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綁架犯共度的最後一日_上篇(絕症死亡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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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綁架犯共度的最後一日_上篇(絕症死亡少女)
校車停下,穿著棕色西裝校服的少年少女嘻嘻鬧鬧地下車。
獨自一人坐在靠窗位置的黑髮少女等到所有人都走下車,才拿起放在身側的拐杖。
校車司機強森先生已經率先下車,站在階梯下,伸出手準備攙扶她,同時跟她打了個招呼。
「早安啊,廖同學,祝你有美好的一天。」
廖,這個中國姓氏對於英語系母語的人來說無疑是個難以發音的字,司機每天都能以不同的音調讀出這個字。
「謝謝,也祝你有美好的一天。」
少女的笑容很淺,金屬拐杖抵住地面支撐她無力的右腿向外邁步,發出噠地一聲。
廖曇心的學校生活一成不變,她不僅是學校裡唯一的東方臉孔,還是個需要師長刻意關心的病人。
對於特殊的孩子,如果沒有人願意先踏出一步親近,其他孩子會看著大人的態度,判斷對方是不能隨意玩鬧的人,避免犯錯,寧可遠遠觀察。
同學小心的閃避,彷彿跟她靠近三步之內廖曇心就會暈倒。
無所謂,她就應該這樣安靜的活著。
「妳又在想什麼沒用的東西?」
保健室的床簾突然被粗魯的一把掀開,看到那張臉時,廖曇心感覺到自己心臟的跳動,她無法否認,看到他來,自己是開心的。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有魔法啊。」
又是隨便糊弄的回答,廖曇心喔了一聲,同樣敷衍的回應。
對方沒有說過自己的名字和年齡,雖然穿著棕色西裝校服,但廖曇心也已經確認過,所有年級都沒有眼前棕髮少年的資料。
他是誰,對廖曇心其實沒有那麼重要。
彼得潘。
廖曇心偷偷地,給他取了一個代號。
只有當她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少年會突然的出現,他總是能帶著許多形狀怪異的「玩具」來見她。
彼得潘說這些是讓人遊走在生死間的魔法道具,廖曇心就算不知道那些玩具是用來做什麼的,至少煙和酒,她還是知道的。
專屬於成年人而且危害健康的東西。
彼得潘放到她的唇邊讓她試試,她也沒有拒絕。
她活不到成成年的年紀,有一天就會跟煙霧一樣,消散在世上吧。
廖曇心看著白色的霧氣從彼得潘的唇間吐出繚繞暈散。
至少這煙霧曾經被人用溫柔的親吻過了。
「痾嗬、嗬恩??」
聲音像是被人掏出跳動的心臟放在耳邊一樣,強烈的讓自己知道還「活」著這件事,腳指蜷曲也忍不住因為怪異的麻癢而發出的呻吟,靈魂像是即將脫離rou體的失重感,會是「死去」的感覺嗎?
廖曇心喜歡這種游移在兩者之間的感覺。
馬達震動的聲音在意識迷離間遠去,能感受到實物的只剩下臉邊的溫度,廖曇心想要更貼近些,想要更多的熱度。
「怎麼一直拉著我的手指。」
她聽到彼得潘的聲音。
「想要我親妳嗎?」
她沒有辦法說出話,但應該是點頭了。
彼得潘帶著熱氣的唇舌鑽入了廖曇心微張的小口,他的吻帶著溫柔的憐惜,為她拂開落在唇瓣的碎髮,在她喘不過氣時吻上她的額頭。
像是彼得潘在夜晚時,帶著溫蒂飛向天空。
廖曇心感覺自己脫離了虛弱且沈重的軀體,輕盈地漂浮起來,她喜歡這樣溫暖又舒服的感覺。
百摺裙下,濕膩膩的水跡已經擦得乾淨。
鐵製拐杖被放在手上時,彼得潘宣布。
「今天遊戲時間結束了,別忘記,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彼得潘扶著她坐到床邊,他捧著廖曇心穿著白色長襪纖細白皙的小腿,替她穿上學生皮鞋。
「遊戲時間可以再長一點嗎?」
「那我應該帶妳前往樂園。」
彼得潘像是很高興廖曇心這麼說,他碧綠如寶石的眼睛透出光,像是夫人出席宴會時會配戴的那條祖母綠項鍊。
「那是哪裡?」
「下次見。」彼得潘只是笑著揮揮手,直接走出保健室的門。
-
所有國民都知道總統一家人熱心公益,特別關注兒童疾病議題,因為威爾森家心愛的小女兒天生罹患罕見疾病,並稱呼她為「國家的女兒」。
校車廣播裡正播報著威爾森總統出席兒童醫學福利論壇,上台發表演說的新聞。
廖曇心在某個街區艱難的下車,與強森先生道別。
她走向停在對街,黑色轎車一如往常的停在路邊等待她。
「孩子,今天一切都好嗎?」
威爾森家的司機喬丹問道,他從廖曇心開始上中學時接送這個女孩。
他從後照鏡瞥了眼廖曇心,在這個國家,黑髮的人很稀少,他始終很好奇後座的小女孩和總統一家會是什麼關係,是哪位受僱者可憐的孩子,天生不良於行,所以總統好心的讓自家司機幫忙接送?
