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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截为鸣琴(上)

    

番外 · 截为鸣琴(上)



    2020年的12月20日是个大晴天,雪化了,气温更加低。

    北方的婚宴是中午办,传统的习俗很繁琐,孟峄简化了很多,他想受到最质朴的祝福,跟村民们一起吃个饭。他记得小时候母亲讲过,在外祖父母的家乡,结婚是很热闹、很隆重的一件事,要办好几天,如果亲戚多,新婚夫妻要磕头磕到精疲力尽。

    孟峄觉得如果有需要,他不介意再替她给她爸磕几个头。

    本来要请饭店的厨师来荷花圩置办酒菜,但村民很热心,身体硬朗的爷爷奶奶们重cao旧业,拿出锅碗瓢盆准备正宗的流水席。村里的青壮年都出去打工了,留下的人很少碰见这么热闹的大事,消息不仅在乡里传开,还引来了媒体,但媒体不被允许在婚礼前后进村。

    尽管没有采访,但关于ME的消息层出不穷。集团前不久在“孟鼎夫妇虐待儿童”的模糊新闻曝光后发表声明,他们的养子、现任董事长将重整东阳省的蔚梦基金会,并把资助范围拓展到全国,向遭受家庭暴力的妇女儿童提供法律援助。在此背景下,“孟峄在荣城农村低调结婚”的新闻就显得特别接地气、特别能体现公益性质了,收获好评如潮,美股和港股猛地涨上来,席桐买的ME股票翻了一倍,体验了一把“自己挣自己的钱”。

    新郎给了村里大笔采办费和修路费,提前一周村民们就开始杀猪宰羊了。宾客没有遠近亲疏之分,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入场,每张八仙桌坐十个人,一共三十桌,就在村口的空地上,近可望田,遠可观山,小孩子们堆了许多雪人。

    席桐睡到早上十点,刷牙洗脸啃了个豆沙包,里头穿条红裙子,外头套件长款羽绒服,抿了点口红,在叶碧“邋里邋遢”的数落中从村长家出来了。孟峄在外面发红包,一口一个爷爷奶奶叫得那些老年人眉开眼笑,碰见讨喜糖的小孩子,他就给巧克力、牛轧糖,还送变形金刚礼盒,比土豪还土豪,席桐都觉得没有大金链子貂皮袄就对不起这个场景。

    她是孕妇,啥都不用管,在她妈和孟峄的陪同下从第一桌走到最后一桌,灌下几杯果汁,然后就回主桌大快朵颐了。

    土灶做的菜太香了,金灿灿的南瓜八宝饭,紫油油的咸鱼茄子,红彤彤的山椒辣子鸡,摆在桌上分外鲜艷,令人食指大动。暖风机放在对面,一桌十五道冷热菜肴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飘,要不是村长夫妇坐在身边,席桐可以再消灭半个皮糯rou酥的酱肘子和半碟卤牛舌,再就着老鸭汤吃上几个皮薄馅大的荠菜饺子。

    从十二点到下午三点,她嘴没停过,村长家奶奶一个劲儿地给她夹菜,老觉得她吃不饱,到最后她那肚子从四个月吃成了五个月,终于想起孟峄了。他被奶奶们在客桌拉着,摸摸头搓搓手,谁来敬酒他都喝,也不会用白开水糊弄,不知道喝了多少杯,脸颊和眼尾都红了,目光迷离,看上去让人特别想推倒。

    陈瑜和保镖在帮他挡酒,席桐低估了爷爷们的酒量,不得不把喝上头的孟峄拽回来,给他一碗饭菜一个小勺子,让他吃点东西压酒。

    “你不能喝就别喝,晚上别出来了,在屋里躺着。”她叹口气,“幸亏我同学朋友都等着去加拿大参加婚礼,不然看到你这个样子,以为我找个假总裁。”

    “我没醉,就是头有点晕。”孟峄捂着嘴争辩,“红酒我能喝三瓶,今天的酒比威士忌度数高。”

    “那当然,你买的茅台是53度的……”席桐无奈,“等会儿散了之后你赶快去洗个澡,睡一觉。”

    孟峄吃了两口菜,很争气地站起来:“陈瑜快喝醉了,我去把他带回来。”说完自己脚下先晃了一晃。

    好在宴席不多久就散了,陈瑜被保镖拖回来,眼睛变成两个小叉叉。孟峄傻乎乎地站在树下送客,一个调皮的小男孩踹了脚树干,雪块扑簌簌落下,浇了孟峄一头,那孩子哈哈大笑,席桐看了都生气,结果孟峄跟着孩子一起笑,还揉了团雪砸他,活像只兴奋的哈士奇。

    ……她脸都丢光了。

    席桐拉他回去,孟峄见人还没走完,硬是不走,非要送一个老奶奶过马路。

    “这路上又没车,人家走得比你稳,你给我过来!”

