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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让客人们净手。” 谢景安一通吩咐下来又透露了不少讯息,世家们听在耳里越发坐不稳椅子,只恨不得现下就呐喊出声,别吃什么饭了,赶紧让他们见一见那什么香皂吧,是不是就是传闻中带香的胰子,还有那能喝醉人的烧酒,以及用碎煤和黄泥混着就能耐烧还火旺的煤块,是不是当真如传闻说的那般稀奇。 第40章 失仪 世家们因心里记挂着那些新鲜东西, 哪怕肚子饿着, 也对下人们上的膳食不甚关心, 若不是他们还与顺王不熟悉, 不知晓秉性如何, 只怕早就恨不得一溜烟蹿到顺王面前, 奉承也好还是讨好也罢,只让他们看一看那东西真假,哪怕再饿三天都值。 世家们心急的恨不得摇晃着谢景安让他将东西拿出来好叫众人瞧瞧, 谢景安却反而不急了,他先前担忧宴请不能收到他计划的效果, 是以从昨天就开始提着一颗心, 而如今他的计划顺利进行,看各世家的神情举止就知道他此次的计划非常成功, 所以提着的一颗心也就放回去了。 世家们越着急, 谢景安就越坐的四平八稳,甚至还心情颇好的在刘管事带着下人上了菜后笑着介绍了一番:“诸位快尝尝本王让膳房厨子新做的菜式, 这菜式可是本王王府独有的, 烧菜的调味里面新增了一味本王新让人研制出来的味精,那味精瞧着不打眼, 却极具鲜味, 混着菜炒了一番, 顿时便让菜的味道提了不少。” 一进王府便叫暖和的花厅震了个下马威,又见识了从前从未听说过的花露,如今世家们虽算不上对谢景安多敬重, 却也对他的话上心了几分,待他的话音一落,甭管信不信的,都伸了筷子夹了菜吃进嘴里。 各世家子弟从出生起就不缺银子,自然也不会缺吃食,甭管山珍海味,还是长安城中的珍馐美食,在座的几乎个个都尝过,是以吃之前多漫不经心,吃进嘴里后就有多惊讶,这顺王还真不说假话,看着与从前吃过的吃食没什么不同的一道菜,味道还真不一样,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竟这般鲜美。 有了第一口的尝试,接下来的局面就顺理成章,世家们一面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在殿下面前失礼,一面却运筷如飞,生怕比别人少吃一口半口。 随着时间的推进,花厅里也越来越热闹,等到下人将谢景安蒸馏的白酒用上好的白瓷呈上来,彻底达到了顶点。 从下人们捧着装着白酒的白瓷瓶踏进门起,世家子弟们就不由自主的被吸住了目光,呼吸加重,脖子也伸长了,只恨不得让那些下人走的再快些,好让他们瞧瞧这白瓷瓶里装的酒是不是跟传闻中那般稀奇。 也不知是不是下人叫他们的目光盯的吓住了,不止走路快了几分,手上的动作更是干脆利落,不过片刻功夫就先后拍开了泥封,给他们手边的酒器里呈满了。 这白酒本就是气味凌冽,花厅空旷,若是一杯白酒还显不出什么,可场上那么多白瓷瓶一起开了封,顿时浓烈的酒香弥散到整个花厅。 这时代还都是些酒精度数低,杂质没过滤干净,颜色也不是通透的酒,何曾见过这般没有颜色,闻之便几乎要醉了的高浓度白酒,不用谢景安多介绍,整个花厅里坐着的世家子弟便几乎炸开了锅,都忘了要敬他这个主人一杯,端起酒器就一饮而尽。 喝过白酒的人都知道,一杯杯慢慢饮都容易醉人,更别说一饮而尽,再者这些世家子弟又都是没喝过这种酒的人,立时便有不少人有了醉意。 人喝醉了酒,就容易说胡话,甭管在座的人身份再高贵,一旦叫酒意上了头,先前不敢说的如今也敢说了。 姚斌就是这般,他从一踏进花厅被热气扑了满面起,整个人就心思活络起来,如今见着了这么多好东西,个个都能日进斗金,更是挖空了心思想着法从这大买卖里分一杯羹,他想来想去,还是想着跟顺王亲近了更容易些,现下被酒气冲了头,这心思越发强烈,登时就腿一用力,从椅子上起了身,自个儿亲自取瓶斟满一杯酒,先敬了谢景安一回,才带着几分醉意笑着道:“今日这席面真叫殿下劳心了,也不知殿下是怎么想得出这菜式的,不止味好,瞧着也叫人口舌生津,竟是让人连用什么做的也瞧不出了,殿下快与草民说说,这几样rou菜都是拿什么做的,好叫草民回去了让下人学学,吃不着殿下府上的,也能吃着他们做的解解馋。” 姚斌这些话明显着是想奉承让谢景安高兴,谢景安先前因他几句话说的看他颇为顺眼,此时自然也给了他面子,同样笑着道:“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只是做法不同里面又新添了一味调味罢了,这rou也不是什么鹿rou之类平常难见的,而是用猪rou做的,不过这猪rou也不是……” 谢景安知晓大周朝承袭了唐朝不少的传统,不杀耕牛,也不吃猪rou,正要解释一番这猪rou也不是什么家养的猪,而是林言带着巡城卫巡逻时撞见一头大野猪出山林扰民,费了一番功夫才打回来的,没想到他这话刚要出口,就被姚斌一声惊呼打断了,面上的表情像是受了什么屈辱一般,声调也扬高了不少:“这些菜是拿贱rou做的?” 听到贱rou这两字,谢景安只觉得耳朵嗡的一声,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如今他封地里的百姓一年都吃不上几回rou,现下更是连饭都要吃不起了,说不定什么时候遭了雪灾连性命都不保,而他们顿顿山珍海味不说,还用一脸屈辱的表情说猪rou是贱rou。 再者还用质问般的语气,还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谢景安再怎么告诫自己不要动气,却还是忍不住气的火冒三丈,忍了又忍才没呵斥出声,说话的语气尽力心平气和,但因面色难看,远远看着还是极为骇人:“姚员外倒好尊贵的身份,竟能随意打断本王的话了,本王好心用巡城卫林将军以及一众将士打来的野猪rou招待你,你也能指着说是贱rou了,依本王看怕不是从前本王有哪里对不住姚员外过,才让姚员外在本王的宴请会上这般欺辱本王?” 谢景安初时说话的语气还算正常,可说到后头到底忍不住怒气,语调越说越高,与呵斥也一般无二了。 姚斌原本还有些酒意上头,如今听到谢景安这几句话,顿时就吓得酒醒了,惶恐的从坐席中走到谢景安面前的空地上,双膝一软就跪在地上,头上渗出满头的冷汗也不敢擦,抖着嗓子道:“殿下恕罪,草民……草民并非是欺辱殿下,草民……草民只是惊讶,惊讶殿下的菜方用猪rou这等不好拾掇的东西也能做出这等山珍海味来,也不知殿下让人新研制的调味该是何等的神异,这才失言。” 话倒是说的好听,谢景安冷哼一声,若不是心里头拿他不当回事,哪怕真的喝醉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