但是他的上司,總統的秘書邁爾先生嚴重警告過他,沒有告訴他的事情都不能過問。
他簽了合約,車上也都裝有竊聽器,以防任何有心人混入總統的身邊竊取機密。
「孩子?」
後座的小女孩沒有反應,靠著窗睡著了。
看來上學很辛苦,喬丹對女孩表示憐惜的微笑,沒有注意到廖曇心額間的冷汗。
盜汗、心悸、暈倒,只是日常的普通症狀。
廖曇心又一次在嚴重的暈眩裡清醒,她看向窗外,汽車已經開進威爾森總統家的庭院。
如果是威爾森家主人,在車開進前門時,用人們就會打開門迎接。
但她什麼也不是。
廖曇心忍著強烈的暈眩感下車,自己打開了門。
她的房間在一樓,在她住進這個家之前,是提供給宅邸佣人住的房間。
只要再堅持幾步,她就能回到房間??
黑暗徹底籠罩視線前,廖曇心先想到是,金屬拐杖要是摔在地上發出響亮的聲音會被罵的。
「妳發病了,明天開始別去學校。」
廖曇心醒來後,仍然處在反胃的強烈暈眩中,耳邊就響起了冷淡的語音。
艾立克?威爾森。
威爾森總統的兒子。
艾立克看向躺在床上纖瘦又嬌小的女孩,他很少把視線長時間的停留在她身上。
廖曇心,一個不該出現的存在。
她是讓父母感情破滅的元兇,是父親政治路上的未爆彈。
父親曾經在外頭養了一個情婦,也是廖曇心的生母。
那個女人痴迷著男人,用腹中的胎兒乞求男人放棄婚姻,與自己生活。
被拒絕的女人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多年後,在威爾森競選總統的關鍵時刻。
一封匿名信寄到威爾森家,信中說如果威爾森不把私生女帶回家中照顧,那麼當孤兒院裡重病的女孩死亡,威爾森婚外情的醜聞就會全國皆知。
家裡爆發了前所未有的爭吵,模範丈夫極好父親偉岸的形象崩然傾覆,同時一個重挫形象的醜聞很可能讓這段時間的心血化為泡影。
離當選總統只差了一步,一家人最終選擇了團結爭取最終的勝利。
甚至,大女兒提出了一個完美的劇本,威爾森家心愛的小女兒在選舉前重病住進了加護病房,確診罹患罕見疾病。
當晚競選人演說時,威爾森哽噎著說出,他想要守護全國的孩子度過健康的童年,希望自己的努力能夠感動上天垂憐,別急著帶走它真愛的小天使,真摯的情感贏得了全場的掌聲和激情。
「我通知了父親,剛好鄰近選舉,他會安排時間讓妳去醫院。」
因為讓媒體拍到『國家的女兒』進出醫院是爭取連任不錯的話題,艾立克沒有說出父親的原話。
廖曇心並不想成為威爾森的家人。
但她還是會忍不住羨慕,故事裡受到全家人的悉心保護及疼愛的女孩,她像是活著,又像是死的。
如果要出門讓媒體拍攝,她還得從衣櫃裡把那頂難看的金色假髮拿出來。
艾立克見廖曇心沒有跟自己說話的意願,轉身打算出門。
「謝謝,把我搬到床上。」
女孩的音色很特別,像是夜晚裡微風,清涼安寧。
「沒事??」
艾立克意外的應道,他可能還想說些什麼,高大的男人卻突然靠著椅背歪倒。
廖曇心嚇了一跳,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失去意識。
「賓果,得分!」
衣櫃突然從內側被打開,高挑的男人把手裡的小型狙擊槍收起。
是彼得潘。
第一次在夜晚見到他,脫去學生西裝制服的彼得潘,穿著一身方便行動的黑色衣褲,手上戴著手套。
緊身的材質勾勒出他修長精壯的身材,氣質也比白天看起來更加成熟。
「他死了嗎?」
「當然沒有,我的目標不是他。」彼得潘故意做出誇張的表情。
把廖曇心當成目標觀察一段時間。
知道她的身世,處境和些微的情緒變化,她總是用渴望又克制的眼神看著打鬧的同學、親密的家人,那些普通又對自己來說遙不可及的景象。
他很好奇,自己的出現會不會讓空洞如傀儡的少女發生變化,越了解就越好奇少女的反應。
所以不斷與少女見面,陪她玩朋友遊戲。
他很樂意遊戲繼續延長,可惜,活人的時間不會永遠停滯,一個絕症少女的生命更是。
「我來邀請妳前往樂園。」他對著躺在床上的廖曇心做出一個紳士禮,轉動的手裡,還像是抓著啦啦隊彩球一樣把她的金色假髮甩成一窩亂毛。
「走了,可以永遠不回來嗎?」廖曇心不意外彼得潘是威爾森政敵派來的殺手、綁架犯或是其他什麼人,因為生命對她來說不是威脅。
在她眼裡,彼得潘依舊是彼得潘,一個神奇的「朋友」。
「可以。」
彼得潘把假髮扔到遠處的地上,還從艾立克的口袋裡摸出打火機。
呸啪一聲,火苗竄起。
「跟我走嗎?」
「好。」
廖曇心像是握住自己拐杖一樣自然,將自己冰涼的手,遞到彼得潘把攤開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