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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里怨我。说什么心甘情愿为我退兵,签订条约,说什么愿意放弃一切,跟我回临淄。不过都是口上说说罢了。”颜砚动了动嘴角:“我就是口中说说,你能怎么样?”君长歌被他的话一噎,楞了半响,眼底慢慢盈满了晶莹的泪珠,哽咽道:“我就知道,你心里怪我骗你,怪我让你从一国之君变成了现在的阶下囚。”他紧咬着下唇,泣声道:“可是这该怪我吗?我又何尝想过要欺骗你?当年我家被先皇问罪,我跟随叔父流落到齐国,连本家的姓氏都不敢用。齐国与秦国世代交恶,你叫我怎么告诉你,我其实是个秦国人?”颜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道:“后来呢?你后来怎么不说?”“后来......”君长歌的声音低了下去,“后来我遇上三皇子派来找我的人,那人说,齐国杀死了秦国的那么多将领,又侵占秦国疆土,齐国人本来就罪恶深重。而且三皇子正和大皇子争皇位,如果能......”“所以,你就按照柴临的吩咐,在我身边当起了内jian,不光帮他偷齐国的军事图,甚至将齐国的山川地形、军防布置、将领要塞,事无巨细的告诉柴临。”颜砚接着他的话道。君长歌脸色一白,反驳道:“当年齐国本来就在内战,就算秦国不打过去,齐国也支撑不了多久。更何况当年要不是有你的皇叔‘北疆王’做内应,我们也不会那么顺利的就到了昭川下。”昭川是齐国的王都,当年北疆王跟齐子简争夺皇位失败后,退守黄河,后来与当时还是三皇子的柴临勾结,引秦国人渡黄河,为对方大开方便之门。当时齐子简刚刚登基,手中本就没多少兵力,又忙着与另一个堂兄交战。根本没想过,日夜相伴的枕边人会背叛他。君长歌越说,底气越足,他见颜砚沉着脸不说话的样子,只当对方理亏,最后理直气壮道:“再说了,我本来就是秦国人,怎么可能不帮着本国,反而去帮齐国呢!”“当然了,我当初骗你,我也有错。”他又看了颜砚一眼,顿了顿,接着道,“你可以怪我,但柴情没有错,你怎么能这样对无辜的人?”他一脸心疼的看着颜砚脸上的巴掌印,轻声道:“你若是真心怪我,就还我一巴掌好了,这本就是我欠你的。”说完,闭上双眼,一脸任人宰割的样子。君长歌从眼缝里瞥见颜砚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更别说是动手,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心道:他就知道,齐子简不舍得对他动手。他刚打算睁开眼,突然听见耳边啪得一声,然后才感觉到脸颊火辣辣的疼。明王不知从何时站起身,他左手按在茶几上支撑着身体,慢慢收回右手:“如你所愿。”☆、第九章君长歌捂紧脸颊,颤抖着嘴唇,不可置信的望着神色冷漠的明王:“你竟然打我?”他从来没想过一向对他倾心以待的柴情竟然会对他动手。明王冷冷道:“你不是说要还给他一巴掌吗?我替他讨回。”君长歌惊痛交加之下,想也不想的回道:“你凭什么替他讨回?”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还有谁有资格说替齐子简讨回东西?原本站在一旁看好戏的颜砚,将打量的视线扫过明王,挑了下眉,道:“若是我说,让他替本王讨回的呢?”君长歌闻言,如同傻了一般,猛地摇头:“子简,你......”他的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当年说要爱我护我,都是骗我的不成?”颜砚眼神复杂的看向他:“齐子简从未骗过你,当年的承诺,齐子简也的确做到了。”君长歌的眼中再次升起一丝希望:“你为什么......”颜砚道:“因为那是从前的齐子简,不是现在的我。”君长歌不解,喃喃道:“从前的你,跟现在的你,有什么不同吗?”颜砚心道:当然不同,因为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齐子简,那个愿意以倾国之力,来爱君长歌的人,早就死在狩猎场的山洞里了。“现在的他,不爱你。”明王突然出声道。此话一出,君长歌如遭重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不,我不相信。齐子简你告诉我,他说得不是真的!”颜砚先是深深地望了明王一眼,然后看向君长歌,他的眼中暗含着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怜悯,道:“我只能告诉你,从前的齐子简已经死在狩猎场了。”君长歌没想到颜砚竟然间接承认了,说什么从前的他死在狩猎场,不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那个爱着他的齐子简已经死了吗?心里又痛又怒,又恨又悲,君长歌在此之前,从未想过有一天,齐子简会告诉他,他不爱他了。明明当初那个一心纠缠的人是齐子简,明明他为了他连江山都可以不要,怎么会眨眼间,那个人就告诉他,他不爱他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就算要分手,也应该是由他君长歌来告诉他齐子简才对。凭什么呢?明明齐子简才是先爱上的那个人!他为了他连男性的尊严都不顾,躺在他身下,他凭什么他这样对他?君长歌越想越怒,越想越觉得齐子简负了他,气急攻心之下,一口血从口中喷出,双目死死地瞪着颜砚:“你...你怎么敢...敢这样对我?”说完身体一软,眼看就要瘫倒在地。“长歌!”沈疏从门外飞奔而来,正好接住君长歌倒下去的身体。“长歌!”沈疏蹲下身体,将怀里的人儿紧紧揽在怀里。他眼见君长歌胸前血迹斑斑,白玉般精致的脸上也满是血渍,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像是失了生机般,没了往日里的光泽,心里瞬间痛到了极点。望着沈疏眼中慢慢地关切之意,君长歌呜咽一声,钻进他的怀里,彻底放声大哭起来。“别哭。”沈疏手足无措的看着君长歌哭得如同泪人一般,右手温柔的拍着君长歌的后背,他抬起袖子,想要给君长歌擦擦眼泪,眼角余光瞥见站在一旁不动神色的颜砚二人。他心道:还是不要增加齐子简给君长歌二人间的误会才好。于是在心里叹息一声,空着的左手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细细地将君长歌脸色的血泪擦拭干净。好不容易将君长歌劝住了,沈疏将他扶向一旁的椅子上,安定好君长歌后,才抱拳朝颜砚二人行礼:“齐王殿下,明王殿下。”颜砚点头,道:“沈大人多礼了,请坐。”沈疏道:“不敢,多谢齐王。”落座在君长歌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