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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淡淡地说:“我已选好了日子,三月初七百事大吉,错过这个好日子再想找这么大吉大利的日子还得大半年。你们回来后一来是没有好日子,二来想着你和洁儿不熟恐怕不肯答应,就让你们相处一段时日,看看你对洁儿就像亲meimei一样,娘也就放了心。等你们的事办了,你们在京里好好过,娘就可以去找你爹爹了……” 娘神色平静,语气安祥,我心跳如鼓,又慌又乱。 我侧头再看棣,棣的眼睛睁得越发的大,又是拽我袖子又是拼命使眼色。 “娘,您也说了,我对洁儿就像亲meimei一样,我只想把她当亲meimei……” 不想让她当我妻子,这是我心里的话,可是还是没有说出口。 棣的脸都急红了,恨恨地瞪我一眼,咬着牙扭过脸不看我。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过了年你就二十了,行了冠礼就长成大人了,应该嫁妻生子了。你先娶了洁儿,如果觉得洁儿还小可以再纳妾,洁儿也不是那么不明是理的人,她会答应的。只是有一条,不准你纳的妾欺负她没有爹娘,我们就是她的爹娘,会为她做主。从现在到三月初七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你下去好好准备吧。” 娘自说自话,眼睛根本不看我,只是望着门外。 我眼中的肯求和拒绝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棣重重地哼了声。 我又膝一软,跪在地上,说:“娘,我……我……” 娘还是不看我,淡淡地说:“为娘累了,你们俩下去吧。” 我抬头看着娘,心几乎从嘴里跳出来,跪行两步,拉住娘的裙角, “娘──” 娘不能再装着无视我,颤声说:“槐儿,你长大了,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你是个知书懂礼的好孩子,不会让娘伤心,是不是?” 我心里一阵的发空,心几乎不再跳,娘知道了,娘不知道怎么知道了…… “娘……” 娘站起来,扯着自己的裙子急急地说:“娘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用力扯出我手中的裙边,急步往外走,突然又站住。 我回头一看,棣跪在娘前面挡住去路。 “娘,不要逼我们好不好?” 娘退了几步,重新做倒在椅子上,颤声说:“你们俩……你们俩……是想让娘死吗?想让娘没脸见方家列祖列宗吗?” 棣还想开口,我一把掩住,深吸一口气,稍稍制止住心里的慌乱,说:“娘,经过这些日子,我实在只把洁儿当成亲meimei,实在无法把她成未婚的妻子,求娘不要逼我娶她。” 棣挣脱我的手,说:“槐你……” 娘脸色苍白地说:“这婚是你亲自提出来的,到了现在又想退亲,你叫洁儿如何受得了?” “亲事是儿子小时不懂事,现在长大了,实在不能耽误洁儿,还是请娘对洁儿解释,我会以哥哥的身份照顾她一生一世,万万不能娶她。” 娘气得直哆嗦,怒道:“你一句不懂事就了结了?洁儿毫无过错被你退婚,你让她何自处?如何有脸面面对世人?” “……”我无言以对,蓝洁没有丝毫的过错,有错的是我们。 娘气得浑身发抖,说:“槐儿,你一向听话,为什么这次不听娘的话了?真的是儿大不由娘了吗?”停了停放缓了口气又说:“洁儿身世可怜,父母离世还不到一年,她孤苦零丁,举目无亲,投奔了这里,就是因为你是她未来的夫婿。如果你不娶她,她有何面目在这个家里住下?你这不是把她往绝路上吗?” 说得我低下头,刚才鼓起勇气说的那些话再也无法说出来。 娘小时候讲的那些话重新在心里起伏,如果我退了婚,蓝洁会不会羞愤自尽? 想到这又想起蓝洁红扑扑的小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神情,应该不会吧?她看上去挺活泼可爱的,应该不会像娘所说的那么严重吧? “娘,我发誓我会对洁儿好,可是我真的不想娶她……” “不想娶也得娶,婚事是你向洁儿父母亲口提出来的,如果想悔婚,也得让她的父母亲口同意!”娘一句话让我哑了口。 “娘,你明明知道蓝伯伯蓝阿姨已经去世了……” “就是因为他们已经去世,所以我才不希望我的儿子做出这样言而无信卑鄙无耻的事来!” 我被这句严厉的话说得心里又羞又愧,半天抬不起头来。 怎么办怎么办?娘铁了心让我娶洁儿,我该怎么办? 正在此时,棣的声音传到我耳中:“娘,我不会让槐娶洁儿meimei的,他不喜欢洁儿,他喜欢的是我,娘还是为洁儿meimei重新定门亲事吧。” 我吃惊地望着他,“你……你说了?” 棣点点头,扑过去抓住娘的脚说:“娘,求您了,求您了~~~我喜欢他,真的喜欢他,我和他早就在一起了。娘,求你成全我们。”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眼神坚决。 我再看看娘,娘脸色惨白如纸,目光凌厉地瞪着我,颤声说:“你……你……”突然身子一软,从椅子上滑下来。 我急忙扑过去扶起娘,为她诊脉,棣也扑过来扶着她. 娘很快又醒了,迷茫了一阵,突然用力把我们推出去,怒声道:“你们这两个畜生!我没有你们这两个畜生儿子……” 脸上又转为哀痛,哭着说:“我做了什么孽,怎么生了这么两个……” 站起来身子一晃,我们喊着娘急忙又去扶,娘掸什么脏东西似的急忙拂开我们,怒声说:“滚开!别碰我,我不是你们的娘,我没有这么不知羞耻的儿子!” 蒙着脸哭着出去。 第78章 我和棣面面相觑,跪在那里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蓝洁跑了进来,见到我们就急急地说:“槐哥哥,棣哥哥,母亲哭得好伤心,哭昏过去了,你们跪在这做什么,快去看看母亲啊。” 我和棣互相看着,不约而同爬起来往外面冲去。 急急忙忙跑到东院,张伯李叔他们已经守在门外,见到我们就说:“你们怎么惹了夫人生气了,越大越不听话……” 娘躺在床上,脸如金纸,气弱神衰,昏沉中眼泪也止不住地顺着眼角往下流。 实在不敢看别人的目光,跪在床上为娘疏导气急于塞的经脉,过了好一会,娘才幽幽叹出一口气,嘴里喃喃道:“这两个畜生……” 我不敢答话,要了纸笔,写了药方叫李叔找人拿药煎熬。又拉着棣退到门外跪在院子里。 蓝洁一会照看娘,一会跑出来问我们到底发生什么事。问了几遍棣恼了,张口骂道:“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