完,就大步走入凛冽的寒风中。唐师师回过神,匆匆对赵子询、卢雨霏行礼,赶快追出去。赵承钧离开,赵子询作为外姓男子也不好继续待着,他略坐了坐,就寻机会告退。等男人们都走后,屋里就只剩几个女眷。卢雨霏终于能放开了说私密话,她看着奚云初,故意调笑道:“奚夫人好福气,两个女儿都是天生富贵命。初姐儿,以后,你可得多多照顾我。”奚云初从刚才起就神情恍惚,兀自发呆。听到卢雨霏的话,她回过神来,脸颊一下子通红:“世子妃这话说得没道理,你是世子妃,只有你照顾别人的份儿,西平府还有谁能照顾你?”卢雨霏笑道:“若是普通夫人闺秀,我自然不必求,但如果是我的长辈,我可不是得小心讨好着么。”卢雨霏是世子妃,在西北无需看任何人脸色,能被她称为长辈的,只有远在金陵的姚太后,和未来的靖王正妃。靖王驻守西北,轻易不进京,姚太后名义上是卢雨霏的太婆婆,实际上和卢雨霏并没有妨碍。卢雨霏说的,显然是靖王妃了。屋里的丫鬟婆子听到都笑,奚夫人摇着帕子,但笑不语。奚云初在一众人打趣的视线中红了脸,羞恼地背过身,置气道:“世子妃好没道理,又拿我来开玩笑。你自讨好你的长辈去,扯我做什么。”卢雨霏知道奚云初气性小,她刻薄别人如刀子一般,若是别人敢说她,那一翻脸就恼了。卢雨霏也不敢过分开玩笑,她见好就收,说:“我不过是未雨绸缪,为将来早做打算罢了。父亲一向厌烦别人催促婚姻,屡次说过无意娶妻,之前一直好好的,这次来了山庄,忽然口风就松动了。也不知道是这个山庄的风水好还是里面的人好,父亲今日来了一趟,见了几个人,突然就改变了注意。”丫鬟们笑的更厉害,奚夫人身边得脸的管事媳妇跟着打趣道:“我们家二小姐长大了,花容月貌,娇俏伶俐,谁看了不喜欢?别说是男人,就是老奴,看了也恨不得将二小姐捧在手心呢。”奚云初被调笑的无地自容,她站起来跺了跺脚,道:“你们净胡说八道,我不陪你们发疯了。”奚云初说完,甩了下帕子,捂着脸跑走了。她掀开门帘跑出去,后面的人笑倒成一团,奚夫人扬声喊了一句:“穿好衣服,不要着了寒!”奚云初扔下帘子就走了,也不知道听到没有。奚夫人连连叹气,说:“彩鹮,你快去跟着她,不要让她冻着了。”大丫鬟彩鹮应了一声,赶快抱着披风追出去。奚夫人唉声叹气,道:“不知道上辈子欠了她什么,今生她就是来和我讨债的。想一出是一出,任性极了,净惹麻烦。”卢雨霏笑道:“夫人,您可别嫌麻烦,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您命好呢。您有这一对姐妹花真真是进了福窝,大小姐端庄静美,被聘为皇家王妃,只可惜身体弱,早早就香消玉殒了。不过如今看来,二小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光容貌风度更出众,连身子骨也比大小姐硬朗。说不定,福气更甚其姐呢。”提到了奚云晚,奚夫人微微一叹,说:“初姐儿从小就像她jiejie,等晚姐儿被立为王妃后,更是一心向着jiejie学。只可惜晚姐儿走得早,我没能看到她们姐妹俩成婚嫁人,每每想起都遗憾。”卢雨霏心道要不是奚云晚死了,现在还有奚云初什么事?然而在母亲眼里,自家女儿怎么都是好的,卢雨霏没有多说,笑着应和道:“大小姐泉下有知,一定会欣慰二小姐喜结良缘的。夫人您只管放宽心,等二小姐嫁人后,您还有享不尽的福气呢。”奚夫人也只是嘴上抱怨罢了,实际上颇为骄傲。两个女儿都被靖王看上,这是多么得意的事情。她本来感染风寒,身上沉甸甸的,现在得知了好消息,奚夫人的郁气一扫而空,连身体也好多了。卢雨霏看得奚家主仆得意非凡的表情,心里有些酸,也有些不悦。她出于客套捧着奚云初,结果奚家还真的受了,一副靖王府求着她们的样子。可笑,靖王府什么门第,奚家是什么门第,要不是因为多年前两府结过亲,现在谁知道奚家是谁?但谁让靖王又看上了她们家二小姐呢,卢雨霏再多不悦,此刻也只能认了。婆母对媳妇来说那是衣食父母般的存在,无论礼法上还是实际上,都牢牢掌控着媳妇的生死。奚云初极可能是她未来的婆母,卢雨霏可不敢得罪这位。连着奚家人,卢雨霏也要笑脸相迎。卢雨霏面上笑着,心中却悄悄叹了口气。奚云初可不是个通情达理的性子,以后在她手下讨生活,有的是卢雨霏受了。但好歹王府即将迎来正牌王妃,只要卢雨霏讨好了嫡婆母,凡事让靖王妃在前面顶着,那徐太太和徐家就不算什么了。奚云初心中稍定,总的来说,这还是桩好事。唐师师跟出来后,犹豫良久,低声问:“王爷,您真打算娶王妃了?”“嗯。”赵承钧应了一句,他回头瞥了唐师师一眼,意味不明,问,“怎么了?你不愿意?”“没有,小女哪儿敢?”唐师师吓了一跳,连忙推辞。开玩笑,她怎么敢应承这种罪名,她要是答应了,等奚云初进门,不得活剥了她的皮?以奚云初的性情,这句话还真不是开玩笑。赵承钧见她忙不迭否认,仿佛生怕被误会一样,原本尚可的心情又阴郁起来。赵承钧不动声色,以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你若是有意见,尽可以提出来。靖王妃要和府中之人长久相处,有什么话,还是提前说开比较好。”唐师师听到只是笑笑。靖王说没关系,可以随便给他提意见,这种鬼话听听就罢了,如果真提了意见,那就玩完了。这个臭男人他记仇的很。但是靖王发话,不接也不行,唐师师想了片刻,小心翼翼地找了一个既提意见又不会真得罪人的角度:“王爷娶妃,这是全府的喜事。只是流云院略有些麻烦,新王妃来了保不准会误会。不过王妃是王爷中意的女子,必然知书达理,聪慧大方,想来不会像普通女子那样拈酸吃醋,是非不分。”唐师师说这些话存了给赵承钧打预防针的心思,她已经预感到等奚云初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