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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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份正是酷暑,也是水果成熟的好季节。农家的芒果熟了,琳琅满目的像个头巨大的彩灯一样高高低低挂满了果树。张立宪小何余治李冰他们拿了零钱凑在一起去地头果农那买新鲜的。因为天气太热,果子离了枝头坏得很快。 自家种的便宜又实惠。果农给了他们一个木箱,让几个着军装的小伙子自己去地里挑拣摘取。他们把木箱抬上军车,回到住的地方大家一起分食,还剩下半个木箱的芒果搬到师部。虞啸卿向来和他们同吃同住,不在乎口腹之欲,但张立宪还是想让他对师座尝尝这普通的美味。小孩子们的心意不便推拒,虞啸卿把那半箱芒果收下放在阴凉通风处以免过早腐坏。 夏天天黑得晚,吃过了晚饭还是天光大亮的。少了烈日蒸烤,比其他时候凉快。不少人家在这时坐在院前树荫下吹风,手里进行着藤编之类的活计。炮灰团的团长也没有缺席。他趁着虞啸卿此时公务不忙乘着温热的晚风来讨要东西。 一看见芒果他的眼睛就亮了。虞啸卿见不得他没出息的样子,挑出一个黄澄澄,熟得绵软的丢给他。龙文章赶忙接住了,一边剥着芒果皮一边跟他扯些多给点枪炮的废话。熟透了的芒果手指扣下去汁水四溢,加上龙文章狗啃一样的吃相,没一会儿弄得手上嘴边都是,吃完了还要挨个吮下手指。 虞啸卿有些嫌弃,在桌案上照例把他不切实际的物资单划去一大半才签了大名,要递给龙文章时他两只手还黏糊着,只好举着下巴指指胸前口袋,示意塞那。虞啸卿卷了卷清单,还没放进去,龙文章又开口:师座枪炮不给,那半箱芒果打发给我成吗?我看您也吃不完。坏了多可惜。 说他是个要饭的倒真来要饭了。虞啸卿气不打一处来,拿着马鞭随手在他屁股上抽了两下,打得人闪着腰躲。他咬着牙说:就知道跟我要这要那。我还没吃呢。龙文章哎呦哎哟半真半假地叫唤,听了这话有点不好意思。你早说啊。那我给您留几个? 虞啸卿更气了。自己什么时候养了个白眼狼,还没答应就把东西划成他自个的了?想着又举起马鞭作势要打。龙文章赶紧抱着人胳膊诉起苦来。卑职从小东奔西走,多在北方。这香蕉芒果什么的都是稀罕水果,尝都没尝过。禅达水果价低,可抵不住兜里比脸还干净啊。我想着祭旗坡那伙子人天南海北,肯定也没吃过,带回去给他们尝尝鲜。 听过孔融让梨,怀橘遗亲的,没听过连吃带拿给下属解嘴馋的。讲到这微薄的军饷,虞啸卿脸上也不光鲜。这龙文章倒是爱兵如子,跑到自己头上占便宜了。打苦情牌就随他吧。虞啸卿摆摆手,等于默认了,想了想又觉得太便宜他,于是用马鞭把门戳关上。那你总得做点什么来换吧。 两个人接吻时龙文章嘴里还有芒果的独特果香,搞得虞啸卿下意识啃咬了两口。龙文章委委屈屈抱怨,他才反应过来。龙文章摸着他被咬了一口的嘴唇贼兮兮地笑:孔夫子说,食色性也。师座不是还没吃吗?尝尝吧。 龙文章挑了个个大的剥了,留下一半果皮好干净地拿在手上,然后把虞啸卿推在椅子上,自个坐在虞啸卿怀里喂食,颇有点妲己媚主的味道。虞啸卿心里呸呸呸了三声。这人要是妲己,自己不成昏君了。 想着还是没能拒绝送到嘴边的东西。一口下去,果rou绵软,入口即化,甜分很足,几乎都要腻了。跟这水果一样腻人的还有龙文章。晶亮的双眼期待得看着自己,追问道:好不好吃?虞啸卿看得有点愣怔,舔了舔嘴唇说,还不错。 龙文章就笑嘻嘻的又送到嘴边让他再尝,像是小孩子分享自己发现的没见过的美味一样,炫耀又得意。中间还凑上来和他一起啃咬,脸颊擦过脸颊。上一次和人这样亲热地分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虞啸卿百感交集。 一颗芒果看似大个,还有个不小的核,没几口就被两个人吃完。