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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少年耳尖变红

    

105/ 少年耳尖变红



    瞿棹没有伤到骨头。

    邬怜真心觉得他命大。

    从医院出来,两人在路边等出租车。不知什么原因,附近车流很少。

    没办法,邬怜拉着他到旁边的公交车站椅子坐下。

    天上没有星星,树影摇曳,晚风带着丝丝凉意,竟然吹来几滴秋雨。邬怜起身,走出棚顶,抬手去接,眼底生出亮色,转头看坐姿慵懒的瞿棹,嗓音甜腻:“下雨了,好好闻。”

    雨没什么好看的,但瞿棹笑了,侧脸轻哼一声。

    湿意渐渐凝聚,很快汇成小雨,倾斜而下,垂直浪漫雨幕,将他们笼罩在公交车站点下。

    瞿棹没觉得麻烦,倒觉得这场雨来得正好。

    他们从没有静心相处的机会,此时让他贪恋,也害怕失去。

    “对不起。”

    他冷不丁地开口。

    邬怜脸上的笑开始发僵,雀跃的心平复,感觉回到他身边坐下都为难。她想装没听到,又没那么精湛的演技,最终心里不上不下,复杂又苦涩。

    她不确定,这是不是他的道歉。

    瞿棹怎么会道歉?

    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没向人低过头,没说过软话,连他父亲都不能逼他认错。

    偏偏,他对她说了。

    就在她难于应对时,前方路口开过来一辆出租车,让她顺势转移注意力,摆了摆手。

    车子打起转向,邬怜没有回头,僵硬提高音量:“来车了,走吧。”

    瞿棹跟着她上车。

    路上,两人坐在后排,面容全部隐于昏暗,谁都没说话。到了住处,邬怜才反应过来,他今晚要住在自己家里。

    他身上没钱,没有手机,还和家里闹翻,她要是赶他离开,好像有点过分。

    正想着,瞿棹贴过来,被她一把推开,蹙眉催促:“先去洗澡。”

    他们淋了一点雨,身上潮得不舒服,不适合靠太近。

    在外面的事儿已经翻篇,瞿棹笑得不正经,“洗了澡我穿什么?”

    邬怜莫名红了耳朵,抬手指着浴室,囫囵道,“里面有浴袍,在柜子里……”

    瞥了眼浴室,瞿棹一把攥住她手腕,拉着她就往里面走。

    “你干嘛!”邬怜根本挣脱不开,被他三两步就扯进浴室,抵在磨砂的玻璃门上。

    随即,他高大身子俯低,冷峻精致的面容逼近,guntang气息喷洒在她下巴,低沉嗓音像在诱哄:“你身上很凉,我们一起洗。”

    “……”

    流氓行为。

    邬怜转过脸,脖子都红了,纤长漂亮的眼睫慌乱颤动。

    还没回答,瞿棹的吻落在她唇上,懒懒哼了一声:“笨蛋。”

    “……”

    邬怜往后缩了一下,目光由下往上,怯生生的,又难言其中引诱味道。

    没有再上前,瞿棹往外走,给她关上门。

    浴室只剩自己,邬怜倏地回神,抬手摸着麻酥的唇,耳朵烧得通红,让她无法忽视。

    直到洗了澡,她都没有完全恢复自然,浑身透粉,看人不敢直视,只能偷瞄和借助余光。

    瞿棹看破不说破,从她身边走过,突然低头闻了一口,笑得痞厉:“好香。”

    一瞬间,邬怜心头覆下的朦胧情意变浓,赤红双颊,用力推开他,嘴里忿忿嘟哝:“我看你是伤口不疼,闲的……”

    任她推着往前走,瞿棹后背疼,但脸上的淡笑没有消减,眼神中的纵容很直白。

    ……

    零点过去,邬怜才躺到床上,小腹微微不适,大概是快到生理期。

    她起身想倒杯热水,在客厅遇到看电视的瞿棹。不知道看的什么电影,她听不懂里面的语言,只觉得吵耳朵。

    “你不睡觉?”邬怜暗示他。

    瞿棹突然关掉电视,朝她走来,慢悠悠地说道,“睡啊,但你又不给我开门。”

    “……”手捂着小腹,邬怜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力,“我是让你住在客卧,不是我的房间。”

    “哦。”

    他淡淡敷衍。

    以为对方会回房间睡觉,邬怜倒了水,转过身,就被还站在身后的男人吓得肩颈一缩,水杯差点从手中脱落。

    “你吓死我了……”

    邬怜心脏怦怦直跳。

    闻言,瞿棹抬手就要摸她胸口,被她侧身避开,自己用手轻抚吁气,慢慢平复。

    手里落空,瞿棹注意到她杯子,不是透明的。

    “喝药?”

    他下意识问道。

    还在生他的气,邬怜抿着嘴角,不愿意搭理,自顾自地往前走。

    就被他一把捏住肩膀,如案板鱼rou,动不了。

    邬怜眸中染着韫色:“是热水,要喝药的人是你……”

    “……”

    大晚上这女人好大火气。

    手往下,瞿棹直接圈住她细瘦的腰,搂她入怀,下巴担在她肩头,压低嗓子轻声哄:“凶什么?我又哪儿惹你了?”

    经不住问,她不知道怎么说。

    也说不出来。

    “起开……”邬怜往后推他,肩头撞上他的胳膊。

    瞿棹没躲,让她推搡,眼神深深,看着她。

    邬怜被他看得不敢再推,倏地停下,眼睛随着心跳的频率,一下一下,给他最真实的反应。

    “那个云南白药先喷红瓶还是白瓶?”

    他问得让她摸不着头脑。

    邬怜平直地移开目光,“你不会看说明书吗?”

    闻言,瞿棹掐住她下巴,抬高,让她直视他的眼睛。

    启唇一字一顿:“不会,你教我。”

    他低平的语气,让邬怜分辨不出是否生气。顿了顿,她从他怀中挣脱,往房间走,声音隐隐发紧:“等我把水杯放回去……”

    瞿棹收敛起放浪形骸的一面,她就不敢硬碰硬。

    客厅顶灯光线晕黄,邬怜给他喷药,又要直面那宽阔紧实的脊背。时间有点久,上面的红肿开始演变成淤痕,颜色变深。

    看着真实的伤口,邬怜暂且原谅他的难缠。

    喷了药,她把盖子拧好,语气故作镇定:“好了,但你先别穿衣服,晾一晾。”

    眼看她要走,瞿棹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拽。

    邬怜猝不及防地跌坐在他腿上。

    刚挣扎,她腰间再次圈上他鼓胀肌rou的手臂,把她勒得紧紧的,身后靠过来的声音低哑透着危险:“陪我待会儿。”

    小腹的不适渐渐明显,邬怜烦躁地哼唧:“难受……我要躺着。”

    “哪儿难受?”

    瞿棹知道她爱躲,不肯放人,眸子有些深,“说话。”

    怎么用力都站不起来,邬怜眉心紧蹙,脸颊因羞愤染上绯红,怒道,“痛经你懂吗?肚子疼。”

    话落,满室静谧,只有墙上那个年头已久的钟表在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

    少年耳尖悄然变红。

    沉默中,瞿棹把她抱得更紧,温热掌腹贴到她肚皮,笨拙地揉了起来。

    以为他乱来,邬怜神色紧绷,又在察觉他真实意图时身子僵住,心脏狂跳。

    听到瞿棹平缓严肃的声音:“是不是在外面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