    老奶奶见状,拍拍孟峄的手:“去吧。”还对他眨了眨眼。

    “你俩说什么呢?”席桐奇怪。

    孟峄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朵边,拿手遮着嘴,怕酒气熏到她:“奶奶给了我一个秘方,能生十一个。”

    席桐:“……”

    下猪仔还是买足球队呢?!

    不宜和醉狗说话,她冷面无情地叫保镖把他抬回房间,涮一涮再上床睡。

    席桐吃累了,在雪地里散了散步,嫌孟峄喝多了发酒疯,在隔壁房间休息。她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几颗星缀在深蓝的天上。

    孟峄又不见了。

    她一个头两个大,他别栽雪坑里去了!

    跟她妈说了声,出门找,一路找到田埂上,没见他的影子。正发愁,一道金光忽然跃上夜空,随着一声尖啸,炸开一朵盛大的花,万千金雨朝人间洒来。

    紧接着,红的、紫的、绿的、白的烟花竞次飞上天幕,将黯淡的星光笼罩在明亮鲜艷的色彩里,无数绚丽的流苏悠悠垂落,轻柔柔地消失在被雪覆盖的田野上,砖房的烟囱上,树顶的枯枝上。苍穹明亮,地面沉浸在一团温暖而热闹的硝烟味里,连黑暗都带着捉迷藏似的生动顽皮。

    烟花下有人影在田埂上奔跑,席桐目瞪口呆地看着孟峄和一群六七岁的孩子玩疯了,大衣口袋塞着一堆炮仗,看上去是从小朋友那里搜刮的。

    他撒开腿跑过来,气喘吁吁地把她一抱,举在空中飞了一圈:“桐桐,我给你点的窜天猴好不好看?”

    席桐:“……”

    窜天猴??

    “谁教你这是窜天猴?这是烟花啊烟花!”

    他能不能说得好听一点……

    孟峄“哦”了一声,抱着她亲,呼吸间还有淡淡的酒气,但眼神清明多了,他很清醒地说:“点爆竹真好玩,我想天天都玩!”

    “……”

    孟峄还显摆:“你看这个!”

    他的拳头往下一甩,啪地一声,甩炮在地面炸开,把席桐吓了一跳,她从小就怕这个,男孩子拿手里往女生面前砸一把,可响了。

    孟峄手里还有,他要去扔后面那群抢爆竹的小朋友,席桐实在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回家啊,不玩了,这么冷的天你别感冒了。快把鞭炮还给这个小弟弟……”

    孟峄嘴角往下一撇,很不情愿的样子,那个小朋友用指头往脸上抹了两下羞他,他哼了一声,把爆竹抱紧了。

    席桐欲哭无泪,他这是被谁附身了吗……

    她牵着傻了吧唧的大狗往回走,寻思着把他的宝贝鞭炮扔了,他能不能像Lisa一样叼飞盘叼回来,这么一想,手上就动了,下一秒,孟峄跟离弦的箭一样蹿出去,她下巴都掉了。

    孟峄捡了鞭炮回来,席桐衣角被人一扯,是个小姑娘,怯生生地说:“阿姨,有个鞭炮是我的……”

    席桐伸手:“交出来。”

    孟峄更不高兴了,拉着她的手摇两下。

    “孟峄,我告诉你,你今天抢人家鞭炮,过几年你女儿的鞭炮就被别人抢。”

    她强硬地把鞭炮扒拉出来还给小姑娘,“对不起哦,叔叔小时候没玩过这个,你们去玩吧,早点回家。”

    小姑娘很吃惊,犹豫片刻,把画着小牛的鞭炮还给她:“那送给叔叔吧。”

    孟峄很开心,摸摸口袋,巧克力都送完了,就摘下手表给她:“谢谢你。”

    席桐不能再让他在这里玩下去了,提溜着他回去,把他扔到洗手间第二次冲澡,那股挥之不散的酒劲儿终于冲掉了。他擦着头发走进屋,坐在暖洋洋的炕上,许久等不到她,就慢慢地合上眼趴着,冷不丁听到一声:

    “开心吗?”

