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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mama!” “我也爱你,我的孩子。” 你埋在盎格鲁的怀里抽泣,他已经长这么大了。里奇艾尔不甘示弱,从后面夹击。 等等?! “mama,你说我是不是你的心头rou?” “是是是!” “mama最爱我对吧!” “对对对!” 里奇艾尔一连串追问,你都不动脑全盘点头,他总算心满意足,放开你。 他那里顶得你心惊rou跳…… 虽说如此,你还是抵御不了自家孩子的纠缠撒娇,里奇艾尔仗着你对他的纵容,每晚都要钻你被窝。 孩子钻了半个学期,你实在对其忍无可忍。 “你好歹考虑一下盎格鲁怎么想,哥哥这么大还钻mama被窝,还想和mama谈恋爱!羞不羞!” “我?我无所谓。” 啃窝窝头的盎格鲁被你点名,抬头道:“只要mama不和里奇艾尔结婚,你们做什么都行,反正我不想认我哥叫爸。” 他只关心这个?! “妈~妈~” 里奇艾尔吃完饭,绕过来趴你背上。身世说开以后,他就彻底放飞自我,不再跟你保持什么母子界限。你可算是明白他为什么不早恋,他这是恋母啊! 唉!这个家没希望了!两个儿子都没有道德,唯一能够约束他们的mama你也不是所谓的道德标兵,仔细一想,自己以前做的事好像都不道德! 他们的生母是小三,也不道德,迪奥出轨,也不道德!——好吧,你知道问题出在哪了,他们道德底线低是基因遗传,天生不要脸! “mama,你该给我买新内裤了。” 睡前里奇艾尔在床上脱衣服,他现在彻底赖你床上,不过有两床被子——你不可能跟他睡一个被窝! “你看,我下面长大啦,内裤小喽。” 他对着你扒下内裤,你拍上自己的眼,尖叫道:“你给我穿上!!!” 里奇艾尔根本没有长大,他的心智还是个小神经! “可是不舒服啊,mama不知道我的型号,每次都给我买小了,勒得我很难受。”里奇艾尔捉过你的手,“mama,你量一量嘛。” “我给你钱你自己去买!” “mama给我买嘛。” 里奇艾尔把你的手握在他的弟弟上,触碰到的那一刻,你要崩溃了…… 以前还能用他们青春期无法自控这个理由安慰自己,可现在他明晃晃针对你,你完全逃避不了。 “哼哼,mama不要捂着眼,看一看嘛。” 你听到他笑了!好邪恶的笑,这没下限的cao作不愧是迪奥的儿子! 幸好你的孩子没出生,如果自己的亲生孩子……天啊,有血缘比没血缘更恐怖! “mama为什么害羞,我不是早就被mama看光光了吗?” “长大和小时候不能一概而论!” “mama……” 他靠近你,你心慌慌,手里还被他带动着丈量他的尺寸,你感觉自己现在的脸一定烧成了一颗烂番茄。 你给他们买内裤从来不看大小,只看腰围,你现在明白了,要买大一号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使劲抽回手,“明天就给你买!睡吧!” 赶紧钻进被窝,小心脏还在咚咚跳。 里奇艾尔还是要钻你被窝,自己的被子不盖,非要跟你盖一条。 “mama,mama,我睡不着。” “闭着眼就睡着了。” “别敷衍我啊,mama。” 他离你越来越近,腿架到你腰上,你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把他推开。 “别太过分了。” “mama和我聊天嘛。” 里奇艾尔还贼兮兮地笑,你干瞪着眼,对这小兔崽子无语了。 你陪他东扯西扯,里奇艾尔对你的事特别好奇,他觉得虽然一直住在同一屋檐下,但是他对你一无所知。他不想只把你当作mama,而是当作一个人来看待。 很多事你都只与迪奥还有达比兄弟说过,迪奥能够为你的心作出指引,达比兄弟则是纯粹听个乐。 “mama为什么要找达比叔叔?有我们还不够吗?” “找他们……为了排遣寂寞啊,mama也需要有发泄途径,养你们很辛苦的。” “什么嘛,mama有我们还寂寞?!” 结果里奇艾尔只听进去了前半句。 “孩子不一样,我只养你们到十八,等你们大了,就要飞走了,你们不是属于我的东西,我不能在你们身上索求。” “那以后mama就从我身上索求。”里奇艾尔握着你的手,放到他上身光裸的腱子rou,你想抽回手,抽不动。 “这怎么行,你不要瞎想了,你以后遇到真爱,想结婚了怎么办,不要说跟我结婚这种事,不是你想结就能结的,法律是允许,可是结了这婚,街坊邻居都会笑话你,把这当作污点。” “管他们干什么。对我来说,mama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想和mama永远在一起。” “……mama,你怎么哭啦?” 你赶紧抬手擦去眼泪。 “我活到现在,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对我说。” “重要”两个字,和“幸福”同样稀缺,没有人对你说,除了自己的孩子。仅有自己的孩子。 里奇艾尔难得不再吵闹。 “mama,我爱你。” 他轻轻地说道,起身吻上你湿润的眼角。这并不合适,但你却对这不合适的感情泪水涟涟。 这次,你没再梦到自己的母亲。你又回到刚遇见他们的时候,三个小孩还只是襁褓中的婴儿,仅有一岁大的乔鲁诺,像是害怕再度被人遗弃,在地上挣扎,挪动他瘦小的身子爬到你身下,环抱你的腿。 从梦中醒来,脸下的枕巾早已被泪水浸湿。 曾经你把母亲当作人生唯一的指标,将迪奥当作自己生命里唯一的救星,你是多么仰赖这两个人,最终却将你遗弃。 你断断续续把自己的故事讲给里奇艾尔,当作睡前故事听。你以前不愿意接受自己的不完美,不愿意承认,但现在却能平静地说出,那些已经无所谓了。 “mama,虽然mama的mama觉得你不够好,但是没有mama,就没有现在的我。”里奇艾尔埋脸蹭起你的手臂,“所以我要好好学习,就算不和哥哥竞争,也能成为mama最好的作品。” “不要成为作品。”你如今才明白过来这个理,揉揉他的脸,“你应该成为你自己。” 母亲是你的牢笼,而你不想成为一个制造牢笼的母亲。 孩子升入高三,你也开始cao心他们的未来升学。盎格鲁参加集训向学校请假的事让你烦心了一阵,你是没想到这学校居然歧视艺考生,最终还是塞了些钱,才把事情办妥。 集训全日制让你有些担心,乔鲁诺与凡苏斯虽然离开你,但好歹有普奇那边的人关照,盎格鲁还没离开你这么久过,你没给他买手机,也不知道他在学校里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吃好睡好,有没有被欺负。 周末盎格鲁回来,见你如此担心,他还哈哈大笑。 “放心啦mama!相信你的儿子!”他把旅行包一丢,先回卧室换衣服,“mama,我想吃可乐鸡翅!” “好好好!”你立马去给辛苦一个星期的宝贝儿子做。 里奇艾尔还在睡懒觉,进入高三,他的睡眠严重不足。老师给予他的期待很高,搞得他心里很有压力。 已经被普奇安排出国的凡苏斯与乔鲁诺都提前高考升入大学,他们离开你后隔一两天就要跟你发丘丘,还偷你丘丘农场的菜,后来他们备考,不玩了,现在进大学,他们想连接国内的网络有些困难,改为与你通电话,平均每个月一次。 跨国电话费用高,每次都是他们那边打过来,花的是普奇的钱,没人心疼。偶尔他们会连接内网成功,用丘丘打来视频通话,为了能见到他们,你专门买一个小摄像头,放电脑桌上。 “嗨!” 乔鲁诺的室友扑到乔鲁诺身上跟你打招呼,几个室友叽里呱啦说的语言你听不懂,乔鲁诺扭头跟他们说了几句,转回来跟你聊天。 “你现在是住在学校宿舍吗?” 乔鲁诺之前说过他住宿舍,但是看着和你印象中的宿舍不一样,是国外的和国内的不一样吗? “啊,不是,我忘记和mama说了,我现在搬出学校了,和朋友住在一起。” 乔鲁诺向你介绍他的室友兼朋友们,看起来比较内敛温柔的布加拉提与福葛,一开始跟你打招呼的米斯达,还有在乔鲁诺身后挥舞双臂蹦哒的纳兰迦,看起来冷面不太好惹的阿帕基。 “乔鲁诺,你在那边过得开心吗?” “开心呀。” “这样……那就好。” 