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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条不大, 却用蝇头小字详细描述了自己在见到景姒时是如何惊为天人,一见钟情且日思夜想, 最后, 竟然还附了一首文绉绉的情诗! 没让景姒看到,伍霍把纸条烧了。不无嘲讽地想,一首酸诗而已,又不会做饭又不会哄人,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酸书生, 也想跟他抢娘子!真是不自量力。 写纸条的人没有署名,却约了景姒于今日正午在山门外十里亭见面,伍霍通知了暗卫去招呼, 保证让他再也不敢打景姒的主意。 其实他很想亲自去,但为了教训一个不长眼的登徒子, 浪费了与娘子约会的大好时光,那可就大大不值了。伍霍不得不扼腕放弃。 十日一休, 大家都被拘久了,一早便争先恐后地下了山,书院里显得格外冷清。 景姒被伍霍拉着走,也索性卸了力道,顺应地跟在他后面,“我们要走下去吗?” 不与那些骄奢的公子哥同行,自然也就没有马车坐了。 “当然不是,我怎么舍得让你走这么长一段路。”伍霍得意一笑,吹了声口哨。 过不多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从书院内部响起,景姒已有所猜测,扭头往回看,飞霜雪白的身影正快速朝他们奔过来。 “飞霜带我们去。” 景姒眸子一亮,飞霜的确是一匹难得的好马良驹,通体雪白四肢矫健,连他这样不精相马之术的门外汉见了,都喜欢得不行。 比起乘坐闷热的马车,他更喜欢骑着飞霜赶路。 “姒儿,上来。”伍霍已经翻身上马,一手握着缰绳,一手伸向景姒,要拉他上马。 飞霜似乎还记得景姒,马头扭过来,嘚~地冲他喷了口热气。 景姒被它逗得一笑,摸着它额头上的一撮毛,仰头问伍霍,“它冲我喷气,是什么意思?” “先上来再告诉你。”伍霍看着落在马头上的那只手,竟然有些嫉妒飞霜。 景姒如今对他亲昵了许多,不复刚醒来那会儿防备,但最多就只允许他抱抱,还大部分是因为景姒晚上怕冷,才大发慈悲让他抱。 飞霜这匹坏马,倒是懂得讨景姒欢心,竟然能让他主动摸头,伍霍不无心塞地想。 还是太子的时候,景姒便学习过骑射,虽然不甚精通,但自己上马还是能做到的,像现在这样,被一个男子牵着手拉上去,似乎有点过于女儿气了…… “姒儿?” 听到伍霍催促的声音,景姒对上那双含情的虎目,凶悍之中隐藏着脉脉深情的眼神,恍惚间,让他联想到了一双绿色的眸子。 甩甩头,把这个荒谬的想法甩出去,景姒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把手放进伍霍的大手里。 布满了薄茧的大手使劲,一眨眼的功夫,景姒就坐到了马背上,被伍霍圈在怀里。 现在,景姒的身体两侧,是伍霍肌rou隆起的手臂,身后就是他宽阔健硕的胸膛,有力的心跳正从里面传出来,犹如擂鼓。 温热的呼吸洒在雪白的颈项上,那里立时染上诱人的薄红,伍霍似乎笑了一下,贴着景姒耳侧说,“姒儿,坐稳了。” 景姒低头,没搭话。因为他的心跳得很快,似乎只要与伍霍这样近距离地接触,心脏就像是坏掉一样,不受控制地泵跳。 这样失控的情形,景姒除了慌乱以外,似乎还有一抹隐秘的喜悦。 凉爽的山风迎面吹来,景姒清醒过来,用手肘捅了捅身后的人,继续方才未完的话题,“飞霜冲人喷气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喜欢你。看你长得俊逸不凡,又仪表堂堂,想给你当坐骑,抛弃我这个笨重的原主人。” “哈,你也知道你重啊,每次压在我身上……”景姒被伍霍逗开了话匣子,话说了半截,却又讷讷止住了。 景姒羞得想钻进地下去,明明是在说飞霜,他莫名其妙的想到那些令人面红心跳的场景做什么! 伍霍怎么会听不出他想说什么。虎目里精光一闪,伍霍凑近他,伸出舌头,在那白玉似的耳廓上舔了一下,还尤嫌不足地吮吸了一下,含笑道,“姒儿方才想说什么,怎么不说完?” 景姒却被他这个举动吓得不轻,整个人惊了一下,若不是伍霍紧紧抱着他,恐怕都要从马背上跌下去。 他捂着耳朵转过头来,大睁着眼睛瞪伍霍,“你放肆!” “除了‘放肆’和‘不要脸’,姒儿可还会骂其他的?”伍霍没脸没皮,“要不要夫君教教你?” “……不要再说了。”求饶一般的语气。 这样的话题,实在是太羞人了,景姒后知后觉地通红了脸,不欲与伍霍比较脸皮的厚度。 看景姒羞得恨不能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样子,伍霍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也见好就收,扭回了话题,“马的鼻子很灵,你日夜与我待在一处,身上沾染了我的气息,飞霜自然也爱屋及乌,把你当半个主人了。” “原来如此。”景姒佯装已经不害羞,目视前方,刻意淡着语气与伍霍谈天。 “等会儿进了庐州,姒儿想去哪儿?”伍霍回想着庐州城里的好去处,在心里一一排查,茶楼人太多,姒儿喜静,不行。 姒儿喜欢读书,书斋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但这一整天都用来读书的话,那也太浪费了!不能忍。 突然,伍霍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幽会的好去处。泛舟游湖不就是一个绝佳的选择吗?到时候把船停在湖中心,只有他们两个人,姒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伍霍正美美的幻想着,却被景姒的话浇灭了希望的火苗,“去和春楼吧。” 和春楼?! 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的伍霍呆了会儿,半晌才一字一顿地说,“和春楼现在不买桂花糕。”所以你要去做什么? “去和春楼吃桂花糕,你是不是傻啊?”景姒听出来伍霍话里的憋屈,暗笑着说,“周晋说和春楼有一名花魁,天下间凡是见过她的男子,没有不爱上她的,若不是你拉着我,我现在早就跟他们一起坐在楼里看花魁跳舞了。” “周晋素来喜欢说大话,他的话只能信五六分。”伍霍生怕景姒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野女人拐走了,“再说了,那花魁我见过,还没你好看,宝贝不如回去照镜子。” “依我看,去城中湖泛舟就不错,既能消暑,又能钓鱼。” 景姒乜了他一眼,嘴角上扬,“不,就要去和春楼。” “……”伍霍恨不得撕了周晋那厮,对着景姒却一点火气也发不出来。见景姒不为所动,他只好转换战略,“你就不怕,我见了那个花魁,也爱上她,不要你了?” “你不是见过她吗?”景姒机敏地指出他话里的漏洞,对伍霍抓狂的模样很受用,他弯着眼笑得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