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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算了,买了也穿不了多久,女孩子家家马上要当女人咯。到时候什么都——”原主依旧什么都不说,忽然就将手中的碗砸下去。头破血流的林齐锋立即冲过来,左手一个巴掌,右手扯住头发往地上撞。而她趁机捡起碎裂的瓷片,眼不眨心不跳地扎进他的小腿肚。之后便是一场混乱。这场成年男人和十六岁女孩的战斗持续到凌晨,男人的哀嚎和怒骂贯穿雨夜,始终没有女孩的丁点声音。林晚知道这是一场梦。仅仅是梦又不止是梦,所有疼痛和绝望都似曾相似,犹如夹杂着石子的洪水般汹涌,又残忍。十六岁的林晚遍体鳞伤,二十一岁的林晚唇亡齿寒。两个林晚面对面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妈。十六岁的林晚嘴唇发颤:妈你在哪里?二十一岁的林晚发现自己没有需要寻找的人。好冷哦。也好惨俩林总。这么想着,身体却突然被拥入怀中。“陆淮?”林晚脱口而出。“嗯。”对方懒洋洋地回答:“就是陆淮。”真好听耶。陆淮这俩字的好听和梦幻的程度仅次于结婚,轻易勾动所有的情绪,身体里的冷血被抽走了,热血缓缓注入。这么温暖。这么猝不及防。“陆淮……”林晚闭着眼睛,或许是心血来潮,又或许是得寸进尺地说:“我今天有一点想你。”未免梦里的陆先生得意洋洋,林总很郑重地重申:“只有一点点。”——村长是个好村长,立志做个赚大钱的敬业好村长,第二天早早开启营业模式,挨家挨户询问客人体验如何。最后来到砖房,抬头撞见正在研究门锁的女总裁。表情像是研究亿万大合同。“咋了咋了?”村长紧张到飙土话,“啥情况咋回事儿?昨晚遭贼了?林总您没事吧?人没事吧?东西没少吧?我日他老母的狗扒手真他娘的谁的屋屋都敢碰!别让老子逮着不然剁了这鳖孙的狗腿让他偷偷偷,我看他偷点啥?”连口大气都不带喘的民间高手?!吵架永远缺台词的林总抬头震惊。刚起范儿的村长却当场刹住嘴车。“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他调整面部表情,随后亲切和蔼微微一笑,“我的意思是,您昨晚睡得好不?没出什么别的事吧?”“没事。”林晚低头继续扒拉着门锁打量,随口问道:“村长,这几天有没有别的人进村?”“没有没有。”“那这附近还有别的村吗?”“有一个。”“远吗?”村长想了想,“半个小时山路能到,外乡人的话,一个小时也不一定能到。”看来是梦。林总目光幽幽盯着锁眼。——北京时间十二月十六号下午三点二十六分。零八秒。季楠之与正在爬树掏鸟蛋的陆淮发生宿命般的邂逅。事情是这样发生的。今天的林总精神奕奕,镜头中高贵冷艳,气质重回巅峰状态的十分之九,仿佛通宵钻研,感受到其中精华而后原地飞升。镜头外更是活泼可爱,获得叔叔阿姨辈一致欢心。原本想为难外乡人的叔叔阿姨们,突然拿出百分之两百的态度配合拍摄,七嘴八舌揭穿林齐锋此人的阴险狡诈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本性。太神奇了。摄影师激动到手指微微颤抖,趁着休息时间连抽五根烟,对美丽张助理感叹:“以前创业老失败,我爸说我干不了这行,我硬是不信,折腾好多年才认命,但还是搞不懂为什么失败。今天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张助理:……每日疑问: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变成知心jiejie?“看看林总!!”摄影师自顾自地激昂澎湃,“要不是亲眼所见,你能相信身价过亿的堂堂女总裁、大明星,给这群刻薄的农村人捏肩捶背吗?你能吗?!”张助理想了一下,觉得能,但没必要。“你不能!”摄影师痛心疾首,“我也不能。连这种程度的能屈能伸都做不到,怎么当老板?怎么可能成功?”下一秒转头深情款款,“张助理,听说你还没有男朋友。虽然当不了好老板,但是我当男朋友是专业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张助理:……智障年年有。老板身边特别多。横批:智障相惜。“不考虑。”张助理残忍拒绝地拒绝三十五岁老男人的追求,掐灭烟头,于下午两点二十八分再次被呼叫。摄影师表情凝重:“张助理,村民们要参与拍摄,没时间看孩子。我们这边人手不够,只能麻烦你了。孩子就是祖国的花朵,孩子就是祖国的未来。即使只有短短两个小时,你也要好好照顾她们。”视线从老男人假惺惺的同情脸,落到眼前从矮到高的一排小崽子上,张助理发现一眼真的看不完这群小崽子,心里顿时有了决断:报复。蓄意报复。聪明的张助理打量四周,眼尖捕捉到无所事事、光放冷气的季助理,成功将熊孩子分走一半。张助理这边的小孩要玩跳格子,季助理那边的小孩要去掏鸟蛋,两位助理面无表情地对视,面无表情地分道扬镳,可谓是同甘共苦情比金坚。然后季楠之就在大树下邂逅了魔鬼陆淮。情敌之间的仇恨积累已久,日常碍于林晚装和平。今日终于得到机会单独相处,战局一触即发。“我也要爬树!”“爬树爬树!!”“掏鸟蛋!”注:满世界疯跑的熊孩子不算。总之战局一触即发。你怎么在这?季楠之用冰冷的眼神率先打开话题。我就在这。陆淮像个道行高深的老妖怪,姿态散漫地趴在树干上,对他勾勾手指,“有话上来说。”目测陆淮离地三米。爬树是一种很幼稚、很没意义、很不体面的行为,季楠之不干。他冷冷淡淡地看着很幼稚、很没意义、很不体面的陆淮道:“有话下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