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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 燕王声音沙哑:“他为寡人挡了一剑,若非如此,现在成这样的便是寡人了。” 陈周听罢,不由沉重的说道:“公子爱重王上至深!” 燕王呼吸微颤:“爱重寡人?” 陈周擦了下眼泪,满是心疼:“若不是如此,公子怎会舍弃自己的性命,也不想看见王上受伤?” 燕王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被戳烂,疼得更加无法形容。他的眼底含了热泪,抱着楚宴转身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得去找医师! 一路上,楚宴的血流得越来越多,燕王心底响彻着陈周说的那一句话—— 公子爱重王上至深! 是他太蠢,楚宴分明说了那么多次心悦他,可自己却因为纪止云的事情而不信他的感情。 若不是真的喜爱了,何苦这么做? 等到了那边,医师为楚宴包扎伤口。看到他血染透的衣衫下的肌肤时,燕王握着楚宴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满是悔意的说:“对不起,我不该不信你。” — 医师告诉燕王,楚宴的伤势看着可怖,实则并没有伤到根本。 燕王悬吊的心终于落下,也开始审讯起那个刺客来。 可审讯到了一半,那刺客就中毒身亡,线索全然断了。 燕王脸上的表情阴冷极了:“若抓住那个幕后主使,寡人定然要他尝一尝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淮月给燕王倒了一杯茶:“峦已经去查了,王上请耐心等候。” 燕王眯起眼:“今日寡人走后,宴会上可有其他事情发生?” 淮月仔细想了想,朝燕王回答:“奴看见齐敛同纪止云似乎在说什么。” “纪、止、云。”燕王厌恶的念着这个名字,上次他私自截走楚宴,自己不是不处置他,实乃生辰礼即将开始,各国使臣都会前来,这个时候处置纪止云并不是好时机。 原本想纪止云自那以后会安分一些,却没想到他又和齐敛勾搭到了一起。 燕王沉思起来,这个齐敛——也就是齐国来的使臣,是这次最需要注意的人之一。 齐国临靠燕国,也十分富庶,恐怕早就起了吞并燕国之心。 若旁人来燕国是试探虚实,齐国可不是如此。 “传纪止云,顺道让他把燕离带来。” 淮月一愣,不知燕王这么做所为何意。 不过既然是燕王吩咐,她还是这样照做了。 等到了下午,纪止云的确是来了,只是却没能把燕离带来。 燕王坐在高处,半托腮的看着纪止云。这是他第一次这般打量凝视着一个人,纪止云看着儒雅,身上的书卷气很浓,犹如白梅一般傲然。 燕王收回了自己的眼神,竟有些小小的吃醋。 楚宴曾深爱过这个人,他在梦里看得一清二楚。 “燕离怎么没来?” “是我无用,找不到燕离。” “他现在没在你府中?” “嗯。”纪止云又急忙问,“王上,霖儿的伤势如何了?” 来得这么快……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还没对楚宴死心? “你昨日跟齐敛说了什么?” 纪止云微怔,终于明白这次燕王传召他来是为了什么:“王上怀疑刺客是齐御使派来的?” 燕王冷哼了一声:“是寡人在问你。” 纪止云抿着唇,虽然不想参与燕国的事情,但那刺客到底伤了楚宴:“其实臣也有同感。” 燕王从御座上走下来,一步步走到纪止云身边,身上的威压慑人:“你没参与这件事?” “……自然没有。”纪止云对楚宴是一个态度,可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他从不轻易低头,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自己的情敌,“叶霖是我喜欢之人,我不会对他不利。” 这话算是燕王听到的最有趣的笑话了:“喜欢到让他去死?” 纪止云脸色一变。 他宛如被戳到了痛处,可心里涌起的并没有恼怒,而是满满的自责和心疼。 若是楚宴在这里,一定会觉得自己的调教很成功。 现在的纪止云只要想起他,呼吸之间都觉得是痛的。可又偏偏舍不得,放不下,忍不住不去想他。 “答不出了?” 燕王如此和他针锋相对,纪止云忽然间懂了。 “王上时时刻刻针对我,莫不是因为霖儿对我的感情,所以嫉妒……” 燕王脸色一沉,似乎被猜中心思的恼怒,却又马上露出笑容:“纪司徒说话倒是一针见血。” 他不反驳? 纪止云有些懵。 燕王仰起头,仿佛对这件事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似的。 “寡人喜爱他,这种感情……不成么?” 竟然能把嫉妒说得这般冠冕堂皇,纪止云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燕王重新回到了御座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纪止云:“把燕离带来见寡人,你可以退下了。” 纪止云觉得难堪,却还是不得不求燕王:“王上,我这次来带了史医师配置的药膏,请你让我见见霖儿。” 燕王的语气很冷:“药膏留下,你可以走了。” 纪止云捏白了手:“求王上让我见见霖儿。” “见到了又如何?” “我只是想远远的看上一眼。”纪止云从未为了一个人如此求别人,这是第一次。 为了见楚宴一面,他卑微的,匍匐在地上,这样请求燕王。 燕王见他还没死心,眼底忽然闪过什么:“念在你带了药膏的份儿上,便许你见一面吧。” 纪止云面露欣喜:“多谢王上。” 燕王看他这幅样子,什么也没有多说。 等和纪止云一起走到了楚宴寝殿,纪止云正想走进去,燕王却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你不是只用远远见一面就行了么?” 纪止云的身体僵硬,只能站在原地。 他深呼吸一口,将药膏交给了燕王:“请王上把药膏拿给霖儿。” 燕王心底有点不爽,燕国王宫珍藏了许多治疗外伤的方子,楚宴的病他虽然治不了,会差一个药膏么? 不过他还是选择了将纪止云给的药膏带了进去。 等燕王进去的时候,楚宴已经醒来了。 楚宴的脸色仍旧苍白,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 “安儿。”燕王喊了一声。 楚宴看向了燕王,苏醒过后第一句话问的是:“王上……没事吧?” 燕王露出一个笑容,柔情缱绻:“无,有你护着寡人,寡人怎么会有事?” 楚宴松了口气,可身体仍旧忍不住颤抖。 “怎么了?” “我总以为自己可以完全不在意的,可见到刺客要刺向你的时候,我竟然怕你永远睁不开眼……” 这话无疑是表白了,燕王的眼中闪过震惊。 随后,心也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