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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用了……请您稍等,我这就给院长打电话。”学院通讯录挂在内墙上,她连跑带跳地凑近前去,抖着手按下院长的电话号码,开始焦虑地等待回音。与此同时,周唯怡扯动张任的衣角,满脸无法掩饰的不安,用口型发问:“你,要,干,嘛?”男人没有做声,而是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然后再次将手插&进兜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一会儿,女教师赶回来,激动得面红耳赤,声音也起伏不定:“张,张先生,请您和您的朋友跟我来。先去会议室坐着休息一下,院长他们马上就到。”张任颔首:“有劳。”NJ大学是当地的老牌名校,始于晚清的洋务运动,解放后一直由教育部直属管辖,拥有极强的科研能力和社会影响力。这所大学不仅历史悠久,占地面积也很惊人,从教工生活区到经济学院的直线距离有四公里,开车一般需要十五分钟。然而,院长十分钟后就出现在会议室里,进门时还气喘吁吁地指示道:“快,快去做准备,校长和书记马上过来。”几位随扈立刻听命,开空调、备茶水、擦桌子、扫地板、摆席卡,行动速度之快、办事效率之高,简直令人佩服。院长挂着满头大汗,负责亲自接待贵宾。他显然尚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反复说着同样的话,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示感谢。张任早已习惯此种待遇,对各种巴结奉承都来者不拒,言行举止也应对合宜,在陌生的场合里镇定自若,仿佛他才是真正的主人。倒是周唯怡感觉拘谨,不习惯被曾经的老师们奉若上宾。半个小时后,NJ大学的校长和书记果然都到了。副部级的领导,气度和城府比院长高出一个档次,却也是远远地伸出双手,握住张任一阵猛摇——那情形,就像朱毛大军在井冈山会师一般,洋溢着令人难以招架的热情。周唯怡恨不能缩进墙角里,但求避开眼前的虚与委蛇。她原本就不喜欢交际,更何况是面对一群伪君子。和大多数事业单位类似,NJ大学的领导班子严重板结,过去几年都没有发生人员流动。会议室里的这些人,08年的时候也都在位,亲历过田齐奥教授自杀时的风风雨雨。那时候的他们,可不像如今这般和蔼可亲,一个个生怕受到事件波及,恨不能装作睁眼瞎,对沉甸甸的人命视若无睹。追悼会上,只有几名远亲到场,整个NJ大学甚至没有派代表出席。周唯怡清楚记得,为了让工会出一份讣告,她跑遍院办校办,在各位领导的办公室门口一等就是半天,受尽白眼和漠视,还是没能替老师争取到最后的尊严。曾经的学术泰斗,只不过说了几句实话,就受到民众迁怒,作为理所当然的替罪羊,死在舆论的口诛笔伐之下。如今的纨绔子弟,仅仅用金钱作为诱饵,就轻松征服一切,无视年龄和地位的差距,享受众星捧月的超凡礼遇。让人如何不唏嘘感慨?繁冗的客套告一段落,主宾分别入席,依次围坐在宽大的会议桌旁,开始就设立基金的具体细节进行商议。张任和周唯怡坐北朝南,面对着以校长书记为首的校方代表,阵容稍显单薄。但从金主应有的排场来看,他俩又明显高人一等,并未表现出任何弱势。特别是张任,虽然也是正襟危坐,嘴角却挑着一丝习惯性的弧度,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他对校方的各项条件均表示认可,包括资金到账时间和划拨方式,都没有任何异议。直到提及大楼命名权,方才调整坐姿,语气慵懒道:“我朋友是贵校经济学院毕业,当年师从田齐奥教授。老先生一辈子仙风鹤骨,不求名利,如今捐赠教学楼,正是为了彰显这种精神。”“因此,”张任停顿片刻,清清楚楚地说到,“我们要求把这栋楼命名为‘齐奥楼’。”有人倒吸凉气,随即捂住嘴巴,会议室陷入一片尴尬而诡异的沉默,只剩墙角的老空调还在咿咿呀呀地运转。院长自觉有推进会谈的责任,硬着头皮开口:“张总,田教授是经济学院的没错,但具体情况你有所不知……”“我知道。”男人摆摆手,明确打断了对方的转圜:“正是因为我知道个中情况,所以才提出这样的要求。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了,田教授的学生希望以此为恩师正名,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要不然,你们以为我在哪里花不掉这一千万?嗯?”说完,他翘起二郎腿,十指交叉搁在膝盖上,坐等校方给出答案。方此时,会议室里的老空调终于不堪重负,彻底停止了运转。凝滞的空气就像这压抑的氛围,沉沉笼罩在众人头顶,如同一团乌云般驱之不散。如果校领导坚持原则,没有打过这笔钱的主意,或许还能狠心拒绝;已经煮熟的鸭子飞了,比吃不到嘴里更难受,足以让当事人陷入两难境地。“建筑物是活的历史,会永远存在于NJ大学校园内。”校长不愧是一校之长,刚开口就提升了高度,言谈间充满魄力:“我们不仅要对当下负责,更要对子孙后代负责。选择一个有争议的人物命名教学楼,会引发很多问题,必须全面考量。张总,感谢您捐资办学的热情,具体事项可以等将来慢慢商量嘛。”听到这里,书记也点点头,暗地里与校长交换眼神,似是达成了一致。“瑞信资本去年的增值率是32%,按照10亿元的初始规模计算,相当于每天赚进87万,每分钟600块。”周唯怡刚才一直保持沉默,此时却突然开口,思路清晰地报出一长串数字,令所有人惊讶不已。环顾四周,她脸不变色地继续道:“张总花了两个多小时在这里开会,损失至少十万块——即便不算后期投入的精力和成本,也不可能等你们‘慢慢商量’任何问题。”与会者被这强硬的表态震慑,都不敢再轻易出声,只有张任嘴角含笑,赞许地点了点头。他睥睨着一干院校领导,漫不经心道:“如果对数额满意,我马上通知财务人员开支票;如果不接受刚才说的条件,就当我们没来过吧。”面积不大的会议室里,熙熙攘攘地坐了一桌子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胆量拍板。见此情形,张任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拍拍周唯怡的肩膀,冲门外偏了偏脑袋,假装连话都不想多讲,示意对方跟自己一起离开。女人很快会过意来,也躬身离席,跟随男人向外走去。眼看二人就要跨过门槛,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突然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