    他用力点头,右眼睁开一条缝,小心翼翼地看她:“桐桐,你生气啦?”

    席桐本来板着脸吓唬他,扑哧一声,捂着肚子笑弯了腰,爬上炕还在笑,眼泪都出来了,“你怎么这么傻啊……孟峄你越活越回去了……天啊,你过了年都二十九了……”

    孟峄理直气壮:“我小时候没玩过。”

    一句话说得席桐笑不出来了。

    “那你以后负责陪宝宝玩,我懒得带了。”

    孟峄点点头,“我会好好带他玩。”

    他又说:“我好开心,我今天结婚了,我mama要是知道,肯定也很开心。桐桐,我把你娶到了。”

    席桐眼泪都下来了。

    孟峄蹭过去,“不哭,不哭。让我听听宝宝。”

    宝宝很乖,不踢不闹。他的脸轻轻贴在光滑的肚皮上,小声道:“他已经睡了吧。”

    他捧着肚子,细致地亲吻,席桐怀孕后皮肤很敏感,叫他别闹了,他像是笃定宝宝不会醒,抬眼看她,目光压抑着欲念,不等她开口答应,他就沿着肚脐吻下去。

    席桐抖了一下。

    室内很安静,红色的蜡烛燃烧着,被台灯映亮的窗子结着冰花,双喜字的剪纸贴在玻璃上,边角在升腾的暖流中颤动。

    她望着那根高高的蜡烛,老人们都说要让它烧到天亮才好,寓意这辈子长长久久,白头到老。

    这就是她的洞房花烛夜了。

    孟峄虔诚地吻她,那里因为他的热情哭了起来,水从幽闭的洞口淌出,润湿了绯红的花瓣和他的舌尖。

    里面很热,难耐地吞吐着手指,他轻柔地搅弄一池春水,涟漪一层层泛起,将她暖雪般的肌肤染上珊瑚色,艷丽不可方物,腿心的花朵在他的抚慰下楚楚动人地绽放。

    孟峄戴了套,挺身进去,试探地插了两下,甬道一阵紧紧的收缩。她想要极了,身体记得他的形状,迫不及待地含住他往深处拖,想要他再深一点,重一点,让她快乐地呻吟。

    他额上出汗,俯身念念有词,席桐听清了,还没来得及笑出声,就被他顶得软软地哼出来。

    “……宝宝,对不起,爸爸打扰你睡觉了。爸爸今天结婚,你把mama让给我一会儿……”

    他在肚子上又亲了几下,手扶着她腰侧,一下一下地进入,没弄到深处,在xue里饱胀着厮磨。四个月忍着没动她,他全身的血都沸腾了,叫嚣着要在又湿又软的地方奋力冲刺,可他不得不把火压下去,先把她伺候到位了,颤着身子泄出来,再朝几处敏感点轻轻戳弄。她在绵长的高潮中扣住他的手掌,半阖着眼,嫣红的唇粘着几丝乱发,已然舒服得不知今夕何夕,连被他抱起来坐着都迷迷糊糊的。

    孟峄从背后揽着她,guntang的呼吸喷在她的光润的肩头,手指揉搓着胸前的丰硕,发出快慰的叹,性器缓缓进出,每次进去都挤压出水泽。

    “想好给宝宝取什么名字了吗……嗯……轻一点……”她咬着他塞进口中的食指,小兽般呜咽,“你不是在看书学习吗……”

    他现在满脑子的名字都没了,只有她,他在想着怎么把她弄得说不出话来,抽送越来越快,喘息也越来越激烈。要攀到巅峰时,他放慢速度,靠在床头的垫子上,让她斜躺在怀里,把她抱得更紧,嘴唇在细腻的脸颊上流连。

    他吻着她,两具身体贴合着,像相伴而生的藤蔓,没有间隙,呼吸交融在一起。

    两人做了很久,孟峄一直在她耳边低声说话,睫毛低垂,眸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灯灭了,蜡烛把屋里照得光明柔和,床尾一只毛绒绒的蓝色小牛歪着脑袋看他们。

    宝宝突然动了一下。

    孟峄的心也跟着动了一下。

    她困倦地躺在他身边,听见他说:“桐桐,我好像还没跟你说过……”

    “嗯?”

    “我爱你。”

    “哎呀,早知道了。快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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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傻了,来点评论珍珠给他醒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