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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道。 大伯子听着声音耳熟,一瞧,嗬,这不是他家那败家小子吗?好哇,居然窝里反了! “混小子!你滚回来!”大伯子道。 “我不!”他儿子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爹,这道理你还不明白吗?” 苏和子闻言哈哈一笑,道:“我看他还真不明白!小子,你比你爹强!”说罢,苏和子也加入了半枫的阵营。 大伯子心道:“连你个秃驴子也敢嘲笑我?这口气不能忍!” 大伯子横眉竖眼地抄起家伙之后,其他人也受了煽动,一伙子rou骨头雄赳赳气昂昂地杀出去打狗了。 而此时的浮石山林,混着香火味的妖雾弥漫,细细的笑声回荡,无数白纸在林间鬼晃。 山风猎猎,林子尽头,一黑袍人负手而立。 (五十四)雾城志异:入瓮 在穹境开启的前一天,关于神曲和傩族的骂战激化到了一个至高峰,双方势均力敌,不分高下。 然而这时出了一个变故:神曲知名人士白芥亲临镜月湖开了一场见面会,用自己的身份压下了神曲名流为傩族人冒名顶替的谣言。 这样一来,不少人临阵倒戈,不再支持千里明,声讨傩族的叫嚣声也渐渐弱下来。无力回天的一小撮人长吁短叹,长亭等一众人表示,绝对不会去穹境,拼了命当人墙也要把那群不明事理的疯子给拦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长亭带着一伙人杀去穹境,结果途中跟风尘仆仆的南信一帮人遇上了。互喷多年的俩冤家头一回同仇敌忾,嘴皮子一闭,一声不吭地往穹境赶。 那些赶着来看演出的粉丝,到了穹境入口,只见那儿赫然杵着俩门神,边上还跟着一帮子虾兵蟹将,双方相对无言了片刻,长亭灵机一动,道:“通行令呢?拿出来检查!” 众人感到很奇怪,因为穹境外头是有结界的,无通行令根本无法进入,所以压根不需要人来查。何况查个通行令何须这么一大帮凶神恶煞之徒? 于是当即就有人质疑:“从来没有查通行令的道理,我看你们眼生的很,别是骗子吧?” 长亭道:“近来暗流蠢动,各处不安,神曲与傩族之争论如火如荼,岂可同日而语?为了诸君的安危着想,我等不得不谨小慎微,还望诸君海涵。” 南信只听过长亭骂人,没想到她唬起人来也毫不含糊,瞧着她也没那么碍眼了。 持有通行令的除了少部分诸如南信这样的土财主,大部分是有头有脸有修养的大家,吃软不吃硬,长亭将话讲得不卑不亢有理有据,他们的疑虑便消了一大半,再说查一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于是马上就有人掏出通行令,大大方方地给长亭检查。 待所有人都将通行令取出了,南信手底下的人立刻一拥而上,将他们围住了。 这些人又惊又怒,有人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南信明目张胆地摇着狐狸尾巴,道:“干什么?送你们出去呀。没了通行令你们也进不了穹境,是你们自己滚,还是我让人打包丢出去啊?” 长亭:“这缺德事是人干的吗?不能这么做!” 被围住的人听了这话心里升起一丝暖意,好歹有个说人话的。 这点感动还没蔓延开,却听长亭又道:“他们一旦出去肯定会跟其他人讲,到时候咱们这招就不管用了。不如打晕了塞袋子里,过了这阵子再丢回去。” 众人:……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南信深以为然,一人一棒槌打晕了藏起来,又守株待兔,等着下一只待宰的肥兔子。 这法子屡试不爽,长亭和南信祸害了好几帮人之后,尾巴都要翘上天了,总算是遭了报应。 要说南信此人,在春城可谓是臭名昭著,虽说丹阳和春城隔着一条长河,也还是有人认出他了。这人要是只有一小撮也好说,南信最爱干以多欺少的事,偏偏认出他的人身后还跟着一大伙人。 于是仇人相见,短兵相接。 真正打起来南信才发现人带少了,因为来人源源不断,而他带来的只有那么点,伤一个少一个,南信面上神气不减,可是心却一点点凉下来——这么干有意思么?多添几道伤、直到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再看那些蠢物的鞋底子扬尘踏过?有意思么? “退一步明哲保身,”南信哀哀地想,“可我怎么就不想退呢。” 就好比他花了九年,年年举着兰嗣音的牌位吹拉弹唱,到头来还是不信兰嗣音死了。 他就是一条路走到黑的人。 “哪来的草人?!”忽有人大叫,“好多拿铁锤的草人!” 接着便是长亭的叫声:“这些草人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怎么跟人一样,会走会动的……” 话音未落便被一声尖叫打断,南信看过去,只见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对手脖颈被一根极粗的铁钉贯穿,他身后如人一般高的草人还拿着铁锤磅磅地敲那钉子。 南信心里一惊,原来千里明还真不是危言耸听,恐怕傩族真的存在。 这群草人不分敌友,见人就攻击,且一个个力大无比,寻常人恐怕不是对手。 傩族为何要在穹境开启之时放出这样一群怪物?如此一来,他们冒充神曲名流之事不就板上钉钉了么?他们之前妄图瞒天过海的部署岂不是要功亏一篑? 难道……南信心中一惊,倒抽了一口凉气——也许这本身就是个陷阱,设计的不只是被蒙在鼓里的人们,还有他们这群碍事的。 “咚”地一声,南信猛地转身,只见穹境之门大开,里面缓缓走出一个人来。 白芥穿着一身白,脸色看起来却比那衣裳还白,双目无神,手里拿着一只大铁锤,砰砰地敲击另一只手上握着的草人,草人的胸膛上,插着一枚铁钉。 南信一看就明白,竟是白芥搞的鬼,当下冷笑了一声。 长亭:“你笑什么?后悔了?当年不该黑兰嗣音吧?” 南信:“哼,兰嗣音我黑一辈子,不死不休。白芥这样的,黑他我还嫌浪费唾沫星子。” 长亭一时无语,合着被这货黑还得与有荣焉? 打白芥出来之后,草人的势头更猛了,眼看着草人渐成合围之势,南信一边冒冷汗一边指挥剩下的兄弟拿东西砸白芥,先是通行玉牌,再是脚上的鞋子,最后南信掏出家底,用钱砸! 这败家玩意带头表演了一出挥金如土,大大振奋了周围的人,长亭也跟着脑子一热慷慨解囊。 草人众多,厚如城墙,这样一堵墙挡在白芥前头,南信他们保全自身都难,想要偷袭成功,好比驴生戟角,压根没戏。 没过多久,底子就掏空了,可见这世上有砸钱也未必能解决之事。弹尽粮绝的众人望着黑云压境般涌来的草人群,忽生一种英雄末路的悲壮感。 当是时,有一人神祗般从天而降,单薄的一身黑袍,在瑟瑟北风中却肃立如高塔,静默地挡在南信诸人身前。 无数鬼面飞头一窝蜂地涌来,呲牙咧嘴如野狗,与草人打成一片。 长亭仰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