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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修合真经上说,须得赤足踏地,方能感受大地真元。那真经又说,须得子午,那午时已过,现在就只有夜里的子时了。深夜子时,七茜儿便脱了鞋,赤足踏地去感受,站好半天两脚冰凉,她啥没感受到,便想,许是感受就是把那些气拽上来,我才能感受到?此人上辈子对着牌位寂静惯了,是个入静便能立刻心无杂念的。如此,她迅速入了静,想着我从大地拽一口元气感受到它,感受它,感受它……有了!再按照这些经脉去运行它……一股子从地底冒出的气还真被她生生感知到了,那气被她拽到足心,又与她从前身上本就有的气合并在一起。然后,这两股气合并一处,就规规矩矩沿著书上,那铜人上标注的脉络开始运行……如此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那气儿越来越多,便慢慢变成奇怪的东西……先是从左足开始走的是热气了,又从右边开始走的是寒凉之气了?七茜儿不知道这些气为什么变化,便认为它们本该如此,就是这样。气虽不同,然则,按照修合真经的办法,它们自有循序,就这样互不干扰的一圈一圈的游走起来。隔壁喝到下半夜,便开始送客。七茜儿能听到足够的吵杂,却丝毫不会分心。她此刻是愉快的,愉悦的,并欢喜的。讲不出为何这样欢喜?就是能感觉到,那身上蔓延着一种奇妙的生机,生机是协调的,平衡的,还任她掌控,又如沃土遇到了种子,种子遇到了水,季节恰恰合适,那树苗儿便发芽了,从大地慢慢探出头,啪的一下……世界便发出喜悦的一声哼,又是一声哈……七茜儿知道自己低低发出了些声音,这不重要!倒是隔壁小师姑盘膝坐在蒲团上点头道:“果然家学渊源!”……种子变成树苗,树苗抽出枝蔓,枝蔓长满绿叶,受着恰恰好的和风细雨,滋滋润润当中那树苗便开始抽条,越来越高,越来越壮……七茜儿看不到自己,并不知道自己身上已经一会热气升腾,一会满是寒霜。这是个压根不知道武林,更不知道江湖,听都没听过绝世武功这个词儿的后宅“妇”人,她便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哦,她知道自己在练生发的功夫。她一人走出了从前一切人都没有走过的修炼之路,然而事情也真非她所想,是一帆风顺的。如一个气囊,一直往里面添加大地一口真元,虽有那廖太监给她拓宽过经脉,然而这经脉总会有承受不住的时候。如此便难受了。大概是下半夜的时候,七茜儿便觉胸中憋闷,好像是荷塘底下挤满了淤泥般不得纾解。然而此刻她也是收拾不住了,那气脉还在一圈一圈的游走,甚至七茜儿心里已经清楚,再这样吸进来却散发不出去,她一定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该如何是好?她便想起那本月德三十六式来。怪不得那老太监给了两本,该死的遭雷劈的!他咋不说是一起练的啊!那书自己只看了几眼,上面尽说些什么来着?哦!兔起乌沉,右臂前出,左腕拧翻?气贯于指,手足小圆……圆?圆?圆圆圆!身上好难受……要死了,要炸开了……要是一个圆,必须有一个圆,对!家里有个大磨盘……圆的!七茜儿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就只想着,老娘几十年都熬得,阎王老爷身上生死簿都逃出“性”命了,我能在这里炸了?休想!如此,这天地唯一奇哉的“妇”人便叉着收不回来的腿儿,一步一步的出了正堂,又一步一步趟雪的去至后院磨房。老官宅,有人就得吃粮,有粮总得磨成粉。这原就是一户家有二十几个婢仆的老宅,也不知道前主人是如何想的,许是刻薄,他家里用的磨盘就不是那牲口拉的滚磨,却是上下两片的人推石磨,还出奇的大。七茜儿好不容易挣扎到地方,脑袋里就一个想法,总要做点动作发散出去,总要画个大大的圆才能舒畅,如此,她就一头扑过去,双手把抓住那磨盘上的拐,就开始一圈一圈的磨了起来。到底……还真是圆了!左右足心于大地取一口元气,灌输体内与身上先天之气会合,延出阴阳二气运行经脉,润养经络,兔起乌沉,气贯全身送至双手,圈圈环环收气于体,周而复始……当天地再次明朗,庄子里瘟鸡又开始撕心裂肺的叫唤。七茜儿便缓缓放开双手,睁开双目想:“我成了!”又一想?什么成了?反正,到底是成了!最后,她颤颤巍巍伸出手,“摸”了一下脑袋顶,瞬间……她就泪眼汪汪了娘哩!好发!“毛”拉拉的,划手哩!第44章第44章七茜儿整夜未睡,早上依……七茜儿整夜未睡,早上依旧浑身的力气,出了磨房竟也不觉着冷,精神抖擞更不想睡。天地满目银白,站在没了小腿下半肚的雪中,她仰头看看雪势,半天儿嘀咕了一句:“恩~风雪连两世,重门雪皑皑,啧~房儿多了也是麻烦啊,算!好歹现下是省了棉衣了,从此又节省一笔也是快哉……”她是真的满心欢喜,只觉着随它深冬雪寒,她自周身二月春风护身,如着狐裘。又好一身劲儿无处宣泄,算是找到了用处,这院儿房屋太多,从前就怎么都收拾不过来。然!现下不怕了,她有的是气力了,就在找了扫帚抹布,从前院到后院,二十多间屋子,犄角旮旯,房梁马圈,能照顾到的地界,她都照顾了三遍,牲口圈的骡子驴蹄儿她都给抛了个光。她动作飞快,急速那刻,恍若流星旋过,打扫下屋鸡圈时,就把几只母鸡吓的提前交了蛋,后颤巍巍拥挤做一团。这一顿收拾,只要身上些许不济,她便自然循环随心所欲,把身上的不好的气还给大地,再从地里拽点新鲜气用。到了最后,那锅底都被她拿草木灰擦的铮亮,实无事可做,她便提着一个木质的平头耙子,心随意动的上了房。到了屋顶,她又展开双臂,美滋滋的叹息说,瑞雪飞絮不沾衣,悦目佳人上玉台……有头发,人便雅致,咱读书浅,诗文也会胡诌几句的,当然这些不甚重要,重要的是咱有头发,就是个佳人儿了,还现在想飞,都能飞了。就感觉,随随便便飞一两口满水的锅都不在话下。有的人天生做事就自成道理,她觉着可以,便没什么不可以,什么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