你看着屏幕对面已经有自己审美打扮、不再收你管束、开启自己人生的乔鲁诺,不禁慨叹地微笑起来。 “mama,你想我吗?” “我想你呀,宝宝。” “mama……” 你第一次没有犹豫也没有闪躲,直言说这样的话,乔鲁诺弯下眉眼,自离开你之后积攒的冷峻气场都变得温柔。 他的朋友们突然“哦~”一声,指着他说了什么,还用奇怪的眼神瞥瞥你,乔鲁诺挥开米斯达的手,站起来用背影遮住摄像头。 好像是他的朋友们在戏弄他,把他搞生气了,也可能没生气? 他们那边乱哄哄一会,不再闹了,乔鲁诺又坐下来,跟你说他改变计划,不准备竞争“世界”集团的继承位。 “啊?为什么?” 他当初就是为了这个才离开你,现在怎么变了。 乔鲁诺将食指放在自己嘴唇上,闭上左眼,神秘地说暂时保密。 这孩子。 凡苏斯那边的同居人则更为混乱,他一开始就没住宿舍,而是借住在普奇的孪生兄弟那边,普奇还有一个meimei,也在当地上学。 现在他换了一个居住地,同居人是安娜苏与艾特罗,具他所言还有经常上门开派对寻乐子的艾梅斯与徐伦,几个人关系很要好。 这个叫徐伦的孩子长相很眼熟,你问起,才知道她是JO太龙的meimei。 母亲节那日,乔鲁诺与凡苏斯远洋为你寄来感恩的花束,你低头轻触,花还是新鲜的。他们如何保持失去土壤与水的花儿新鲜?你不知道。 “mama!母亲节快乐!” 一大清早就起来的里奇艾尔与盎格鲁对你表达祝贺,里奇艾尔闭上眼在你嘴唇上吻一下,盎格鲁翻个白眼,已经对自家哥哥肆无忌惮亲妈咪的行为熟视无睹。 你也适应了里奇艾尔对你的各种或轻或重或过界的亲昵,他能这么亲你,的确是你一直以来娇惯的。 将花束放在餐桌上,吃饭时你注视片刻,恍然记起,自己以前从没给母亲过过母亲节。 这个节日从以前就在隐身,儿子给母亲庆祝才算孝,女儿,没这个资格。 只生下的女儿母亲更不会提起这个节日,你没给母亲过母亲节,也没见母亲给姥姥过。 你想去见一见母亲。 这次的母亲节正值周末,两个孩子也想放松,不想学习,跟着你一起去。你前去二姨家,询问母亲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哪有什么东西,你母亲的遗物都烧了,留下多不吉利。”二姨皱起眉,但很快又想起什么,“要说你母亲留下的,倒还真有一件,是你姥姥的遗像,不过玻璃壳被她摔碎了。” “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摔碎,你姥姥她老人家要是在地府看到,得多伤心啊。” 你笑笑,没说话。没人知道那是母亲故意摔碎的,没人知道她的疯癫,只有你。 姥姥的遗像与母亲的遗像都摆在供桌上,都说这里不重视女人,但于二姨,这才是与她最亲的家人。 二姨把那张你最熟悉的遗像从箱子里找出来,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二姨没有丢,也没有换。 龟裂的表壳就像是她们母女二人坚硬又残破的关系,母亲永远得不到姥姥对她的爱,你也永远得不到来自母亲的爱。 假使当初自己没有遇到迪奥、没有跟随迪奥离开,而是和母亲一样被迫嫁给一个不喜欢的男人,留在这座封闭的小镇,也许自己也会走上母亲的老路,甚至是姥姥的老路。 一场命中注定、任谁也逃离不开的循环。 你轻轻抚摩母亲手持过的相框,将脆弱的遗像放了回去。接着,你去给这去世的二人上香。 母亲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因为常年抽烟,从而显得格外衰老疲癃。 你还是不爱她。但如今,你有些理解她了。 夜晚,你梦见了迪奥。 迪奥·布兰度依然如初见的那般英俊,岁月无法在他的身上刻下任何划痕。他插兜立在矮小的车站牌旁,烟雨朦胧了他或严肃或戏谑的表情。 你也仍旧穿着那一身,偷mama的钱从商场淘来的,一点也不适合你、扎眼又廉价的粉红色连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