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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上晚自习,快考试了,要更努力一点儿。” 易乘风满脸‘我才不信你在这儿鬼扯’的表情,“你胡乱地放水考试都能保过莲大录取平均线,连梅川理工保送的名额都不稀罕,用得着在这儿硬撑着上自习?” “嗯,用尽全力,毫无保留,无怨无悔。”晏羽指了指板报上的誓师词,有理有据的。 多了三个小时的晚自习对晏羽来说的确辛苦不少,尽管他在家里也是一样地看书刷题,但累了还能躺下放松一会儿,现在这样每天坐教室里长达13个小时经常会让他的腰椎疼到夜里睡不安稳。 时间真的不多了,三月底的四模考过,天气渐渐转暖,快得好像一夜之间就催开了满世界的玉树繁花,又快到梅川一年中最美的时节了。 如果不是遇到恶劣天气,晏羽便不打算给郑海增加负担,每晚跟着顺路的同学一起回家,还有个绕着弯也勉强算顺路的易乘风。 “走了,早点回去你还能在家休息一会儿。”易乘风掐着四点半的放学铃跑过来敲他桌子。 晏羽冲等他同路的同学摆摆手,“你们先走,今晚我不回家吃饭了。” “你不回家吃饭去哪儿,跟我回家吃?” “我要逃学。” “什么?” “逃学,你这什么表情,这事儿你不是常干吗?” 易乘风好容易才将掉出来的眼珠子按回去,惊极而笑,“说说看,你想往哪儿逃?” 晏羽已经cao纵轮椅转出座位,“我要回玻璃厂那边看看,那条路上的槐花应该已经都开了吧。” “你觉得我会让你去吗?”易乘风挡着他的去路。 “所以我现在正努力拉你做同谋,你带我去吧。” 两人出了校门,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老玻璃厂梅川四小的方向。 “王老师如果发现你失踪了,会不会急得报警?” “我跟老师请了假的,说今晚不来自习。” 易乘风挑眉,“胆子很大嘛小朋友,如果你家人发现了,跟老师一对质,你岂不是很被动?” “我家人不会发现的。”晏羽勾唇笑了笑,就算他到了放学时间都没回家,大概也就只有阿姨会发现,他mama……大概都不清楚他几点放学的吧。 学生们都已经离校了,校门口显出少有的幽静。小时候易乘风曾经带晏羽来这边玩过,那时候校园管理没这么严格,晏羽跟着他进去看了一圈,趴在窗口看见教室里的一排排桌椅羡慕至极。 “现在不让进了,你饿了吗?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晏羽指着校门口一侧的那辆移动售货车,“我想吃那个,你说你小时候经常来这买吃的是吗?” “不太一样了,真想吃?”易乘风看了眼售货车,小时候的车没有这么漂亮,卖的也都是些糊弄小孩儿的零食玩具,现在看上去就干净了很多,经营的还是一个连锁品牌的洋快餐附带一些关东煮的串串。 可能不是很健康,但偶尔吃一次也没关系吧。 易乘风给他买了一份汉堡套餐,自己选了一盒微辣的串串外加一瓶纯净水。 “跟你换,你喝水,冰可乐给我。” 他们就着附近路边的石桌石椅吃东西,暮春的风拂过,吹落旁边老槐树上初绽的花蕾。 一片花瓣落在了晏羽手里的汉堡上,他盯着看了一会儿,也不挑掉,直接一口咬进嘴里。 “甜吗?我们小时候经常爬树吃槐花,我妈还会用它包饺子,特别好吃。” 梅川的槐树很多,实验中学的校园里也有,但都没有玻璃厂这边的粗大茂密。盛放时节,槐花雨有如飞雪一般簌簌飘落,美到无法形容。 实在的梅川人不太懂得浪漫,因此很多有意的落花尚未等到追逐流水就被端上了餐桌。 晏羽趁他不注意,从纸盒里拎出一只滴着红油的鱼豆腐塞进嘴里,唇上染着鲜红的辣汤。 “那个少吃点,没营养,想吃吃这个——”易乘风挑出一支鸡rou串递给他,看他被辣得眼泪汪汪又忍不住笑,“来,我帮你用清水冲一下就没那么辣了。” 吃完东西,天色已经擦黑,晏羽指着一条向东的路,“你以前放学就走这条路回家吧?所以我之前都没见过你。” 梅川的地势总体有些起伏,西高东低,因此从四小到玻璃厂家属区和从四小到晏家旧宅的两条平行路都有少许坡度。 “陪我去17栋看看,我也好久没回去了。”易乘风指了指通往家属区的那条路。 “好,我们比赛吧,看谁先到前面的红绿灯。”晏羽说完,没等易乘风响应便推着轮椅顺坡而下,飚出一个不慢的速度。 易乘风抬腿就追,“喂!你小心——” 风从少年的耳畔掠过,带走沉淀在时光中的烦恼,飞向希冀憧憬的未来。 失去双腿的旅程,仍有一个人愿意陪你奔跑。 “你家窗外这条路上的槐花总是开得最早最漂亮。” 缱婘的豆角秧依然翠绿,同样的窗口也仍旧泛出暖黄的灯光。而青石板路上的小少年已经长大,生出比从前更加昳丽清隽的面庞,带着柔和水汽的槐花好似还记得他一般,亲昵地撒了他一头一肩。 易乘风忽然生出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仿佛从另一个视角看到了当年来跟他道别的小晏羽,一个人孤单单地得不到回应,最终黯然离去。 窗口传出年轻母亲的斥责和小孩子低低的争辩声,有如时空隧道里的一场无尽轮回。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易乘风心想,“如果一切可以重来,那天我会出来送送你的。”心里想着,嘴里就已经说了出来。 晏羽转头看他的一瞬,错愕一闪即逝。 他随即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不掺杂半点遗憾和怨念。 “里面的小孩,好像比你当年还乖一点。”毕竟只有训斥没有打斗。 “说不定是他妈比较……心慈手软。” 晏羽晃了晃手腕上的表,这才是当年他送出的那一只,“你mama后来怎么肯让你戴这个的?” “实话实说呗,”易乘风拨弄了一下手上的那只表,“你当我妈还真是因为偷东西打我?他知道我不会干那种事。大概就是气我招惹了你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不自量力,穷人的尊严,有些自卑,我说不太好,就是那样。” “我现在不是,很久就不是了。”晏羽像是急着撇清自己,要跟剥削阶级划清界限,我们没有你mama认为的那种障碍了,可以做朋友对吗? 易乘风揉了下他的头顶,“是就是呗,有什么关系。那你为什么会有一块一模一样的?” “我觉得这个很好用,就拿零用钱又买了一个,后来这一款就不再有了。” 零用钱,易乘风勾唇哂笑,还说自己不是有钱人! 从17栋离开,晏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