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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播顿了一秒,声音依旧温柔:“请问您为什么这样认为呢?” 王先生控诉道:“我媳妇儿看了,当晚就拒绝了性生活。” …… 女主播:“咳,好的,现在有一个新的热线电话接入,尾号为1085的听众朋友。请问您有什么想与其他听众朋友分享的吗?” 1085:“有。我打这个电话来,就是为了宣告全世界:钟贺大法好。” 广播里突然传来另一个不同的声音:“闭嘴!你把电话给我!贺钟!是贺钟!” …… 女主播:“……由于节目时间不多,我们现在转到尾号为3766的听众朋友——” 3766:“我打这个电话就是为了告诉刚才那两位,钟关白的正宫是一位音乐学院的牛逼大教授,你们没看过他们在餐厅里的合奏视频吗?没看过他们在恐袭里一个保护另一个的感人视频吗?请其他邪教都闭嘴好吗?” …… 女主播:“……由于节目时长原因,现在我们接入最后一个热线电话。最后一个电话,我们由衷地希望能够听到关于音乐体验的真诚分享,我们,由衷地期待着—— “好的,现在连线到的是手机尾号为2319的听众朋友。请问您贵姓?” 钟关白本来想低着头一路装死算了,没想到却听到隔壁司机大叔兴奋地说:“是我吗?是我吗?我的电话通了吗?” 几乎同时地,同样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来:“是我吗?是我吗?我的电话通了吗?” “……”钟关白的身体纹丝不动,只有目光一点一点地移动到司机大叔那边,然后看见司机大叔立在手机架上的手机正处于通话中,开着免提。 女主播:“是的,我们正在连线中。请问您贵姓?” 司机大叔兴高采烈地:“哎,好嘞,免贵姓张。” 女主播:“张先生您好,欢迎您向我们分享您美好的音乐体验。” 司机大叔突然意识到现在正有无数人在听自己讲话,变得有点紧张:“……呃,其实我也不是很懂音乐,就是经常跟我闺女一起听听。” 可能是之前的冲击过大,女主播听了这话倒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没关系,人人都可以欣赏音乐,同样的一首曲子,每个人都可以有不同的感受。正因为不同,所以我们才需要分享。张先生,请您说说自己独一无二的音乐体验吧。” 司机大叔组织了一下语言:“这个……我是个开出租车的,中秋节那天也在上班。晚上回家的时候大概七点多,我媳妇儿做了一桌子菜,我闺女下楼买了一斤莲蓉双黄的月饼,一瓶红星二锅头。吃饭的时候我说看个中秋晚会吧,我闺女说老看晚会没意思,要不一家人一起看个别的,然后就给我和她妈放了她下好的视频。 “听着听着我就想哪,要是我爸能活到现在,也能尝尝带咸蛋黄的月饼,再喝一口二锅头,那多好啊。 “听着听着,我再看看我闺女,看看闺女她妈,又觉得我这辈子也值了。” 钟关白抬起头,忽然看见车内反光镜上吊着的一枚挂坠,里面嵌着一张照片,是一张全家福,普普通通的一家人,笑得幸福。 司机大叔说着说着,好像忘了自己在跟所有广播电台的听众说话,又习惯性地问坐在副驾驶的钟关白:“您说说,是不是?” 女主播接道:“是,您说得太好了,太令人感动了。” “让我身边这个小伙儿也说两句。”司机大叔把手机从架子上扯下来,递给钟关白,“他也听了这个你们这个节目一路了,得让人说句话,别光我说。” 女主播动情道:“只要是关于音乐的分享,我们都抱以万分的期待。” 钟关白被迫拿着司机大叔的手机:“……” 女主播:“我们正在等待着您的分享。” 司机大叔鼓励道:“年轻人不要害羞嘛,外向一点,当作一个历练。” 钟关白只好敷衍道:“……我也很喜欢。” 女主播做这期节目前是认真做过功课的,钟关白的每个访谈她都钻研过好几遍,短短几个字就已经发觉了这个声音的不同:“这位听众朋友的声音非常耳熟……听起来非常像是—— “钟关白先生?” 钟关白:“……” 司机大叔:“……” 司机大叔发出爽朗的大笑声:“哈哈哈你们节目组真爱开玩笑,要是钟关白就坐在我旁边我还能认不出嘛——”他说着就下意识地多瞄了一眼副驾驶上戴口罩的青年,顿觉确实有点眼熟,“……哎,这个,您这个这个……” 女主播马上从司机大叔的言语中推测出了什么,声音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真的是钟关白先生吗?您也一直在收听我们的节目吗?听了刚才这些热心听众的来电,您有什么想对他们说的吗?” 刚才这些热心听众的来电…… 钟关白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就蹦出了刚才那句气势汹汹的“请其他邪教都闭嘴好吗”。 女主播:“钟先生?” 女主播:“您有什么话想对我们的听众朋友说吗?” 钟关白对着手机,镇定地:“请其他邪教都闭嘴。” 说完以后,光速挂断了电话,再光速关掉了广播。 司机大叔开始每隔几秒就朝副驾驶瞟一眼,大概瞟了好几眼之后,犹豫道:“那个……” 钟关白直视前方,戴着口罩的脸看起来没有太多异样:“师傅,好像快到了,麻烦您靠一下边。” 其实离家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是他觉得已经不能再在这辆出租车上待下去了。 待车一停,他飞速抛下两张钞票,打开车门,夺路而逃。 钟关白一口气跑到家门口,摸了半天钥匙才把门打开。 陆早秋听见声音,已经走到门口,问:“怎么了?跑得一头汗。” 钟关白扑上去,啃一口陆早秋:“……我想你。” 陆早秋拿了一条毛巾给钟关白擦汗:“那怎么不让我去接?” 钟关白没有回答,只把头靠在陆早秋肩上,闷声道:“早秋……我好像闯祸了。” 陆早秋一边轻轻擦拭钟关白汗湿的额发,一边安抚地将一只手放在他的后腰上托着,安静地等着他继续说。 “早秋,我问你个事……上一次我们在尼斯机场意外的视频还有在餐厅合奏、接吻的视频被公开之后,你有没有受到影响?”钟关白抬起头仔细看着陆早秋的眼睛,陆早秋太体贴也太隐忍,他担心漏掉一丝一毫的细节。 当时他们都在国外,远离社交网络,况且钟关白一颗心都悬在陆早秋的耳朵上,无暇他顾,后来回了国又在担心温月安,不是今天的事,他根本不会想起来他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