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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mama在长阳大街上还有个杂货铺子。”阿雾故意混淆柳树胡同的宅子和南门外头宅子的价格差别。但这也足以说明鲁mama的能耐了。“我记得不错的话,鲁mama一家都是死契,怎么会有这么多私财?”阿雾问道。郝嬷嬷也难以回答,她虽然对范用一家十分大方,可也没大方到送她一幢宅子的地步。便是郝嬷嬷有心替鲁mama解围,也说不出话来。“这也就罢了,哪知道我让人去搜她南门外的宅子,结果却让人发现了这些东西。”阿雾示意紫宜将东西捧给郝嬷嬷过目,“嬷嬷看看,这剩下的布料和那魇魔嬷嬷的人偶的布料是一模一样的。”阿雾话音一转,“当然这样说明不了什么,只是前些日子有人看到鲁mama和那日来给嬷嬷解法的癞头和尚说话。”阿雾转头又道:“把人带上来。”来人是个小丫头,管花圃的佘mama的侄女儿萱草,她一进来自己就诚惶诚恐地跪下,以头磕地。“萱草,你来说说鲁mama的事吧。”阿雾道。郝嬷嬷一看萱草心里就明白了今日的形势,这萱草正是元蓉梦留在祈王府的眼目。萱草便有声有色地将她如何和宫里的淑妃联系,而鲁mama又是如何和癞头和尚勾搭的事情一一讲了出来,不论真假,听着倒像是有那么回事。“王妃的故事编得极好,可是既然鲁mama在我这里拿到了这么大的好处,又怎么会联合外人来害我?”郝嬷嬷冷笑道。“嬷嬷最后不是也没什么事儿么,她们要害的人自然不是你,而是我。这府里头一旦嬷嬷出事,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就是我。”阿雾笑了笑,“只是我也没想到殿下会让我来查这件事,万幸的是被我查了出来,我和嬷嬷的关系也就不至于被挑拨。”阿雾看了看鲁mama道:“这贱婢背主害人,又贪财敛金,着实留不得,可惜了嬷嬷和她这些年的主仆之情,想来嬷嬷也下不了手,还是我替嬷嬷处置了吧。”阿雾冲紫锦她们点点头,紫锦和赤锦就又架着疯狂挣扎的鲁mama往外走,这一通处置下来,阿雾根本就不给鲁mama任何辩驳的机会,摆明了就是要弄死她。“王妃好手段,难道就不怕殿下怪你专断横行?”郝嬷嬷道。阿雾懒怠搭理郝嬷嬷,“嬷嬷还病着呢,何必在替我cao心这些事,我只求查出了这人,能让嬷嬷今后安心便满足了。”阿雾站起身,拿手绢扫了扫裙子上不存在的灰粒,然后领着一众人扬长而去。☆、vip216其实这当口阿雾拿回中馈之权十分的有用,至少在给紫扇和紫坠以及彤管、彤文寻婆家的时候,主动来争取的人就多了许多。这两天紫扇和紫坠在府里走动时,总觉得有无数火辣辣的眼光盯在自己身上,若这些眼光来自男儿可能还好些,偏偏全来自于府里的mama、婆子还有平日的小姐妹,这多少让紫扇和紫坠有些起鸡皮疙瘩。“王妃,您行行好,您若真要将我们指人,您直接定了就行,我们都随主子安排,可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就像我和紫坠是两块大肥rou似的。”紫扇平日和阿雾贫嘴惯了,因此才有这一番抱怨。彤管和彤文正在一旁打算盘对账,红药山房那边把这些年的账本全部抬了过来,两大箱子,阿雾让彤管和彤文领着翠玲、翠珑两个小丫头算账,也算是把她们的手艺交给玲、珑二人,免得她二人去了,阿雾身边没个看账的。且阿雾也托了宫嬷嬷寻门路给她重新找身边伺候的丫头。此时彤管和彤文听了紫扇的话,都在一旁抿嘴笑,紫扇看了愤愤地道:“你们两个少幸灾乐祸,等主子打发了我两个,下面就轮到你们了。”彤管和彤文一听,脸都一红,赶紧埋下头拨弄算盘珠子。紫坠在旁边拉了拉紫扇的袖子,低声道:“奴婢什么都好,只盼着今后还能进来伺候主子。”阿雾笑了笑,“你不说,我也不会放你走的紫坠,我如今就只吃得惯你做的饭菜。”“我也不走的,姑娘。”紫扇这是向阿雾打同情牌了,连旧日的称呼都用上了。“这我可不敢肯定。”阿雾笑道,“好了,都下去吧,擦亮眼睛自己看看,觉得谁何意了来跟我说就是了。”紫扇皱皱眉头嫌弃地道:“那些人哪里是来娶我和紫坠这两个人的,明明就是冲着咱们是王妃身边的大丫头来的。”阿雾可不同于紫扇的想法,叹息道:“这有什么,只要你今后日子过得舒坦不就行了,她们有所求难道还不好?我这里总是会照看你们,她们有所求也就不敢对你们两个不好。这不比找个无所求的人家好?”紫扇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儿,可心里头那关还是过不去,“难不成找个只会求人的窝囊废不成?”阿雾嗤笑道:“你就这眼力劲儿,我给你们这么多时间挑选都白选了?”紫扇她们去后,彤管、彤文用了五日功夫将祈王府自开府以来的各项开支全都对了一遍,将要紧处写了摘要给阿雾看,阿雾却没想到,郝嬷嬷的账目如此清楚明白、干干净净的,这倒是她平日想错了郝嬷嬷,也难怪楚懋敬重她。把这些账目过一遍的另一项好处就是,大致明白了府里各项支出的惯例,今后阿雾行起事来也有前例可援。不过阿雾并不打算大权独揽,楚懋领了差使出京的这几日让阿雾总算可以休息休息,空出时间来思考问题。阿雾望着外头的斜阳,铺洒了一天的绯红,“去跟陶侧妃说,今晚我在醉花荫摆酒邀她赏月。”陶思瑶没料到阿雾会突然邀她喝酒赏月,去到醉花荫时,远远望见阿雾已经在座。醉花荫是座八角攒尖的木亭,周遭遍植香萝繁花,栀子花的香气萦绕在鼻尖,不远处清浅的小溪倒映着圆月静静流淌,偶尔有微风吹动柳枝,实在是怡人之地。陶思瑶向阿雾福了福,阿雾笑道:“坐吧,对月邀酒,恕我先喝上了。”“此月此景,便是妾先来恐怕也忍不住先喝上。”陶思瑶笑道。亭中设了两张矮榻,阿雾向陶思瑶举了举手里的杯子,便斜靠在引枕上,十分松乏的样子。陶思瑶却不敢如此,端端正正地坐了,举起酒杯抿了一口,偷偷拿余光打量阿雾,只见她白玉似的脸上染了一丝酡色,平日里极端雅的一个人,这会儿身上却流着一股洒脱、悠然之气,眉梢、眼角、唇侧,却又透着一股女儿家的娇媚来,叫陶思瑶这个女人看了都有些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