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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这都接不住了,就想着干娘干爹早晚来,没得真让我们给常侯府娶媳“妇”的?这,拿多少啊?”老太太看看柴氏,到底不为难她:“你干娘说五万贯。”柴氏一惊,满眼的感激。七茜儿吧嗒嘴儿:“五万贯?哼,说来说去,都欺负我干娘老实,这拿的指定是我干娘干爹的养老钱。”隔壁院子,郑阿蛮跟李敬圭,齐齐对陈大胜竖出大拇指。说完那话,七茜儿把那锣一丢,就过去,屁股再把包氏,夏氏左右一挤,搂住自己干娘给她擦着眼泪说:“阿“奶”,这可是燕京,你可不敢跟从前乡下般,不如您的意你就敲锣打鼓满巷子的数落,不就是个几万贯么,没您这样“逼”钱的!我干爹干娘对咱家从来一心一意的,区区五万贯?也就您当个钱儿了,这给我干娘整的。”她哄完人,抬脸吩咐:“来人,套大车!去燕京跟我干爹拿钱去,嘻~打发几个能干去!见了人就说,这边正堂的位置摆好了,明儿新人进屋可有媳“妇”茶喝了,叫我干爹多拿点,不然我可不放人……这可是三~呢,还不值个五万贯?是吧干娘?嫂子!”灰突突失了魂魄的四个老爷们出巷子,到了街口他们才敢喘气,郑阿蛮拍着陈大胜很是服气的说:“哥,你是我亲哥,那里面软的硬的,一套一套的这话就说到头儿了,没啥说的了,回头我把我家小祖宗送来,好歹跟老太太一个炕头沾沾老虎气儿。”李敬圭双手叉腰,仰头看天只想长啸一声喊:“哎呀~我的祖宗,这都是祖宗!就狠到头了……”哎,人间么,就又是一屉豆腐条下锅,满街的香气儿。六月初一总算到了,常连芳娶媳“妇”呢,他的兄弟都来了,大家一起骑着高头大马驿站接人,后面跟着敲锣打鼓簇拥着的火红轿子。人间道理,心里多憋屈,钱都掏了,常家两个兄长便满面笑容的站在棋盘院正门。也没人跟他们抢。人间道理,添丁进口高兴的事儿,对吧!第170章第170章礼书有言,……礼书有言,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常连芳晌午迎亲出行,数十燕京公子盛装相随,黄昏迎回贤“妇”。那新人迎接回来,家里便热闹的不像样子,都去后面观礼,陈大胜自也想去,可是,去不得啊。不然怎么办呢?他是不在意的,可亲卫巷的小媳“妇”们很在意,都说,从头忙到尾就凭什么常家两个老壮站门口迎客。当谁是傻子呢?老壮是本地乡下土话,就是最有力量长兄的意思。七茜儿她们的眼睛很小,不管男人心胸多么宽广,多么不想计较,她们就不吃这个亏,老壮位置不能让,大家只得轮班上呗。真真是迎来送往接了三天客,便是身经百战,一身蛮力,能斩马头的陈大胜都觉着脑子疲惫不堪。他现在跟从前不一样,来客知道根底的,先与他见礼,这就尴尬了,还是那种不间断的尴尬。小花儿是什么人,典型的邵商背景,又是陛下养子,自己更是争气。他成婚,必然老邵商这一派都得来,便是山高皇帝远的,都不敢在这场婚礼上失了分寸,人不到,礼可收了不少。且,甭管常免申做事多么不靠谱,大家也不看他啊,大家看的是那群围绕在武帝身边的小小少年,他们一批来的,随着陛下四处征战,人是越来越少……最后也就是这几个了。这是大梁邵商臣心里一块很柔软的地方,如此便都来了,哪怕是只“露”一脸。就怪不得人家常家的两位老壮累死了都舍不得坐,就门房摆恭桶竟“尿”都舍不得撒去,更怪不得常侯为何生那么大的气。身后院里,人声沸腾,陈大胜笑着接过春分递来的茶盏,刚喝了两口便有些惊。那街口体体面面来了一队车马,到了家门口,他才看清楚挂着的谭家灯笼。这京里有多久没有看到这个姓氏活动了,时光真快啊。陈大胜心里自有各“色”滋味,可脸上却立刻“露”出朴素诚恳的笑容。他将茶盏递给春分,站起来尾随在有些急迫的常连起,常连旭身后迎接过去。并不多说一个字,也不多“露”一分情绪,他很自然的把自己隐藏了。要说交情,陈大胜与谭家这些人面上不厚,倒是人家常家两位老壮实实在在与人家一起长大的。过去打仗就常常联合,这群人自有自己的圈子。常连起看着从车上,马上下来的谭唯同,谭唯争,谭唯心三人,便满面高兴的上来施礼道:“哎呀,哎呀,谭大!你好大的快哉风,哎呀~几位小侯爷又何处来呀?如何这个时辰方到?快,请进,请进……我这就安排他们预备一桌上席……”从前见面也是互相调侃的,谁还没有个少年的时候,都是将门之后,武勇不缺,手段也有,各有胜仗,不如意也有,大人们打哈哈,可他们私下里却是谁也不服谁的。只可惜,这一顿惯熟的哈哈打出去,他们心里曾脾气很好的谭唯同,面上憨厚的谭唯争,机灵娇憨的谭唯心已经变了。人家没有接这个话,却为自己迟到而再三致歉。没人知道守孝这三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所有人都知道武将的孝期是与文官不同,尤其在外任职的将士,一般丧假一百天,何况圣上对谭家向来宽余,是并不计较的。可人家硬是舍了开国最好的时候,为家中亡故三人守了实孝,后并未递申请要求圣上重新安排职位,而是举家一起去了金滇。如今,便变成犹如饼模抠出来的世家公子,有着一模一样的谦和稳重,高贵优雅,一派君子风度。因家里都是侯爵,外面人提起也都是喊小侯爷的,如此常家老壮们才如此调侃,谁想到,人家谭家三兄弟却认真施礼口称不敢。属实陛下并未下旨,将谭士泽那个位置给了,甚至世子也是没给的。常连旭讪笑:“几位世兄如此行事?却是为何啊?”谭唯同却笑笑说:“从前不懂事,难免张扬,其实本就该如此的,如何是多礼?”常连起能说什么,只能捏捏鼻子,请他们赶紧进去,却不想人家并不进门,倒是由最小的谭唯心说:“两位世兄莫怪,咱们从金滇一路过来,是到了庆丰府地界才闻听府上有连枝之喜,就匆忙预备了一些薄礼至此。照咱们两府交情,本该入内祝贺方是两家该当之礼,可咱们身上有差事,未曾面圣交差,实不敢入内,恐耽误了正事,连累世兄受挂落便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