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诱红岩兰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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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天的拍摄任务不重,只需留几张定妆照,捕捉一些动态画面就可以下戏,没什么驾驭难度。 言川的消息发过来时,我正坐在片场休息区的沙发上逮着机会百无聊赖地啃甜筒,童画临时回到公司开会,稍后才能派车来接我。 我盯着屏幕上突然弹出的信息,咔嚓一口咬碎了蛋筒,第一反应是糟糕。 平日里我和言川的联系远远谈不上亲密,多数需求由他的助理代为传达,区区一个情人还不需要他本人耗费太多精力亲自应付,我绞尽脑汁琢磨这人最近吃错了什么药,一次次见缝插针地逮人。 直到停在我面前的那辆车喇叭又响了两声,我才如梦初醒地站起来念了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给自己一通打气,就步伐匆匆地走过去。 刚坐上车,言川便压过来在我唇上咬了一口。 “发什么呆?” 如果放从前我会警惕他是打算先给点甜头再拿我开涮,但今天我却嗅到他唇间的酒气,黑皮诺微涩的醇香,极淡却也极不寻常。 “怎么碰了酒?”我忙把刚酝酿到位的情绪收了收。 “没喝几口。” 他随手将领带结散去,支着靠背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样。 言川的酒量等同于无,还不耐酒精,印象中他只要沾上酒收场基本都不会太好受,谁知道今天抽的哪门子疯哪壶不开偏要提哪壶。 车行一路,我眼瞅着这人脸色rou眼可见的越来越白,被夜风拂乱的几缕刘海悠悠荡荡,在没什么血色的面颊上投落下淡淡的阴影。 冷风配酒,说走就走,人一旦叛逆起来果然是越不能干的事偏要干。 我抬手摇上车窗,忍不住出声提醒:“喝不了酒就不要勉强,何必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他有些诧异地撩起眼皮,眼睛轻巧地眨了一下,看上去居然有些无辜:“是红酒,只沾了一点。” 我拼命耐着性子才没直接将白眼翻上天,据理力争地理论:“这是喝什么酒的问题吗?既然不耐受半口都不应该沾……” 论了一半我猛的反应过来自己的态度有点过激,简直是嫌命长,赶紧闭上嘴嘿嘿笑着乖觉地贴过去,“又该难受了吧?” 言川按捺不住地伸手抵着额头,有气无力扯动嘴唇:“是有点痛……还有点晕,怎么办……” 还怎么办,我当即就木了,深刻怀疑他今天是不是吃错了药,否则这打开方式明显不大对。 他现在也会开口抱怨痛了? 平日里言川可是一等一的好面子,又是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惯犯,仗着上无爹妈看管,身旁无人置喙,感个冒发个烧衬衣马甲一套大衣一披面上照样撑着定海神针八风不动的自如模样,就连忙工作忙到急性胃出血,几乎面无人色都能状若无事地通知医生过来输液,也没见吭过半声,还让我一度疑心他是不是比一般人少长了一些感官神经。 可他满脸沉沉的恹色实在不像是作伪,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莫名其妙的滤镜在作祟。 我蹭过去一点,抬手替人捋好前额的碎发,他微微合拢眼睫,呼吸声贴着我很近却没说话,眼底下是疲惫的淡青色阴影。 靠,这谁顶得住,再狂野一点我该是直接母爱变质抱上去了。 好在我保持了理智,犹疑不定地将手掌贴上言川胸口抚了两下,又下移几寸,搭在他的胃部一下一下地按揉着,他模糊低哼了一声,敛着眉条件反射性蜷了蜷身子。 言川这幅恹眉搭眼的模样其实意外有种很好欺负的错觉,要不是熟悉他恶劣的本性,会冒出这样荒唐的想法,我铁定是被这咫尺晃眼的美色蒙了心。 忍了再忍还是没憋住批评他:“你说说你是怎么回事,有那个闲心喝酒,居然没胃口吃饭,什么事非得和自己过不去,这么大个人自己的身体自己不注意,以后谁还能替你cao心?” 他一直垂着头也看不出究竟听进去多少,我惴惴地捋捋头发坐直身子,手上动作没停,良久,才感觉到他双肩抖了两下,“你怎么——”他的脑袋枕在我肩上,纤黑的发丝扫过我的侧颊,唇角一弯,“我看你不是挺上心的?” 这举动实在过于犯规,我整个人木头般一动也没敢乱动,尽量克制住不打哆嗦,感慨十足地叹道:“可不得上点心嘛,言总对我的恩情犹如再生父母,如果不是您的垂爱,我早不知道要烂在哪里,哪还能有今天的快活日子,我天天想夜夜盼着您身康体健长命百岁,也好跟着沾沾光不是。” 他歪歪头,长睫毛好像要扇进人心底: “长命百岁……你考虑得还挺长远。”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一咧嘴:“干我们这行吃的不就是口青春饭,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过气了,到时候没出息的废柴米虫一只,总不能仰仗你一辈子吧。” 