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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了视觉,发现光芒已经消失了,床边躺着一个小小的孩子,背后六支洁白的羽翼,头顶长着一层软软的红毛,正睁着绿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他。 拉斐尔顾不上他,慌忙为塞坦尼尔止血。伤口很快在高级治疗魔法的作用下愈合了,塞坦尼尔的脸却白得像纸一样,眼睛紧紧闭着,怎么也叫不醒。 拉斐尔急得要命,连着放了几个治疗魔法,人都快虚脱了,还是没有用。突然感觉到强烈的能量波动,回头正看见神穿过墙壁走过来,他忙扑过去恳求道:“父神,您救救殿下吧!” 神不紧不忙地走到床边,把手放到塞坦尼尔的额头上。淡淡的光华在他手上流转,塞坦尼尔的眼睫轻轻颤动,终于睁开了。 他的眼神先是迷茫,然后才慢慢凝聚,看清楚眼前的人后,他吃了一惊,慌忙挣扎着下床,跪伏在地上。 神淡然开口:“孩子已经出生了。” “是的。” “他叫什么名字?” “还没有取名……”塞坦尼尔下意识转头向床上看过去,那个孩子已经翻过来趴在床上,翅膀在背后胡乱扑打着,一只胖乎乎的手正在揪垂到眼前一缕红色的软绵绵的头发。见到塞坦尼尔在看他,他一咧嘴笑起来,眼睛里只剩下两个大大的绿色眼珠。塞坦尼尔慌乱地回过头,“可以请您赐给他名字吗?” 神沉默着,塞坦尼尔紧张得手心都是汗。终于,神说:“就叫米迦勒吧。” 塞坦尼尔松了口气,几乎乏力地瘫倒在地上。神愿意给这个孩子赐名,就等于承认他炽天使的身份,他的以后就有了保障。这个孩子并不需要和自己有任何关系,作为炽天使在天界生活下去才是他最好的未来。 神对拉斐尔说:“你带米迦勒先出去。” 拉斐尔答应,过去抱起孩子。米迦勒又是一阵笑,抓着拉斐尔的头发扯了两下,又向着塞坦尼尔伸出两只胖胖的短手,要他抱。塞坦尼尔低着头没理他,他大概生气了,“啊啊”地大叫起来,在拉斐尔怀里乱蹦。拉斐尔拍着他的背低声哄着,快步走出去了。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神问:“塞坦尼尔,你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塞坦尼尔身体一僵,随后坦然说:“是的。” 神像是叹了口气:“孩子已经出生,你也该走了。” “是。”塞坦尼尔顺从地回答。 神却没有马上叫人进来,而是沉吟一会后说:“第一重天的北境太冷,你还是到南边去吧,至于其它……你的身体已经很虚弱,就免了斩翼的刑罚,只是降你的阶位吧。” 父神对他终究还是仁慈的,塞坦尼尔一阵愧疚和难过,眼睛里马上染上了一层泪光,却强忍着没有落下来。他哽咽着说:“谢谢您,父神。” 光芒闪过,神走了。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圣殿护卫们拥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流放之地 塞坦尼尔在极度不舒服中睁开眼,看到一片暗色的阴影,一度让他以为又回到了被重伤掳到魔界的时候。马上,他清醒过来,想起了自己的处境。生下孩子后,圣殿护卫们奉神的命令带他前往第一重天。马车颠簸得厉害,他因为失血和身体虚弱一直昏昏沉沉的,好像没多久就晕过去了。 他费劲地转动头部,打量四周。这是一间破旧的房子,比一张床大不了多少,墙皮脱落,四处结着蜘蛛网,昏暗的光线从一扇被纸糊住的小窗里透进来,身下的床板也是坚硬的,硌得他的侧腰生痛。 已经到了第一重天了吗?这里就是自己以后生活的地方了。 塞坦尼尔喘了口气。头晕得厉害。喉咙里有一种像火烧一样的感觉,好像在渴望着什么。几绺头发黏在了脸上,很不舒服,他想把它们拨开,一抬手却觉得很重,还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原来手脚间已经锁上了镣铐。他躺了一会,觉得身上有些僵硬,想翻一下身,却使不上劲,很快又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时,眼前的景象却不同了。房间里被阳光照得明亮,房顶和四壁刷着白色的涂料,床对面的窗户上,白底暗花的窗帘静静地垂下。 塞坦尼尔有些发愣,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歪了歪头,发现床边趴着一个人,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头乱篷篷的黄褐色头发和两支耷拉在背后的小翅膀。 塞坦尼尔动了一下,那个人马上就坐起来。他是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男孩,长得很秀气。看到塞坦尼尔睁眼看他,他显得有些紧张和茫然,好像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塞坦尼尔不太清楚这到底是情况。头感觉不是那么昏沉了,只是身上还是没力气。手脚上的镣铐被去掉了。喉咙里仍然觉得不舒服,并不是痛,而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塞坦尼尔没说话,那男孩也只是瞪着眼看他。 终于,塞坦尼尔眨了下眼,问:“你是?” 他的声音很弱,几乎只是气音,那男孩却听懂了,小声答道:“我叫度玛。”停了一会,又像想起来似的补充,“是管家叫我来照顾你的。” “管家?” “是啊,就是大宅里的管家,我们的活都是他安排的。” 塞坦尼尔想他说的应该这里领主家里的管事。不过,照顾?他从来不知道被流放的罪人还能有这样的待遇。但既然连房子都换了,应该是有人打过招呼了吧。 他正在出神,耳边听到度玛问道:“你要喝点水吗?你的嘴巴都枯了。” “哦,好的,麻烦你。” 度玛走到桌边,很快倒了杯水过来递到他面前。 塞坦尼尔想接过来,却连手都抬不起来。 度玛看着他挣扎了几下,才像反应过来似的把他扶起来一点,把水杯凑到他嘴边。塞坦尼尔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水是冰冷的,刺得他的嘴生疼,不过喉咙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倒好了些。他喝了两三口,实在有点受不那个温度,就摇摇头不喝了。 度玛放下杯子,把他放平到床上,坐回到椅子上。 塞坦尼尔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便问了一下度玛。 “有些日子了……”度玛数了数手指头,“应该是十七天吧……没错,今天是十三号,你睡了十七天了。” 十七天?怎么会睡这么久? 耳边听到度玛接着说:“拉法叶说过你今天会醒的。” “拉法叶?” “嗯。”度玛点点头,“就是我在这里碰到的人。前些天管家叫我过来,我来的时候他正在这里。他叫我好好照顾你,还说你会睡一阵,十三号的时候会醒的。他告诉我他叫拉法叶。他好和气也长得好好看,”又看了塞坦尼尔一眼,“差不多和你一样好看。” 他说得颠三倒四,不过足以让塞坦尼尔明白了。 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