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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夏亥一干人等当回事儿。 夏亥还待要叫,李玳却已是不耐烦,一双锐眸顷刻钉在了夏亥身上,还不待他脊背上蹿起的凉意蔓至全身,李玳突然发难。 他单手抱着花子尧,右手猛然掠过身侧一只高几上装饰用的彩瓷花瓶,身形晃动,眨眼间已至近前,随后一脚踹在了夏亥腿弯间,在他惊呼一声仓惶前倾的瞬间,那只沉重的花瓶便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夏亥头上。 只听“哐啷”一声,夏亥倒地,人事不省。 头上的血汩汩地冒了出来,跟涌泉似的。 周围一片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傻了。 不过眨眼时间,乾坤逆转,叫嚣着的人凄惨倒地,李玳却随手扔了手中花瓶残片,面无表情道:“既然忘了上次脑袋开瓢儿的感觉,爷就让你再感受感受。” 李玳拥着花子尧转身就走,却不料斜后方忽来一阵风声,却是一柄长剑冷然间偷袭而来! ——却是那佩剑武士见主子被砸晕,一时面上无光,恶向胆边生,干脆便下了黑手。 李玳冷哼一声,眼角精光一闪,腰部陡然发力,千钧一发之际错步躲开寸许,随即抬起右脚,一脚踹在了那武士因一击不中收势不及而前倾的屁股上,于是只听“砰”的一声—— 猴儿应景儿地阖上眼,片刻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随后双眼睁开,眉花眼笑,只差鼓掌了:好!真是摔得好!让你偷袭!让你差点吓俺老猴儿一身冷汗!哈哈哈哈,丢人了吧?!什么武士啊?!还不是一样得跟癞皮狗儿一样趴地上吃那啥啥么?啊哈哈哈哈...... 骄傲的猴儿嚣张地翘起尾巴,跟在气势如虹的主子身后大摇大摆地往前走。整个酒楼里根本没人敢上前阻拦,所有的人都在李玳最后那缓缓的一圈环视中大气不敢出一声,最后毕恭毕敬地目送那两主一仆施施然离去。 李玳搂着花子尧下楼,只感觉怀里的人儿绷得如同拉满弦的弓。李玳拍了拍他的背,柔声笑道:“没事的,只是几只拦路狗而已,赶开了就是了。” 花子尧住了步子,掀起纱帽一角。他抬头,仔细看李玳温柔的眼,在那一瞬间,他几乎脱口而出,想要问他是不是发觉了自己方才的异状,是不是早已晓得了他的身世...... 但他瞧了许久,李玳的眸光自始至终温润而充满了某种类似宽慰的情绪,干净而毫无芥蒂。 花子尧眼睫低垂,终是放下一颗心来。 却在他伸手要将纱帘拂下的那一瞬间,视线陡然掠过楼梯口一角的某个人影,花子尧瞳孔遽然收缩,见那人睁大了眼睛立起身来,立即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随即又点点头,放下了纱帘。 李玳背对着楼梯口,因此并没有看到怀中人儿与那人的暗中交流,见花子尧放松下来点了点头,也便洒然一笑,圈着他向门口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这段时间先给小李子跟小花花多点相处时间,嗯,过几天故事进程就要加快了~ 有亲问到郑广闻的转世,要过几天才能出来哦,呵呵~ ☆、第59章 浮生八苦(十八) 入夜,花子尧沐浴后靠在窗边的美人榻上吹风,手里犹然握着一纸书卷,却是半日未曾翻动一页。 李玳早已离开,几个丫鬟婆子也被他赶去休息了,只有猴儿还在眼前伺候着。 灯下看美人本就销-魂,花子尧又生得好,侯明远虽然已经看这张脸看了近两个月,但仍然时时会有一眼瞧过去便骨子轻了二两的感觉,这刻见花子尧犹在发呆,以为他还在想着白日里的事情,于是忍不住宽慰道:“公子,你莫忧心了。夏亥那小子不顶事儿的,咱家二爷什么时候将他看在眼里过?今日里就算是把他砸破了头,夏亥也只能生受着。” 花子尧转过头,眼神有些飘忽,随口应了一句:“哦?是么?” 猴儿点头:“那是自然!上次二爷把夏亥开了瓢儿,连太子殿下都发了话,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所以,没事儿的。” 说到这里,猴儿有些兴奋起来,口沫横飞:“夏亥那纨绔子也不瞧瞧咱家二爷是什么人物,就敢这么直挺挺地撞上来......看他周围围的那群糟狗烂猪,什么玩意儿嘛,倒是咱家二爷,交好的都是睿王府小王爷还有莫将军府的公子他们,那可都是些人人称道的人物啊......”言下之意,颇有种我家二爷根本不跟纨绔沾边儿的意思。 花子尧终于回过神来,啼笑皆非,只道:“原来二哥跟莫将军府的公子他们也是好友?” 猴儿连连点头,精神头上来了,也就愈加兴奋,嘿然道:“公子,你别瞧二爷在外的名声不怎么滴,其实他跟大爷一样,都是些菩萨心肠的人。” 花子尧终于感觉意外了:“这怎么说?” 侯明远搔了搔脑袋,说道:“不知道公子注意到没,我不是李府的家养奴才,我是后来才跟了二爷的。” 花子尧点了点头,卖身到李府的仆从或者家养奴才都是姓李的,但是侯明远却是保留了原本姓氏,显是异数。只是花子尧向来没有打听别人*的喜好,所以也不曾开口问过。 “三年前北方闹瘟疫,我家里人都死了个精光,就剩了我一个,而且,也染上了......”猴儿耷拉着脑袋,显然再想起这些事情仍然让他心里很难过:“我本来想着,啊,我也快要死了......结果就在我自暴自弃准备等死的时候,二爷来了,然后救了我一条命。” “二爷带了许多的药材和粮食,跟大爷一起治病救人,救了的人何止千百?我吃了二爷给的馒头,然后就把自己卖了......” “不过我说,我不想改姓,我家里就剩我一根苗儿了,我得给我爹续个香火。二爷也没恼,大概看我也还算机灵,就把我留下了,后来我就成了他的贴身小厮......” 侯明远抹了把眼睛,亮晶晶的:“那次大瘟疫让很多人都无家可归.....我跟着二爷回京的时候,才发现京城外面围了几千人,都是些拖家带口逃难来的......京城十二道大门却都闭紧了,不让难民进门,也不管他们......二爷当时就火了。” “后来二爷跟大爷一道去求了普济寺的主持释空大和尚,在普济寺的后山搭了草棚,又调过去许多被褥粮食什么的,这才把那些难民给安顿下来,不至于闹出什么事端来......” 花子尧听到这里忍不住疑惑道:“可我怎么听说是一个姓贾的大商人资助给了难民那批粮食被褥?” 猴儿哂道:“‘贾’即为‘假’。二爷说了,要那些个虚名有甚用处?徒增牵累罢了,所以就对外寻了个假名姓用了......要知道,若不是大爷亲自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