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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里浑浑噩噩,吴安琪还等着他去请文游,可是这段日子能和文游说上两句话已经是奢求,他怎么可能请得动文游?何况文家的下人向来看眼色行事,他母亲来了这么久,行李还摆在他房间,摆明不会留客。 如果他们赶人,该怎么办? 孟子清打了个激灵,没来由地害怕。 这个点,文游应该在洗澡,他忐忑地上楼,还没走到卧室便听见湛火闲闲地道:“姓文的,你个畜生。”声音有点哑,带着莫名的情.色,然后是一阵急促的撞击声,湛火声音压得很低,只逸出一声鼻音,文游却逗他,故意把全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让他感受自己,撒娇一般说:“我这几天好想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孟子清麻木的心一阵刺痛,自惭形秽地躲到角落。 他和文游十几年,从未听过他用这种半是埋怨半是甜蜜的语气撒娇。文游永远优雅强大,笑的时候也隔着一层,哪里会这样暖心柔情? 从一开始的稳cao胜券不可一世,到现在慢慢认清真相,每一个文游,都是他认知里绝不可能存在的一面。他喘不上气,抽筋的手指扶着墙,目光落到手上,只觉得像蜈蚣一样可怕恶心。 nongnong的自厌席卷全身,即使知道文游对他已经没有感情,还是无比地嫉妒怨恨。 为什么文游要变?凭什么要变?如果文游喜欢湛火,他孟子清又算什么? “吓——”从转角处走出来的阿华夸张地向后退了一步。 任谁看到转角处有个人一脸扭曲地像幽灵般扒在墙上,都会是这个反应。 他抚了抚胸,嘲笑道:“孟子清,你在这儿装鬼吓谁呢?” 孟子清恶狠狠地瞪他,脸上的肌rou不受控制地抽搐两下,他僵住,发现自己的异常。 从前段时间,每当他情绪波动时,脸上的肌rou就会抽搐,他慌张地低下头,浑身都在抖。 眼前这个头发乱糟糟,精神病患者一样的男人让阿华大吃一惊,他勾了勾唇,有点后悔刚才这么说,不过想到往日的恩怨以及文游,仅剩的同情心也消散了。 阿华刻意调侃道:“找少爷的?他现在估计没空理你哈哈哈。” 他这几天跟着文游到处飞,自然知道文游多么归心似箭。这个时候,估计正和湛火在房间里做些莫可名状的事情,哪里轮的到孟子清来打扰? 哼,真是不识相。 正准备讥讽两句,文游卧室的门却突然打开。 阿华一愣。 文游黑着脸看着两人,一看就很欲求不满。他披了件真丝睡袍,带子懒散地系在腰间,布料柔软亲肤,暴露了他蓄势待发的状态。 阿华心头一跳,连忙做哀求状。 文游面无表情地把门关上,关门声震天响。 等他回到房间,绑在床头的领带已经解开,皱巴巴地蜷,湛火没了人影。 浴室的灯亮着,哗啦啦的水声传出来,文游焦躁地抓了把头发。 这种时候被抛弃让他想杀人。 * 孟子清一直站在文游门口,希望能见他一面。他站得腿都酸了,房门终于打开。 文游此时已经穿戴好,一点也不像刚刚经历□□的人。 “文游……”他颤声叫了一句。 “什么事?” 孟子清抬起头,用清亮哀软注视着他:“我妈来了,她……” “我会让人安排房间。” 孟子清要说的话卡在嗓子里,文游愿意收留他们母子已是意外之喜,可是…… “她想见见你。” 文游一愣,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他与孟子清在一起十年,实际上也没有见过吴安琪几面,那个女人出身原罪,让他不喜……何况现在跟孟子清去见他母亲,他以后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想到刚才才把他从床上赶下来的人,就是借文游一万个胆子也不敢。 见他笑了笑,孟子清心中一喜,“你——” “我会让郑伯好好招待她。” 孟子清笑容僵住,“文游……她是我妈。” 文游静静地看着他。 孟子清哀求道:“她是我mama,你不能这么做!你怎么对我都可以,可是……” 文游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孟子清一顿,将丑陋的双手收回来,埋头哽咽道:“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文游温声道:“子清,十年情分,日夜透支,也有消耗殆尽的一天。” 孟子清浑身一震,他看着文游淡淡的神情,产生无限的怨恨。 对湛火,对文游,对自己,也对这个世界。 他把怒吼咽回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 孟子清刚到房门口,便听见吴安琪说:“文家的下人还懂不懂事?到这个点还不开饭吗?” 屋内的下人唯唯诺诺,不敢吱声。 孟子清说;“小张,帮我准备点吃的。” 小张面露犹疑。 孟子清脸色一寒,“文总说了,要好好招待孟夫人。” 小张见状,连忙去厨房。 他把吴安琪扶回床边,“您先休息一会儿吧,等下吃饭。” “文游呢?” “……” “他不肯来?” “……” 吴安琪脸色沉下来,“你好好告诉我,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孟子清眸光微颤,终于开口。他隐瞒了自己杀闵宁的事,只说文游有了新欢,两个人正打得火热。 吴安琪蹙眉,埋怨道:“还不是你以前太贪玩了,文游在你身上占不到便宜,让那些狐狸精一勾就勾走了。”说着,她又看向孟子清的手,心疼道,“那个姓湛的这么狠毒,文游就算一时糊涂,也不可能长期纵容他的。子清,他这么爱你,只要努把力,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孟子清叹气,他不明白自己母亲经历过这么多背信弃义的男人,为什么还这么天真。 吴安琪看他一眼,微笑道:“不过你说文游从来没有和你发生过关系,吃不到的肯定是最好的,妈有个好主意……” * 事情发生在下午,和湛火一起出门的文游独自从体育馆回来,他沉着脸,浑身散发冷气,连佣人们都识相地避免靠近他。 他回到房间,狠狠地摔在床上,满脑子都是湛火拒绝他的脸,非常冷淡,冷淡得让文游发抖。 食髓知味之后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实在是件令人难过的事,明明已经不再抗拒他的湛火这几天开始拒绝文游的触碰,连说话的语气里都含着冰渣。 明显的疏远让文游心浮气躁,他本质上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从前还能忍耐着笑吟吟地跟他开玩笑,可是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觉得难以忍受。 就像有一只冰冷的手掏走他的心脏,留下空洞的胸口。 湛火的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