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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带着自己足上系着的信筒扬长而去。 谢则安惋惜地说:“好端端的鸟儿,居然被当成奴仆来养,多浪费!殿下我跟你说,烤鸽特别好吃,烤的时候涂上一层蜜汁,翻几次身蜜汁的香甜就会往里渗,rou质香嫩,骨头酥脆,简直是人间美味!” 赵崇昭被他说得心向神往,忍不住压低声音说:“这个肯定不能吃!要不,我们去舅舅飞奴棚那边弄两个?” 谢则安笑眯眯地点头。 两个人正要手脚并用地往下爬,突听底下传来一声冷喝:“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给我下来!” 谢则安和赵崇昭对视两眼,脑袋一缩,躲回树上当自己不存在。 院门吱呀一声开了,国舅从里头走了出来,冷笑道:“我的飞奴要是少了一只,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谢则安和赵崇昭各抱着树干的一边,决定装死不下去了。 国舅气得乐了,说道:“一个是堂堂太子,一个是驸马,居然一起跑来爬树翻墙,好意思吗你们?” 谢则安振振有词:“驸马也是人,怎么就不能爬树翻墙了!” 赵崇昭有样学样:“对对,太子也是人!” 国舅:“……” 国舅说:“下来。” 赵崇昭和谢则安对望一眼,麻利地从树上往下滑,轻松着地。 国舅问:“你们来做什么?” 谢则安羞涩地微笑:“体验一下翻墙的刺激感,别人家不好爬,只好爬舅舅你家了……” 听到谢则安这声“舅舅”,国舅眼皮跳了跳。 赵崇昭也跟着给国舅戴高帽:“舅舅肯定不会怪我们的!” 国舅拿他们两个没脸没皮的家伙没辙,只能引他们入内。 赵崇昭见到道房内的东西,大大咧咧地摇头说:“舅舅你还信这么吗?我上次去青云观祈福,叩了一百零八个首走上去,还不是没用!一回来宁儿就病倒了。” 国舅本来不想评议,可顿了顿又说:“灵不灵不能看一时,得看最后怎么样。去年晏宁还躺在床上下不了床,如今呢?” 赵崇昭一怔,好像还真是这样! 谢则安忍不住插嘴:“晏宁好起来是因为杨老先生医术精湛。”意思是这和神佛之类的没关系。 国舅说:“那杨老先生怎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时候出现?” 谢则安和这种迷信的家伙没法沟通,索性闭起嘴不吭声了。 赵崇昭倒是很机灵,毫不犹豫地往谢则安脸上贴金:“因为三郎让我修本草,所以那个杨老先生来京城了!” 国舅说:“那你又是什么时候碰上三郎的?” 赵崇昭愣住了。 离开青云观不久,他碰上了入京投亲的谢则安。 眼看赵崇昭要被“神棍”国舅忽悠住了,谢则安说:“巧合而已。” 国舅说:“我倒想是巧合,可崇昭去了青云观回来后,天象就乱七八糟了。” 赵崇昭懵懵懂懂:“什么天象。” 国舅说:“说了你也不懂,大体是好的,只是……”说到一半,他又顿住了,“算了,不说了。” 赵崇昭忍不住追问:“只是什么啊?怎么能说一半就不说了!” 国舅说:“只是有点怪。”他淡淡地看了谢则安一眼,“有一颗星本来已经黯淡下去,忽然又亮了起来。而且在他旁边有另一颗星和它一样发出异亮,这可寻常,要知道这颗星可是要移向帝星之位的,怎么可能有双星并耀之象?” 赵崇昭砸吧着国舅的话,不是特别理解。 国舅却摆摆手说:“回去吧,记得别打我飞奴的主意,要不然我会亲自找你们算账。” 赵崇昭拉着谢则安从正门走了出去。 谢则安脑袋里还盘旋着国舅刚才的话,没想到国舅是个神棍,还真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按照他从晏宁公主那里知道的情况,那颗“本来已经黯淡下去”的星应该就是指赵崇昭,那双星并耀指的是什么?为什么国舅说出这话时还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两眼? 谢则安一激灵。 他可不能被国舅带进坑里,什么双星并耀?他必须不能是双星之一啊! 这话要是传出去,外头的人岂不是会认为他有谋逆之心? 谢则安决定一出国舅府就把刚才那番话忘光光。 赵崇昭却很单纯,他压根没注意国舅刚才的目光,直接问:“三郎,舅舅的意思是不是有人想跟我抢太子之位?” 谢则安只能应道:“对!” 赵崇昭愤愤不平:“所以三郎你的推测绝对是对的,我就知道赵旻那家伙有狼子野心!” 谢则安说:“殿下放心,方先生马上要回来了,当初在西疆时方先生还曾亲自出使西夏,靠嘴巴把西夏军逼退了。要是齐王那边真有什么异动,方先生肯定能发现。” 赵崇昭喜欢方宝定这样的人物,听谢则安这么一说,乖乖点头说:“那我再等几天,等方先生回来了我再问他。” 谢则安和赵崇昭一块去把还在外头把风的东宫近卫喊回来,一起回了宫。 国舅站在道房外喂了一会儿他的飞奴,低垂着头叹了口气。 “可怜我的珣儿啊……” 他一生擅长观人测事,却不能对任何事横加干涉,一旦干涉了,乱事必起。他胆子小,不想承担扰乱时运带来的后果,偶尔多说一两句已是越了界,再多的,他从不敢提。 当然国舅府又迎来了另一个意外客人:赵英。 赵英轻装简从,与国舅相见后也没客套,撩袍坐下,说道:“许久没和国舅下棋了。” 国舅沉默片刻,执棋落子。 一局了,赵英说:“听说今天崇昭和三郎来见你了。” 国舅说:“是,他们来了,翻墙进来的,还打起了我飞奴的主意,想抓去烤来吃。” 赵英说:“没想到三郎连这个都和临均那么像,当初你和临均一见面就吵,不就是因为他烤了你的飞奴吗?” 国舅说:“这娃儿和临均不一样。”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和我们所有人都不一样。” 赵英一震。 这样的评价,他从来没在国舅口里听过。 赵英说:“国舅足不出户而知天下,不知国舅知不知道临均还活着?” 国舅说:“知道。”他看着棋局,目光仿佛凝在上头一样,“知道又如何?有时候回来了还不如不回来。” 赵英皱起眉头。 国舅又重复了一遍:“今天那个娃儿和别人都不一样,”他抬起头看着赵英,“你要是不想换太子了,就对他好一点。他看着冷情凉薄,事实上却是最蠢的那一类人,你对他一点点好,他会搭上一辈子。” 赵英想着谢则安平日里的飞扬跳脱,实在看不出谢则安和“冷情凉薄”有什么关系,也看不出谢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