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

    黑沉沉的星空下，只剩下各种车辆在各色灯光下穿梭横行。

    方蓉叫了辆滴滴，车内透着一股廉价香水的味道，还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儿，车里放着伍佰的歌，稳稳行驶在不怎么宽阔的单向车道上。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没有说话，直到下车的时候，徐向煊问师傅多少钱，抢先付了款。

    “今天谢谢你。”下了车方蓉主动感谢他，“要是没有你，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徐向煊走在马路外沿，说不用谢。

    方蓉长长呼出一口气，他真的擅长把天聊死。

    从电梯口出来，徐向煊先一步把门打开，方蓉进来准备换鞋，发现他没开灯，人还在玄关，目不转睛看着她。

    房间里静悄悄的，落针可闻，方蓉轻声轻气问他：“怎么了？”

    徐向煊没说话，往前走了几步，逼着方蓉几乎贴上门。他低头看着方蓉，轻声问她：“你还吃吗？”

    “啊？”方蓉眨眨眼，“我现在不饿。”

    “不是。”徐向煊伸出食指，轻轻在她唇上碰了一下，“我说这个。”

    方蓉耳朵一热，顺着心意说：“那可以再吃点。”

    徐向煊点点头，说：“那你来还是我来？”

    “……”方蓉心说您可真有礼貌，我得给您竖个大拇指，颁发个新时代柳下惠荣誉证书。

    方蓉做了两个深呼吸：“你不来吗？”

    徐向煊说：“你想来吗？”

    方蓉闭了闭眼：“谢谢你，我不吃也行，你爱来不来。”

    她绕过徐向煊准备上楼，手臂被他抓住一拽，整个人撞进他怀里。

    徐向煊一手撑着墙壁，另一只手护着她的腰，嗓音低沉：“那我来了。”

    他低下头，精准定位在方蓉的红唇上。

    一开始，他吻得很轻很轻，眼睛不自觉闭上，在柔软的唇瓣轻啄，一下接着一下，像是小孩子得到了一个宝贝，爱不释手。

    “唔……”方蓉换气的间断，落在唇间的吻更加炙热，她顺势抓住了他腰间的衣服。

    徐向煊后背一酥，像受到认可和鼓励，不自觉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唇角，接着发起更猛烈的攻势。

    唇舌交缠，缱绻缠绵。

    方蓉被吻得身心舒畅，两只手也不甘示弱，手指弹琴一般，在他腰间抱紧又松开。

    真好摸啊。

    男人的脊背挺直紧实，她从腰窝一路向上，小手紧紧扣在肩胛骨，承受着他猛烈的热吻。

    方蓉腿软地晃了晃，搭在她腰间的手更紧了。

    她实在站不稳，不小心撞到身后的鞋柜，嘶了一声，徐向煊抱着她坐到柜子上，捧着她的脸问：“疼不疼？”

    方蓉还喘着气，满面绯红，摇了摇头。

    徐向煊说：“那继续？”

    方蓉哑然，她现在对这人的定位很模糊，说他直男吧偏偏让她有点怦然心动，说他会撩吧又让她有时完全接不住，说他绅士吧也不见得，说他流氓吧那也没有。

    “还继续吗？”徐向煊见她不说话，小心翼翼地问。

    “……”方蓉忍住不笑，主动伸出双手抱紧他，侧脸贴在他身上，手指在他肚皮上有一搭没一搭画着圈儿。

    “时间还早，我们不如换个地方？”

    徐向煊点点头，说：“也行。”

    “你觉得哪里行？”

    “嗯？”徐向煊低头看着她，“我哪里都行。”

    “嗯哼。”方蓉双手不安分起来，摩挲着他的腰身，“这里呢？”

    徐向煊闷哼一声，说：“还行。”

    “你说行就行。”方蓉说着松开手臂，“啪”的一声开了灯。

    她看到徐向煊喉结滚动，胸膛微微起伏，心里有点得意，视线没敢往下移动，伸出手做出个邀请的动作：“我的大恩人，您请吧？”

    “啊？”

    “怎么了？”方蓉歪着头，手指卷着发梢的头发，“时间不早了，我得去洗漱了。”

    “哦，那行，你去。”

    方蓉心里乐开了花，从他身边走过，刚上楼梯又被叫住。

    “你的包。”

    他递过来，方蓉刚要伸手去拿，突然想起明姝塞给她的避孕套。

    她大大方方接过手包，将里面两盒小杜掏出来，递给他，硬着头皮说：“这是我朋友给你的谢礼。”

    徐向煊接过来，很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视线始终停留在她脸上：“替我转告你的朋友，我会好好利用的。”

    “利用”的两个字被他刻意加重，方蓉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懒得理他，转身“噔噔噔”上了楼。

    徐向煊看着她消失在视线里，低头看着两盒小杜，陷入了沉思。

    用还是不用？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