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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被封印,可失去自由,失去意识。见不到心心念念想他的人,这跟死了有什么两样?” 对此,江殊殷语塞。是啊,这跟死了有什么两样?甚至还不如死了呢,至少死了还能入土为安,也许每至清明,还会有人前来祭奠。而如今却是连一处安身之所都没有。 但另外,他也惊异。沈子珺竟会因当年的事,自责到现在。 如果说回到当年,江殊殷也曾恨过他,恨他与自己打的那一个赌,叫他得知自己的身世,以至于闯下大祸身败名裂。更是从此无颜见家师,终日醉酒潦破,自甘堕落。 最后落得从残崖上跳下去,右手致残一夜白发,再拿不起剑。 但在他将那段最艰难的时刻挺过去后,却突然明白,其实人各有命,由天定,如何能怨他? 而如今,江殊殷把这段仇恨放下,却没想到,真正放不下的,却是沈子珺。 宋晓宇道:“我虽不知当年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我只知,师兄很想他,很自责。我曾在师兄的卧房中看到一把湛蓝色的剑,剑上悬着一条师兄亲手做的金黄色剑穗。后来我听弄玉姑姑说,此剑名曰惊煞,乃大师兄的佩剑。” 江殊殷皱眉不语,心中非常混乱。 宋晓宇接着道:“姑姑还说,这是大师兄当年从残崖上跳下去时,师兄从他身上扯下的唯一东西。”他说着说着,轻轻笑起来:“而从那以后,大师兄就成了一个魔头。” 江殊殷牵强的扯起嘴角:“那我要是你大师兄,沈子珺倒是安心了。我可还是要躲躲藏藏,被世人咒骂,甚至还得躲着浅阳尊。” 宋晓宇愣了愣,扭过头疑惑道:“为什么要躲着我师父呢?” 江殊殷理所应当的反问:“为什么不躲着他呢?” 宋晓宇急了,跟他讲起道理:“墨辕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师父那么想他,他怎么能躲着呢?” 江殊殷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微微瞪大眼睛,喃喃道:“想他……” 不是该失望、后悔吗? 宋晓宇道:“当然想啦,他可是师父的第一个徒弟,能不想吗!虽然师父平日不说,但他每隔几天就到大师兄房中,一呆就是一天一夜,还有啊,每年的三月十五,师父都会做好多他喜欢吃的东西,难道这样还不叫想他吗?” 江殊殷被他问的哑口无言,心中却倍感欢喜,激动的心狂跳不止,震的结实的胸膛都隐隐发痛。 两人又说了好多话,直到太阳西斜,天空被一片暖红的彩霞所代替,美的叫人不知不觉沉醉其中。 宋晓宇才不禁双手托着下巴,大大的做一个深呼吸,叹道:“师兄总觉得大师兄恨他,要是他们能见面说清楚该有多好。” 江殊殷若有所思,半晌道:“我觉得你大师兄,应该不会恨他的。” 宋晓宇惊喜的回过头:“真的吗?!” 江殊殷笑着点点头,看着宋晓宇脸上的笑容逐渐放大,听他最后道一句:“要是师兄知道,该会有多开心。” 而后两人都沉默不语,一齐看向空中的红霞。 渐渐的、缓缓的,天间红霞慢慢遣退,迎来清凉的浅灰色,繁星颗颗显现,装饰着浩渺无际的天空,一轮弯弯的月牙替代太阳,缓缓升起。 即在这时,两人身后出现一抹雪色,沈清书眉目和煦,看着两人高矮不一的身影轻轻笑起:“你们这么大的人了,吃饭还要我叫。” 两人赶忙回头,只见沈清书立在夜色中,一成不染的衣裳翩翩浮动,清润温和的眼底带着浅浅笑意。 像是一块透彻的暖玉,沁心皎洁,仿佛天下所有的好,都被他一人所担。 看着这样的一双眼睛,想着刚刚听到的话,江殊殷不禁叹道——江殊殷何德何能,竟能遇此良师? 宋晓宇见到他不生气,欢快的蹭过去,沈清书看着他一身道袍,挑眉道:“下不为例。” 话刚落音,宋晓宇就笑的一头埋进他的怀中,双手抱着他的腰肢死命撒娇,满口都是“师父好”。 江殊殷在他后面屹立着,俊逸的脸上吟吟笑意,只剩清寂的风吹得血红的花漫天落下,好似在天间绽放的盛世烟火,璀璨夺目。 而他,一身墨黑的衣裳猎猎作响,俊美非凡,邪魅凌厉。 之后,皎洁的月光下,沈清书抬眼朝他看来,随后视线猛地交集! 宛若缘分一般,不期而遇。 第33章 蛊毒再显 次日清晨, 江殊殷被一阵吵闹惊扰,不得不平复体内运转的灵力, 从床上下来。 他随意披了外衫,才刚刚推开门,就见灵兽山的弟子一个个慌慌张张的往前跑, 像是有什么天大的急事,看得江殊殷不由的拽住一个:“发生什么事了?” 那弟子神色紧张, 着急的都结巴了,一张清秀的脸显得雪白雪白:“蛊毒, 有有有有蛊毒!” 蛊毒?! 江殊殷一下放开他,满眼的不可思议:“怎么回事, 不是说无人中蛊的吗?” 那弟子抹了把头上的汗:“一开始的确如此, 可谁能想到下蛊的人太聪明,知道给所有的人下蛊一定会泄露,竟单独给掌门的小孙子下了!” 江殊殷皱起眉:“怎么发现的?” 这弟子道:“今早掌门给小少主喂饭, 突然间蛊毒就发作了,疼的小少主满地的打滚,啼哭不已, 现下浅阳尊已经过去了。” 说起灵兽山掌门的这个小孙子, 江殊殷大致有些印象。此儿年幼名叫公孙茗, 莫约四五岁的样子, 生的白白嫩嫩,小脸小手上全是软软的rourou,无比的可爱讨喜。 而对如此幼儿下手, 足以见得凶手一定是个铁石心肠、对灵兽山恨之入骨的人。 等等!铁石心肠…… ——江殊殷登时心头一惊,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随后忙赶到公孙茗的屋中。 来到屋外,他刚刚踏进一只脚,就听到一个孩儿的啼哭声,断断续续、抽泣凄惨,听得叫人于心不忍,都不禁跟着一阵难过。 灵兽山掌门似乎就在他跟前,也是一阵呜咽,当江殊殷从屏风后转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公孙茗被人按在床上,沈清书冷着脸为他压制蛊毒的情景。 而灵兽山掌门仿佛一下老了数十岁,两眼通红十分憔悴。 对此江殊殷轻轻抿着唇,走到一旁一语不发。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屋内点起烛台,久到屋外灰蒙一片,已到了不点灯笼就看不到路的地步。沈清书才收手,默默坐到一旁打坐调息。 一旁的江殊殷很惊讶,上次遇到此蛊他不救,是因那人五脏六腑已被虫捣坏,已是无药可救。而公孙茗看今日的情景该是第一次发作,怎么以他那么高的修为都要那么久? 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