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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应该认得出,字迹是谁的。” 文游道:“这是我的字。” 叶溯笑道:“不知文总有何打算?” “我可以认下,”文游说,“不过我要湛火。” 叶溯脸色微变,笑道:“您这是说笑话,小湛只是借住在叶家,我无权——” “少废话,我要湛火。”文游将文件放在桌面,屈指一敲。 “难不成我不交人,您就要赖账?” 文游向后一靠,指尖抚上左手的戒指,“赖倒不至于,只是这笔交易,我要同令兄做,我给他文家子公司七十年海外代理权,要他叶家一条命总不吃亏。” 叶溯面色阴沉,冷笑道:“文总好大的口气!” 文游淡淡道:“口气大不如叶总胆子大,拿着一份假合同就敢登堂入室。” 叶溯登时僵住。 文游一双利眼直刺向他,笑道:“你仗着这份授权书一个月内为华盛拿下诸多合作,又以文家名义附赠多项让利条款,倘若我不认,华盛达不到合同标准被群起而攻,你要如何收场?” 叶溯冷汗直流,“文游,你以为我会信你?” “你不信我,你信湛火,”文游笑道:“也只有信他,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湛火不可能背叛我!” “你不知道小湛,最恨人逼他?” 叶溯想起那个倔强的青年,脸色愈发阴郁,“你没有证据,我做过笔迹鉴定,合同绝不可能有假!” “哦?是吗?”文游嗤笑。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叶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他狂怒地飙车到家,脑海里尽是视频中的湛火——他将iPad摆好,对着镜头大笔一挥,签下文游两字,而后将合同工整地凑到镜头前。 谁能想到,湛火竟会将文游两个字写得分毫不差? 那分明是一张假合同! 他踹开门,屋内的湛火见他气急败坏,明白他已经发现合同是假,心情甚好地微微一笑。 “你骗我!”叶溯怒声诘问。 他岂止骗他,他还怂恿他拿着空头合同打着文家名义和其他公司签订契约,许下大量诺言,等到事发,打起官司,就算掏空叶家也抵不上窟窿。 湛火从容淡定,将他的手掰开,“是你太不禁骗,你不是笑我刚愎自用轻信他人么?我就让你尝尝这滋味。” 叶溯脸色铁青,“你为了文游,连闵宁的仇都忘了!他为了你牺牲学业,牺牲贞洁,牺牲性命,你却和他的仇人滚上.床!一再心软,放过文游——你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湛火眯起眼,嗤笑道:“你果然认识他。” 叶溯顿住,恨恨地瞪着他。 “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恨文游,文游出车祸那次有两拨人杀他,其中一拨是你的人?当然,你也恨我。为什么?你认识闵宁,你喜欢他。”他支着脸,眼睛上挑,透出几分凶光,“你知道闵宁辍学,你以为他和文游在一起过,你还知道他被孟子清害死,但是你是怎么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就连杜军都以为我们是兄弟。” 叶溯阴沉着脸,恨不得啖其血rou。 漆黑的眼珠转了转,湛火说:“你认识他,喜欢他,但被拒绝,因为他只喜欢——” “闭嘴!”叶溯低着头暴喝,“你不配!” 湛火点点头,微笑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说完,他又像想起什么来,“因为那次扫墓?我只有那一次不小心……” 担心被害死闵宁的人发现,他那么多年都不曾去扫墓,只有一次……那一次他没有办法,半夜偷偷去过。 “你发现我去扫墓,又查我的人际关系财务往来,顺藤摸瓜找到杜军,得到他手里的光盘,然后将我从地下拳场带出来,这么多年处心积虑,就为了今天。可惜,你也并不很想报仇嘛,只是拿着闵宁的当幌子飞黄腾达罢了。” 真心被践踏,叶溯怒极,冲过来朝湛火挥出一拳。湛火闪过,一个绞锁将人放倒。叶溯瞬间窒息,痛苦地呻.吟起来。湛火嘴角噙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语气里掺杂愉悦和轻蔑,“我当然要报仇,可闵宁是我的,轮不到伪君子越俎代庖,叶溯,我说过绝不放过你,快告诉我,现在你要怎么办,金家保得住你吗?” 叶溯脸色惨白,露出一丝绝望。他的摊子铺得太大,倘若不能迅速收回成本,又遭连番打击,就只有破产一条路可走。 他哑声道:“文游说,只要你肯回去,……” 湛火觉得好笑,“怎么,现在不想为闵宁报仇了吗?” 叶溯唇角绷紧。 “叶大公子,我教你,替人报仇,要拿出以命相搏的觉悟,倘若没有这样的觉悟,就不要自我感动徒增笑柄,”他说完,叹了口气,“按理说,我是该去见文游。可惜,我不能让你如意。” 湛火起身,拍了拍手,像要拍掉脏东西。叶溯却突然拽住他的裤腿,哑声道:“你不能这么做,他找到了闵宁的墓地,如果你不回去……。” * 六月,艳阳天,湛火再一次见到文游。 仔细想想,和文游的第一次见面仿佛还在昨天。 他从叶家搬回自己的小房子,趁着太阳正好,将家里的床单搬上天台晾晒。下楼时看见文游站在他家门口,很沉默,模样好不可怜。 湛火拍拍手,走过去。文游抬起头,愣住。两个人相顾无言,湛火掏钥匙开门,文游的目光随着他移动。按理说应该见面大打出手,所幸湛火比较克制。 他还把人放进来了。 湛火在厨房洗米煮饭,文游拘谨地站在客厅,安静地看着厨房的门。湛火出来,下巴点了点沙发,“坐吧,别光站着。” 文游眸光闪了闪,很快湛火就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电视里在播新闻,青市十年来最大的经济案爆发,华盛破产,叶溯携款逃到海外,昨天呼风唤雨的商业精英,今天就上了失信人名单成为逃犯。 文游还站在客厅,听见他的脚步声,立刻转过头来。 湛火倚门,脸上带着几分玩味,“文游,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文游嗓音清冽,像寒风里的冰淇淋,“我来吃饭。” 湛火点了点头,脸色很快就冷淡下来。他又回到厨房,面无表情地将青菜洗好,然后,一具温热的躯体贴上后背。他的手顿住,任水龙头里的水一直冲刷掌心。文游不敢造次,只是轻轻贴着他的身体,双手箍着他的腰,躬着身体,脸埋在他的颈窝谨慎地呼吸着,不断汲取湛火的温热和淡淡的香味。 那种感觉就像饱经折磨的病人得到了毒.品,巨大的满足感和将被拒绝的恐惧的包裹着文游,让他无暇顾及他,只能放掉一切思绪沉湎其中,因为难耐而发出细微的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