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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去了项礼书房,于是本该被罚抄书两日的媛儿,不足半日便被何二娘接去,紧接着,厨房那头便紧赶着熬好补汤送了过去。 对项大姐明显不怀好意的挑拨言辞,赵慎没放在心上,只不过他有些为凤娘难过。他想起凤娘说的那句话:“虽有些小心思,总归还是老实本分的。” 为母则强。 项礼能容许何二娘生育两子,特别是其中还有一个是儿子,可见心里对这个妾室还是在意的,有当家男人的在意,便是身为妾室,再如何本分老实的,总要为儿女打算。 不过这些繁琐小事,赵慎很快就没法分心去想。在他们归家后第二日,项家族老们便登门拜访,道要和项大人一同商讨祭祖事宜。 这次领头过来的是项家去年新上任的族长,是老族长的大儿子。这位新族长坐在项宅宽敞雅致的厅堂,一面喝着甘甜可口的新茶,一面不期然想到当年项渊正君带人强制收回被七从伯和十从伯占据的土地,他嘲笑项渊没胆气要回白送出去的粮食,觉得垂柳巷项家要想重振门庭,靠个酸秀才,还不知要多久时日。哪成想,不足十年光景,昔日被嘲笑的酸秀才项渊,已然是权柄赫赫的朝廷重臣,成为他们离中项家一族的荣耀。说到底,还是他老爹人老成精,眼光毒辣,早早便看出项渊此人非同一般,时时告诫他要与垂柳巷这头打好关系。正因此,他今日才能如此自在的坐在堂堂阁臣的家中,还能煞有介事的和朝中重臣商讨祭祖之事。 这份待遇,够他给后辈子孙们吹几代。 第167章 番外四 项家祭祖,着实声势浩大。未出五服,有资格参与祭祖的,甭管远近,俱早早赶到离中候着,相熟的打个照面,心照不宣:便是不能与如日中天的项大人说上话,能在他老人家跟前混个脸熟,那也是运气啊。 项家老族长虽已卸下族长之任,可因项渊入阁而祭祖这样风光的大事,老族长也做不到平常心以待,仗着新任族长是自个大儿子,颤颤巍巍的由小孙子扶着,说什么也要过来参与参与。 当项渊态度恭谨的把乾丰帝御赐的香炉、贡瓶等物按规制摆放在项家祖祠时,在场众人无不神情敬畏,有些人竟连瞧上一眼的胆气都无,只在心底默默道项渊不愧为天子近臣,竟有如此大的脸面。而他们身为项家人,这份荣耀,注定是要跟着一起沾的,想想就叫人心潮澎湃,难以自制。 肃穆的祭祖结束,老族长引着项渊来到祠堂另一侧,那里赫然立着一座石碑,靠近细瞧,上头用规规矩矩的颜体把他这几年科考、仕途大事叙写一番,用词凝练、叙事精简,虽是客观语气,却又能看得出立传刻碑之人对他的尊崇与敬仰,是个人才。 见项渊面色和缓,眉宇间透着赞许,老族长遂笑着开口道:“这份传记是你三叔伯的七孙立恒写的,修修改改整整写了三日呢。” “不错,遣词用字俱十分精妙,想必立恒的学问定然不错。” 得项渊这么一句夸赞,老族长喜得连连朝后招手,一迭声道:“立恒,立恒,来来来,见见你项二叔。” 立时,便有个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子走上前,满脸激动的对着项渊便是一拜。 项渊见他头戴方巾,身着灡杉,便知眼前人最差也是秀才身份。 果然,老族长又接着道:“立恒这孩子聪慧,打小读书便好,只是时运不济,打十五岁中了秀才后,这举人老爷却总也当不上。明明夫子说他学问已到火候,却不知为何,总是差了那么些运气似的。” 项渊打量面前的年轻人,见他眉目清朗、眼神透澈,心底便先有丝好感。 “我尚要在离中住上几日,若不嫌弃,立恒不若把平日所做学问拿与我瞧瞧。我虽早入仕途,这些年却也手不释卷、笔耕不辍,指点一二,还是可以的。” 老族长大喜,他本就打着这个算盘,只是顾忌项渊如今位高权重,这样的小事说不定很不耐烦,所以只是浅浅试探,根本没敢明着开口。不想项渊竟应承的这般爽快,老族长一时激动的满脸透着红光。 项立恒也是个乖觉的,眼见项渊答应下来,立时俯身便拜,态度恭敬,语气激昂:“立恒多谢项二叔!” 环视一圈,见周围众人俱面露羡慕,有些气量小些的,嫉妒的眼珠通红,项渊顿了顿,稍一琢磨,朗声对老族长道:“也不拘只立恒一个,其他若是有想送来的,只管登门。” 老族长这下可真是又惊又喜,其余参与祭祖的项家人同样惊喜万分,早有那眼红族长偏帮立恒而心怀嫉妒的,这会子什么嫉妒羡慕都飞到一边,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说什么都要让项大人指点指点自家儿孙。 “淙子,这可,这可真是。” 伸手止住老族长哆哆嗦嗦激动不已的话,项渊温言道:“老族长不必如此,独木不成林,项家若能多出几个人才,对我,也是大大的助力。咱们同宗同族,同气连枝,最该齐心协力,共创项氏宗族繁兴。” 一番话,在场靠前的几位族老、族亲听得清清楚楚,后头有那听不真切的,在其余人转述中也知道个七七八八,登时,大家伙心底大为震动,七嘴八舌夸起项渊的好来。 虽项渊允诺只要想登垂柳巷项家门的,谁都可以去。不过老族长却不是那么没眼色的,在与大儿子商讨后,召集族老,言明不许过多族人去打搅,若有想登门的,也只许那些家中有子孙即将科考且本人极有希望考取功名的。这般规定下来,族人私底下虽有意见,可见族长办事公允,也并不是针对某一家,有心挑事者只得歇了心思。 赵慎这边核完账目,抬头透过半开的窗子,瞧见项渊正大步朝这头来,嘴角便不自觉微微翘起。 “人走了?” “走了,这大半日,说得我口干。” 项渊进门,大马金刀的朝太师椅上一坐,顺手拿起一旁案几上放着的白瓷小盅,刚一入手,面上便现出毫不掩饰的笑意,待掀开盅盖细瞧,这笑意,越发灿烂。 “嗯,雪梨羹果然是冰过更为美味可口,媳妇,棒!”说着,对赵慎竖起大拇指。 “吃你的吧,这会子不嫌口干?” 赵慎挨着他坐下,见项渊一路走来,额角冒汗,便又起身去透湿帕子,回来一面口气嫌弃一面动作轻柔的给他拭了汗。 “得媳妇如此用心对待,便是口干,也抵不住心底爽快呀。” 对项渊动不动这么热情的表白,赵慎觉得自个早该面不改色,可真个听到,却仍止不住心底甜软,面带笑意,耳尖泛红。 “老不正经。” 项渊几口喝完梨羹,舒坦得长出一口气。 “总被你说老,我就琢磨,莫不是锦言真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