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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妇人面露犹豫,似要婉拒,但又确实喜欢得不得了,最后,她还是全部收下了。 黎宥不由得想着:这绝对是个狂热的爱猫人士,一点儿也不嫌多。咦?等等,张崎?张崎家的?这莫非是张崎的妻子李氏? 照着情况来看,黎宥怀疑自己这是进入了猫的身体,回到了张崎家出事前的那段时间,那这样的话,岂不是可以知道猫妖的真面目了?虽说机缘巧合,但也正好,或许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事实证明,李氏确实是个典型的猫奴。 黎宥附身的这只猫很得李氏的喜爱,也很爱撒娇,带着黎宥动不动就窝在李氏膝头打盹,要么就是被一根狗尾巴草逗弄地扑来扑去。 多次之后,黎宥悲哀地发现自己居然越来越喜欢这些事了,就仿佛被这只猫给同化了,每次都享受得不要不要的,心里头甚至兜着满满的幸福感。 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只觉画面陡然一转,黎宥惊奇地发现自己竟被人粗鲁地拎着后脖子,提着来到了院子里,接着他就被一根绳子绑住后腿,倒挂在了树上,在他旁边还挂着其它的猫,那人拿着根鞭子站在前面,脸上挂着阴森森的笑容。 那人竟是张崎! 但此时的张崎一眼看着便知和平日里那和煦爽朗的人完全不一样,只见他抬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下巴,另一只手则重重地甩了甩手上的鞭子,那双眼里满是嗜血的狰狞。 黎宥清晰地感觉到内心的不安急剧放大,是猫在害怕,他也不免受到了情绪的感染,禁不住微微有些胆颤。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再明显不过了,这张崎,绝对是个虐待狂,他要虐猫! 凄厉的猫叫声此起彼伏,张崎却笑得更欢了,举起胳膊狠狠地抽打着每一只猫,一边打一边“哈哈哈哈”地发出变态的狰狞笑声。 每一下鞭笞的疼痛都让黎宥真实地感受到了,心中从惧怕转向哀求,再是麻木,最后是,恨,好恨! 黎宥死死盯着张崎,早已发不出任何声音,猫强撑着没有昏死过去,用诅咒的眼就这么盯着张崎...... “对不起,小愿,都怪我疏忽,出门忘了关门,才被那些顽皮的小孩进来,把小猫都整成这副模样,唉!”黎宥奄奄一息地窝在李氏的怀里,听着张崎这个始作俑者搬弄是非,有一口气扑上去要死他的冲动,心中的恨意更强烈了。 过了没多久,李氏难产离世,张崎把怒意全撒在了猫的身上,黎宥和其它小猫遭受的虐待日益频繁。 而黎宥附身的这只猫每天晚上都会拖着满身的伤痕跳到放置李氏的牌位的桌子上,挨着牌位舔舐自己身上的伤口,再只是呆呆地看着牌位,眼角蓄满了泪水。 委屈,哀痛,怀念…… 再之后,张崎把它们扔进柴房,不管不问地走了。 很快,猫就开始互相争斗,陆续死亡,黎宥是留到最后的两只猫之一。 为了生存,黎宥附身的这只猫不可避免地也吞食了同胞的尸体,它心中是深深的哀痛,与,怨恨。 终是死了。 看来,那只猫妖并不是黎宥附身的这只猫,唯一还活着的,是一只纯黑色的猫,它那狠戾的眼神时刻注视着门的方向。 本以为猫生结束自己就该醒了,但黎宥却变成猫魂,仍旧困在柴房中日夜游荡。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传来了声响,紧接着柴门被人打开了,黑猫立即弓起来身子,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戒备着走进来的人。 是张崎回来了。 显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张崎进门的动作一顿,一动不动地呆站在原地,一人一猫就这么无声对峙着,紧张的气氛无声蔓延,争斗一触即发。 忽然,张崎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扑了上去,黑猫嘶哑地叫着也向张崎扑去。 下一瞬,黑猫便狠狠咬上张崎的脖子,而张崎也重重向黑猫扎下匕首,一时之间,人的惨叫与猫的哼哧声撞击着黎宥的耳膜,他被眼前的场景惊得无法动弹。 很快,张崎就倒在了地上,似乎没了生息,殷红的鲜血流了一地。而黑猫挣扎着动了几下,也断了气。 就当黎宥疑惑猫妖究竟是从何处而来时,那断气的张崎居然摇摇晃晃地撑起身子,但是,他没有站起来,而是以四脚着地的方式,“喵喵”地叫了好几声,然后把黑猫的尸体叼起像猫一样灵活地跑走了。 此情此景,让黎宥震惊地瞪大了眼。 张崎,没死? 第17章 猫之孽(叁) “三师兄,他这是怎么了?”简星衡有点着急,就算是没休息地御剑赶了两天路,黎宥也是在浮生一阙修习了两年的仙修了,怎么都不会这么娇弱,那这突然的昏迷,必然不会是小事,绝不能轻视。 简言之探了探黎宥的脉搏,并无异常,他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的样子,身上也没有伤口,这昏迷也不可能是外力所致。 那么,为何? 简言之沉吟半晌,蓦地抬头看向一室的猫尸,眉头微微蹙起,又看向怀中毫无血色的人,没有出声,只是抱着他站起身,找了块稍微干净点的地方把他安置好并调整了个舒适点的姿势,接着简言之看向跟两根木桩似的杵在原地的简天枢和简星衡,道:“无碍,许是移情所致。” 移情? 简天枢和简星衡听到这两个字,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毫不意外地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之色。 移情,也叫共情,是逝去生物的魂魄将自己的情感甚至于过去,强制灌注到其他人脑海里的一种共享模式,说的好听是共享,实则完全罔顾对方的意志,霸道至极。 但移情不是随意而就的,移情者必是怨念过深或者有其它执念。 代价,则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这些猫必是有事相托,若离开这柴房或是强行唤醒黎宥,很有可能惹怒它们,伤及黎宥魂魄,几人便只好留下等着。 对于这里好几个人,却独独选择黎宥作为移情对象这件事,三人倒也是清楚缘由的,他那特殊的、阴得不能再阴的体制引来的麻烦,几人都已经见识过好几次了,习惯就好。 过了好一阵,见黎宥似有要清醒的倾向,简天枢便低声呼喊着他的名字。 “…...师…...弟…...黎师弟…...” 黎宥听到了简天枢那温润的嗓音,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