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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意放慢动作,待放下手,唇角已勾起了俊美笑容。 夏辰猛地愣住了,眼珠子直直看着他。 祁夜桥平和回望。 他比划的是——糕点往后别做了,可好? 夏辰:“……” 祁夜桥:“如何?” 夏辰:“……” 祁夜桥见罢无奈叹息道:“我不逼你,但我真的忍不住,我本不爱甜食……” 夏辰唇线绷直,缓慢而又坚决地摇了摇头。 祁夜桥道:“好吧。”他使了些力捏捏手里的指节,“看我惯的你,竟还学会拒绝了。” 夏辰垂下眼皮,耳根子蓦然通红。 “今日歇一歇,”祁夜桥揉揉眉心,连续几日不间断的批阅折书,他都快看吐了,于是道:“与我出去走走,带你熟悉山庄。” 他一直未曾放开夏辰的手掌,没有用力,虚虚裹住他的手指。 两人心照不宣,相携逛了一下午的深阙宫。 八月中旬,祁夜桥的事务可算彻底忙完。 深阙宫除了勘探与暗杀外,也经营着诸多户业商行,食、穿、住、行各行都有所接触。 期间,夏辰每日例行送来饭后糕点,祁夜桥却觉着眼前的人身子仿若越发瘦弱了。 观察了几天,他终是确定,少年的身子真的日益见瘦。他将人拽到眼前,细细打量,轻皱眉道:“我见你饭食不少,怎的吃的越多,身子反倒越瘦了?” 夏辰笑了笑,不作答。 祁若芸替他续命,但药物所持终究只是附庸之肋,与真正的康健永远无法相比。然这还算好的,没有祁若芸,他恐是坚持不到现在…… 祁夜桥心中奇怪,瞥到他带来的点心,便道:“今日的糕点你吃,我不饿。” 闻言,夏辰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眨眨眼稳定情绪,指指糕点再指祁夜桥——这是为你做的,一定要吃掉。 末了又补充——不饿也能吃,这不占肚。 “不要。”祁夜桥皱起眉峰,见夏辰还在摇头,便直接动手寻了一块小点的,作势递进夏辰嘴里。 夏辰原想着躲开,后不知忆起什么,没让,乖乖将糕点含到舌上。祁夜桥正要赞他一句,却见少年突然弯下腰,猝不及防凑近他。 今天是最后一天,可不能在这断了,夏辰想着,满意地闭上眼睛,将舌上的糕点攘进祁夜桥嘴中,觉得自己略机智。 祁夜桥:“……” 淡淡的桂花香气充斥满口,夏辰以唇堵唇,待祁夜桥把糕点都咽下了,他便达成所愿打算退走。 然……过于冲动,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祁夜桥叼住他欲退的唇舌,很不客气地吮咬舔|舐攻城掠地了一番。 并且两手搂上,一个使力,紧紧将人按进怀里。 祁夜桥抚了抚面前人带红的脸颊,轻笑一声:“上次暂无商量没去侧山,这次带你去看瀑布。” 夏辰眼一亮,顿时喜形于色。 山侧的巨大瀑布是山庄最自然亦最华美的一处崖景。 瀑布两侧缠满青树翠蔓,绿荫葱葱。悬崖陡坡,流动的河水近似垂直跌落而下,直直深切,中间的河段被凸岩斜切纵流。带着震聋的轰鸣声,湍流大力砸入下面延伸连接出的清澈湖泊,翻滚腾飞的水流霎时迸出庞大水花。 沿着潺潺溪流弯曲向上,夏辰禁不住停下步伐,满面震惊呆呆望去。 哗哗轰轰的水流声经过耳廓,流入血液,最后锤中他的心脏。 “厉害吗?”一旁的祁夜桥淡淡问他,眼中笑意划过。 夏辰懵懵点头,点了两下,有所反应,连忙小鸡啄米又点上多下。 祁夜桥摸摸他的头,不言,拉他继续走。 夏辰惊奇不已,眼珠子都好似忙不过来,这里瞧瞧那里望望。 祁夜桥就在一边看着他,面色温柔。 不多时,湍急的流水声响在脑中越放越大,夏辰这才惊觉自己脑袋已经发晕,被这巨大水流震得两眼模糊。 身子真的不行了,他在心中默默叹气。 拉了拉祁夜桥牵着的手,他比划道——我突然饿了,我们回去吧,明日再来看。 祁夜桥顿了顿,点头道:“好。” 远离了瀑布,山庄阴凉的天色令夏辰醒了些神,他状似不经意地敲敲脑袋,松了口气。未曾注意,祁夜桥余光瞥到他的动作,眸色暗了暗。 祁夜桥知道祁若芸在他忙碌的时日里曾找过夏辰,也大概猜到两人做了什么交易,然具体详尽却将知未知。祁若芸擅长用药,无论是医是毒,在她眼中,都是不可或缺的医材。 他让人查过,早在祁若芸去‘清轮居’时,便已暗中在宫室四周撒下一种让人听觉麻痹的散药。此类药物属医非毒,只是让人的听觉暂时不可用,所以祁若芸用此药目的,不是对付夏辰,而是对付暗藏在‘清轮居’周围保护宫室的隐卫。 因听觉不便,隐卫带来的消息中,只提到祁若芸与夏辰做了桩交易,实际为何不得而知。 他也让祁三不动声色检查过,夏辰身上并无遭人下毒的迹象,用毒方面祁三可与祁若芸并屈,他便排除了祁若芸胁迫夏辰交易的可能。 而另一个,祁若芸以他身中蛊毒之事做条件威逼夏辰自愿供出心头血来为他解蛊毒的可能则是可直接不行考虑。 先不说夏辰的半巫之血对蛊毒是否有用,若是可行,祁若芸的为人他不了解,但也知晓女子对于医术有着近乎虔诚的信念,不可能会做出明里应下他祁夜桥的交易,暗中却又隐瞒夏辰以他的解药之法为由骗取夏辰的心头血去研制解药。 这是祁若芸身为医者的尊严——信守医诺,故祁夜桥并非是信任祁若芸的为人不会如此去做,而是愿意相信女子一直坚守并执意有着的某一面医德。 当然,祁夜桥不会想到祁若芸的交易更为直白。 那么要说夏辰身上有何利益可取…… 祁夜桥其实隐隐猜测到两人之间的交易关乎什么,但之后却不确定,他不知祁若芸许了夏辰何种好处,便只能对这猜测半信半疑。 攥紧的手用着小心翼翼的力道挣动,祁夜桥回过神来,见少年望着自己,目光不解。他抿了抿唇,发现原来是自己的步子不知不觉慢下来拖住了少年的步调,他勾唇,抬手拍拍少年的头,牵着人走了。 日子白驹过隙。 马上便是九月底,祁夜桥带上夏辰开始出发进京。 “谦豫是我儿时玩伴,届时你只管跟在我身边,不可乱跑。”祁夜桥屈指蹭蹭夏辰面颊,叮嘱道。 少年束发简单,只一根与祁夜桥相当的白玉发带半披半绑,身着青色扣袖长衫,外罩无袖锦袍,面庞干净清秀,端的是一副贵小公子样儿。祁夜桥则一身广袖蓝边白袍,白玉腰封修身紧扣,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