龙文章还想把果核上的啃啃,被虞啸卿笑话:看你小叫花的样子。别忘了你来干嘛的。龙文章笑笑,还有点不舍地撇开手里的残骸,然后贪馋似的舔起虞啸卿的嘴唇和嘴角。我先给师座弄干净。你胡子上都是。虞啸卿再也无可忍耐地按住他的后脑勺,两人实实在在接了个吻。 龙文章几乎赶得上熟透的芒果那么多汁了。剥去衣物,整个人一运动起来就是汗津津水淋淋的。那处地方也和果rou一样绵软,捅几下就哆哆嗦嗦地分开任人玩弄。龙文章跨坐在他怀里紧紧抱着人。这灼热的天气也不能让他松开分毫。虞啸卿上身脱得只剩衬衫,开着三颗扣子,汗水从脖子往胸口滑落。 太热了,你松开点。虞啸卿抱怨。龙文章转而把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给他散发热气的空间。控制不住。龙文章有点羞涩地回。那我帮你控制。铐子还是绳子?虞啸卿顽劣地戏耍起人。龙文章赶紧摇头,而后小声嘟囔:还不是你要做的。 虞啸卿不满地对准他挺立的前端弹了一下,弄得人嘶地一声。他瞪着龙文章说:不想让你拿得太顺手,免得将来顺手牵羊。龙文章赶紧护住了自己的小兄弟附和:是是是,师座深思熟虑,属下不能及也。 虞啸卿戳在他体内的手指狠狠送到了底,逼得人小声尖叫。他威胁道:再损?龙文章不再放肆,坦诚地晃着屁股在耳边用气声求他的师座多给点。虞啸卿才解开自己的腰带说:自己来。 椅子被他们俩人晃得吱咛吱咛直响。张立宪刚从外面回来,没见原本应该站岗的小何,骂道这家伙肯定又去拉琴卖rou赚大姑娘小媳妇眼球去了,于是无奈地替了岗。刚走近些,就听到里面突兀地传来一声颤抖而压抑的哭腔,喊的正是师座。 张立宪听得一个激灵,汗毛都倒竖起来。他怎么会不认识这个声音。庭审龙文章那天他在树林里冲师座求饶就是这让人头皮发麻的一声。那动静哪像个男人发出的,连未经过男女之事的张立宪听了都要浮想联翩地脸红。他还记得那天师座兴起要龙文章做了什么事。虽然之后再没有提及,可张立宪却记得清楚。 他没法自控地蹑着手脚来到窗边。师部原是借用的本地首富的一所庭院,古意盎然,窗户都是花窗纸糊,这倒给了张立宪方便。他拿小刀划破一格进行窥视。里面两人正专心致志没有发现。一个是他最敬爱的师长,一个是他不屑的炮灰团团长。两个人鱼水之欢好不快活。那龙文章更是坦坦荡荡叫得响亮。 仔细一看,吃剩的果皮还在一旁。那可是他特地留给师座的芒果,每一个都在枝头精挑细选的。张立宪心头憋闷委屈却忍不住继续往下看。那边虞啸卿刚好把龙文章翻了个身,抓着手腕往上顶弄。 龙文章双腿大开地踮着脚接触地面好给自己多点支撑。手背在身后只能挺着胸。原本就不容小觑的胸脯看起来更加大和凸出。虞啸卿单手攥住了他的手腕,腾出一只手来揉捏,掐得龙文章跟家犬一样哼咛着撒娇。从张立宪的角度看到的正是龙文章的正面,紧绷的胸腹和大腿肌rou,连进出交合的动作都一览无遗。小小的水渍在冲撞的动作下溅开,沾湿了周围的毛发。他咽了下口水,身体燥热得不好受。 屋里两个人嘴也不闲着,尤其是龙文章,呜呜咽咽地乱叫:不行了啊,师座......好舒服......要到了......真是罔顾伦理道德,寡廉鲜耻。虞啸卿则咬着他耳朵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激得龙文章害臊又难堪地垂着脑袋,在下一次狠恶的耸动中一下子颤抖着哑着声到了巅峰。 屋里面低沉的喘气声混杂成一片。张立宪听得步都迈不开,最后悄悄退出院子,整理自己的思绪去了。等晚点他再过来时,那半箱芒果也不见了。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虞啸卿正背着他一丝不苟地把干净的白手套戴上,而后侧过脸问:张立宪,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