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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耳中的时候,他却感觉到了绝望。仿佛他听到的不是什么解说,而是残酷的宣判。“嫂子,你再仔细想想。”“他走之前,总不会全然没有预兆的吧?”“他之前有没有提起过,最近要去什么地方……”刑新吞了一口口水,而后声音变得急促了起来。敏殊叹息了一声,眼里几乎带上了一点怜悯。“刑新。”她叫着他的名字,阻止了他的心绪继续大乱。刑新抬眼看她的时候,眼眶微红,看不出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不敢相信现实。“他在走之前,就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刑新眼神空洞地看着她。“不……不可能……”“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他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你还在保护他?”“你听我说,他已经——”敏殊没再说什么,只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情绪平复。刑新看着她的目光里,潮水般的烦躁渐渐退去,而后变成了绝望。他的声音里都有了颤抖。“他一走了之了,我怎么办?”“都怪你,要不是你们那个时候,把项目的前景说得那么好,我又怎么会去借了钱来投资?”“我是背了利息的呀,你们破罐子破摔了,我的日子可怎么过得下去!”敏殊默了片刻。当时刑新拿了钱来投资,并不是徐卫东鼓动的。是他自己听了风声,带着钱几次上门来,想要分一杯羹。那个时候,徐卫东的事业如日中天,早期跟着他打天下的人,早已实现了财务自由。刑新是旁观者,也是眼红的人。所以他急急忙忙地要搭上这一辆车,怕自己一不小心,又错过了暴富的机会。然而谁又能想到,徐卫东的创业神话,已到了破灭的边缘。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他新旅途的开始,却没想到已是巅峰。巅峰之后,自然是断崖式的跳水。敏殊目光复杂地看着他,沉吟片刻之后,她终于还是开了口。“我们名下的其他资产,也都卖得差不多了。”“这套房子,在银行也抵押过,不过最近房价涨得厉害,还是有差额的。”“徐哥不在,房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名字,手续是没法办的,不过你可以先拿着租出去。”刑新蓦地抬起头来,目光死死地盯着她。“嫂子,你是说……”敏殊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我可以把这套房子给你抵债。”她的声音里似乎有一点惆怅,然而刑新没有意识到。他心底开始剧烈涌动的情绪,是惊喜和不可置信交织着。☆、名流之妻“我可以给你立下字据。”这房子,是保不住的。敏殊查看了所有的记忆后,便立即明白了。徐卫东一走,遗留下来的问题太多,她没有招架之力。即使今日没有刑新,明日,也会有其他人来夺。勉强攥在手里,也不过徒增烦恼,还不如自己主动交出去,还博取一点同情。“那就麻烦嫂子了。”刑新犹豫了片刻,这么说道。他脸上其实有一点为难的神色,似乎是对自己的行为也有些不齿。然而几番纠结,也只在自己心里沉浮。最后,他依然一点没表现出来。他们夫妻俩欠下了那么多的债务,即使留着这房子也没有什么用处。还不如给了他。他这么想着,试图说服自己,这不是在趁火打劫。他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几多尝试,似乎有了一些效果,又似乎没有。这让他在倾听敏殊之后的话语时,表现得有些恍惚,心不在焉。敏殊记下了他的反应。鱼儿已经上钩,接下来,就该把鱼竿挑出水面了。“我还有些事情,想请你帮忙。”或许是因为刑新如今心头大定,所以心情不错,有了些闲情逸致。也或许,是因为他依旧没能完全说服自己,所以对她有些隐约的愧疚。他甚至没有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将会继续倾听。“你说。”“我需要时间,去寻找新的住所。”“所以……我可以再在这里住一个月吗?”“最多一个月,只要找到了新的地方,我就搬走。”敏殊看着他的时候,眉目里几乎带着脆弱。“好。”他松了一口气,这实在算不得什么。“嫂子,没事,我不着急。”说着不着急,却还是急切的。那一天,他在敏殊提出要打印一份合同出来之后,立即便跟着她去了书房。偏偏,打印机没有了墨粉,打不出任何的东西。他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即便开始思量,到底是要假意大度地离去,等下次再说,还是立即下去买墨盒。若是装了大方,大度离去了,下次就不知要等到何时了。他已经看出来,敏殊如今实在是被逼迫得急了,别无办法。他若是拒绝了,若这当中再有了什么变故,他可就竹篮打水了。可若表现得太急切,也实在也有点欺人太甚的意思——刑新一皱眉,陷入了纠结。敏殊的声音恰在此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也把他从那纠结之中解救了出来。“我去拿笔来,手写一份吧。”说话之间,敏殊手上已经捏了一张A4纸,俯身去翻着有些杂乱的抽屉。刑新啊了一声,象征性地推拒了两下,目光却无比真诚又急切地追随着她。敏殊手上很快有了几支笔。然而在纸张上一划,却又遇到一些问题。——都没有墨水了。刑新脸色变了。这巧合实在太过,让他不得不怀疑,敏殊是不是故意的。心里冷了半截,眼中的热切,也在那一瞬间,被某种近似理智的情绪覆盖。所以等他手上真的拿到敏殊写下的字据时,还有一点不真实的感觉。最后的字据,敏殊是到了化妆台上,拿了眼线笔写下的。眼线笔有些软,所以落到纸张上的字,就有些凌乱了。混乱如如今,她的境况。刑新走了,敏殊这才有了时间,慢慢分析自己遇到的事情。她明明只是因为拒绝了好友的告白,所以心情有些低落。只是到酒吧放松一下,却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那人眉目凌厉又精致,声音里带着独特的清冷意味。她皱着眉,一点一点回忆酒吧里的事情。还未思量出所以然来,一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