言川苍白的唇满不在乎地勾了勾:“有何不可?” 我揶揄,“你再这样随意夸下海口,我可是要赖上你了?” “多养一个而已,也不是养不起……如果……”他声音放得极轻,将手搁放在腹部,抬起头眼神灼灼地望过来,目光几番闪烁。 如果什么?我承认那一瞬间我的心脏好奇地狂跳起来,几乎要蹦出胸腔。 “没什么,”他抿抿唇欲言将止,纤纤搭下的眼睫将眼底的情绪全部掩去,嘴角擒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我今天来找你,你看上去很意外……” 果然是本性难移,我顿时被那抹微笑惊出一层冷汗,刚戴好的滤镜稀里哗啦碎了一地,低下头查看手机日历。 这一翻我直接愣住,怪不得他整个人情绪都不大对,今天居然是他的生日。 言川和我的生日其实只相隔七天,当初我还就这件事开过玩笑。 那段时间我正在拍一部跨越前世今生的爱情剧,脑子里装满各式狗血虐恋的戏码,某次我有意逗他,你说我们前世会不会是一对有缘无分的痴情人,我年纪轻轻就翘了辫子,才刚过头七你也在葬礼上毅然决然追随我而去,这就叫上穷碧落下黄泉。 我描绘得慷慨沉痛缠绵悱恻,言川听完后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微笑,笑得有种毛骨悚然的意味,他笑着说:你怎么知道就不是仇人,也许我们有血海深仇,所以就算入了地府我也不肯放过你,下辈子还要继续找你寻仇,这也叫上穷碧落下黄泉。 他那会儿的笑容和现在的如出一辙,那种要找我寻仇的笑,教我寒毛倒竖。 我最近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塞得都是什么乌七八糟的浆糊,连这么重要的事都抛之脑后。 一时间黔驴技穷,我故作刻意地抚了抚鬓角:“我的陛下,今晚需要小的伺候您沐浴更衣,将功补过吗?” 言川定定看了我两秒,“今天演的什么,还没出戏?” 我笑着歪过头看向他,勾过他的肩,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演了个祸乱朝纲的狐狸精妖妃,心思歹毒,趁你病要你命的那种。” 他微笑颔首:“好啊,既然是你主动要求,那今晚就翻宁宁的牌子吧。” 万万没想到他这么配合我的角色扮演游戏,我有些没反应过来,“你确定?这决定会不会有点草率了,陛下佳丽三千呢。” 言川义正词严,“三千弱水只取一瓢不行?” 我惊了:“不对不对,按套路你应该雨露均沾才对。” 他大有戏精上身要演到底的恶趣味,手臂一伸就将我搂进怀里:“不是狐狸精吗?怎么能没点祸主乱上的本事?” 我呆住,埋首圈着他的脖颈,跪在他腿上轻轻啊了一声,比寻常略高的体温和脉搏顺着指尖传递。 言川略略眯眼,“看来你道行修得还不够啊。” 他那双眼睛轮廓优美,盈盈善睐,弯起眼睛笑时仿佛有抖落的星光在湛然的瞳孔里涌动,倒真是很有祸主乱上的狐狸精潜质,怎么看这名头落我身上都算是虚担。 我好半晌才回神,谦虚地回他:“当然比不上言总祸国殃民的道行,一出手谁都逃不出您的手掌心。” 言川一脸的高深莫测,“就怕有的人是心口不一,身在曹营心在汉。” 我惊讶地反问:“什么?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有眼不识泰山的人?” 他扬着唇,眼里的笑意却在一点点淡褪,“谁知道呢?” 男人心,海底针。 这人忽而没头没尾地冒出这样一句话,就自顾自高贵冷艳地别过头撇向车窗,似乎已经不愿再搭理我。 一时沉默无话,我打开手机随心翻动着朋友圈,大多都是圈内合作对象以及导演制片的动态,各类时尚街拍,颁奖典礼、风景构图以及开机宣传。 偶然间划过一条带视频的动态,是早期合作的一位男演员,和圈外女友恋爱长跑数年,前两天刚刚在微博官宣生女,收获了满屏祝福。 我们出道时间相近,数年前合作的荧幕情侣作品一炮而红,至今仍被津津乐道,在那条官宣博底下也有不少CP梦碎的留言。 点开那条视频,小女孩穿着粉色的泡泡袖睡裙,粉嫩的脸蛋像刚蒸熟的流心糯米团,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冲着镜头眨呀眨,别提多可爱。 我捧着手机忍俊不禁,顺手点上小红心,还没压下唇畔的笑,就收到旁边一道含有淡淡审视意味的目光。 “喜欢?” 我呆了呆,意识到他在问什么之后,把手机屏往他面前凑了凑,没多想就点头,“看看,多可爱呀,谁会不喜欢,新鲜出炉的人类幼崽都是天使馈赠的礼物哦。” 他草草扫视一眼,语气古怪地说,“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爱心。” 疑心他在给我下套出难题,我收起那种rou麻的口吻,“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言川轻轻提了下嘴角,又把头转了回去,“喜欢就行。” 这人今天是真转性了?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悻悻地支着下巴也向窗外看去,霓虹的灯影连缀成光点汇聚的河流,高架钢铁般的身躯如漆黑的骨骼矗然耸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