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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头,把那块琼膏咬下了大半。 路小蝉死死地盯着舒无隙的喉咙,看着那里起伏的线条,确定他把琼膏给咽下去了,然后暗搓搓地想着,怎么还不倒呢? “小蝉,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的脖子看?” “好看呗。”路小蝉想也不想就说。 因为确实也好看嘛! 修长,却并不纤细,反而……挺有男人味的。 这时候,舒无隙夹起了一块琼膏,送到了路小蝉的唇边:“你也吃。” 舒无隙知道他喜欢吃甜的,特地选了桂花蜜最多的那块。 “这块最甜的,无隙哥哥你吃!”路小蝉赶紧婉拒。 舒无隙的手却抬在半空中,一点都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路小蝉半天没有张开嘴,一直笑嘻嘻地推舒无隙的手。 开玩笑,这么一大口下去,我马上就得不省人事啦! 舒无隙原本还有几分柔和的目光越来越冷,也越来越沉。 “你为什不吃。” 路小蝉就快要笑不出来了。 自己的酒撞仙,明明是修为越高,倒的越快,怎么舒无隙却还端坐着一动不动呢? “小蝉。”舒无隙又念了一遍他的名字,虽然还是很轻,但却是沉沉地落在路小蝉的心头,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不吃也得吃啦! 舒无隙又不是傻子。 路小蝉只好侧过脸,把耳边的碎发往耳后拨一拨,慢得不得了地靠向那块琼膏。 完了!完了! 路小蝉闭着眼睛张开嘴,就在快要咬下去的那一刻,筷子忽然掉了。 只听见“哗啦”一声,舒无隙趴倒在了桌案上。 路小蝉傻愣愣地看着他,良久才呼出一口气来。 “对对对!镜花水月!” 路小蝉狂奔而去,搬来了一幅镜花水月,在舒无隙的面前打开。 “让我看看你都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跟师兄大声招呼!” 画卷上缓慢浮现出线条来,衔接而起,化作了路小蝉自己的样子。 “诶?怎么是我?” 但却是躺在榻上衣衫松垮的样子。 他侧着脸,眼睛微微睁着,一缕发丝沿着脸颊没入他的唇缝之间。 他的衣领开着,左侧的锁骨一半在阴影里,一半看得清楚。 路小蝉只觉得有些热,他扯了扯自己的领口,从来不知道自己在舒无隙的心里竟然是这个样子……莫名的心里发躁。 画卷之中出现了舒无隙的身影,来到了画卷中路小蝉的身边。 接下来的画面让路小蝉大惊失色,向后退去,跌坐在了桌案上。 颠来倒去,力达千钧,那绝非寻常人可以承受的。 画卷里的舒无隙完全是癫狂的姿态,不容拒绝,绝对的强势。 若是画卷里的事情真的发生了,路小蝉知道自己定然没有命活! 他倒抽一口气,想也不想就狂奔而出。 这是怎么回事? 昆吾不是说无意境天的历任剑宗都是没有邪念的吗? 可画卷之中的舒无隙,简直就像入了魔! 路小蝉决定冒一次险,用归元伞带自己飘过无意剑海。 但是他还没有到达存放无意境天法器的藏室,就听见了舒无隙的声音。 “小蝉,你去哪里了?” 冰冷中带着一丝残忍的意味,仿佛要把路小蝉碾碎了生吞下去。 路小蝉吓得贴着墙,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你在和我玩捉迷藏吗?” 舒无隙的声音变轻了,仿佛在哄路小蝉出来。 但是路小蝉却从这轻缓的声音里听到了快要被压抑到极限的疯狂。 他背贴着墙,后悔自己最近吃太多!要是肚皮小一点,就不那么显眼啦! 路小蝉一点一点小心挪动着,想着要悄悄地去到这个回廊的尽头。 另一头,是舒无隙修长的身影,他似乎侧着脸,没有看到这一端的路小蝉。 但是路小蝉却知道,以舒无隙的“辨灵”之术,自己无论躲到哪里,只要他还在无意境天,舒无隙就能轻而易举地找到他。 路小蝉全身冷汗直冒,他又朝着尽头挪了半步,然后看向舒无隙的方向,却没有看到舒无隙的身影了。 他呼出一口气来,心想舒无隙大概是走过了那个拐角了。 “小蝉,你真的很喜欢捉迷藏啊?” 舒无隙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响起,隐隐还带着一丝调笑。 路小蝉周身一紧,一侧脸就看到了舒无隙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近在咫尺。 他的双眼很深,那是无限翻滚的执念,侵蚀了万物,也侵蚀了舒无隙的心。 这不是舒无隙。 至少这不是清醒的舒无隙…… 路小蝉慌乱地逃跑,仿佛身后有无数邪灵在追索。 “小蝉,你还要继续玩吗?” 舒无隙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从他的身后传来,如同密不透风的牢笼。 路小蝉满脑子都是画卷里极致夸张和狂乱的一切,如果舒无隙真的对他那么做,他知道自己就算有几百年的修为都撑不过片刻。 这不是舒无隙! 舒无隙待他总是小心翼翼,甚至有些近卿情怯,正是这样路小蝉才觉得冷冷淡淡的他也很可爱。 “小蝉,我数三下,就来找你了。” 路小蝉的眼泪都掉下来,他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既然舒无隙如此反常……难道说他被邪灵侵体了? 不对!寻常的邪灵连接近舒无隙的可能性都没有! 是魔君吗?哪位魔君? 他如此执着,难道说是以执念为食的魔君妄刹? 等等,路小蝉!你在跑什么? 那是舒无隙啊! 你那么喜欢他,无论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入了魔,你都要帮他清理丹元,否则失去修为事小,灰飞烟灭的话…… 路小蝉心绪一阵剧痛,他咬紧牙关,转过身来,将手扣在了腰上的太凌真渊上。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