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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乌克兰的时候他就偷偷见别人这么做过,然后,他将舌头伸进我的嘴里。” 别林斯基在写“舌头”两个字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拼写,他不常写这个词,手底下不是太顺。 “他的体温比我的高。他刺激得我稍微乱了阵脚。我有些猜到自己可能是向导的体质,可是那种时候,我该究竟怎么去疏通尼古莱到处乱撞的思绪?我并不知道……我只好任由他亲吻我。尼古莱也不确定这一切冲动会通向哪里,他的精神完全敞开着,在失控之前,我感受到他强烈而复杂的欲望。” “我追随着他的心情,见到他的呼吸稍微能顺畅了一些。我沿着这份欲望摸索,这大约是思维触手正在发挥的作用吧。当时的我们没有余度观察这些……” 陀思妥耶夫斯基好笑地发现,监察员因为过于认真,生怕漏记哪一部分的说明,从始至终都没有对实际内容感到紧张或者害臊。他想起果戈理仅仅是看他一眼,情绪都和撞进兔子窝似的活蹦乱跳。他从小就捕捉到果戈理想保护他的纯粹心情,那时他原以为等到自己能看穿一切,他也就自然能看穿果戈理为什么总想保护起他。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错了,他没有看透果戈理是因为喜欢他,才保护他。 他说他是朋友……他却喜欢他。他喜欢他,又避开他。 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想好之后要怎么处理这件事。他心想果戈理真是个让他永远捉摸不透的男人。记录员认真打断他的叙述:“我没听清,您说他的手摸到哪里了?” “哦,”陀思妥耶夫斯基回到当前的话题,反着扫了一眼别林斯基的笔记,他不留痕迹地继续着讲起来,“胳膊。他捉住我的胳膊,因为我正试图推开他。那时候推开他,事情就办不成了,是不是……” 他现在就期望着尽快编完瞎话,别林斯基能暂时打消当场捉拿他的念头,回去和屠格涅夫好好想想。他指望用这点可怜的余度来连夜逃离塔的严格监控,离开这里就怎么就都好说了。 他还指望着果戈理不要误闯进来。 尼古莱·果戈理是他唯一的不确定因素,现在被果戈理闯进来的话,可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来——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陀思妥耶夫斯基十指交接,面色发黑将脸默默挡在手指背后,踏破他思维边界的那个人风风火火推开了他的房门。上帝。 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tbc. 第7章 07-龙的贪欲 三十分钟前。 “他又迟到了。” 涩泽慢慢拖动酒杯,水痕就在日光里极为刺眼地划进果戈理的心里。 “您们似乎挺熟悉的?”果戈理问他。 “老朋友了。”涩泽简单地说。 果戈理悻悻地。“哦……” 陀思妥耶夫斯基越是活跃在公众的视线当中,他就离果戈理越来越远。离只属于他们两人的那一小段回忆越来越远。哨兵握紧拳头,随后脱力地松开它。他原本打算在这里待到天荒地老,现在却被涩泽搅得坐不下去。一根针似的酸楚钉进他的心上。 “他在办公室,您直接去找他就行了。” 他起身欲走,手腕被对方冷不丁拽了一下。 风骤起,把他的帽子刮掉了。一束微风钻出手臂,化作利刃企图撕裂涩泽的手指。涩泽吃痛,他缩回手。对方手背上的红肿,令回过头来的果戈理心下一惊。他略有愧疚,将自己缩紧在白袍子里,隔离袍发挥效用让这阵邪风又消散了,果戈理弯身捡起帽子。 “呃……抱歉。” 他低着头,因此也错过了涩泽龙彦眼里闪过的一丝狂喜。 涩泽这才认真打量起这个哨兵。 绒球随长辫在光线里摇曳着,和果戈理潜藏的肃杀气息形成迷人的张力。这种天壤之别在涩泽眼中勾勒成型,他将身边的凳子拉出来,挡住了果戈理的去路。 “您这是干嘛?”果戈理抬起头,看到涩泽龙彦打了个响指,把服务生招了回来。涩泽龙彦的态度出现某种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口气也好了些。 “我改主意了,你坐。这单我全付了。” 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对方张罗,涩泽从服务生递来的酒水单上随手点过几样,昂贵的金额让哨兵眼睛发直。 “随便点些好酒,跟我是不用客气了。” “这么破费?不用了吧!” 全从菜单的末尾开始看酒,下的单不是六位数就是七位数。这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果戈理试图婉拒,却被按着肩膀坐了回来。 “我也是费奥多尔的老朋友,怎么了,我点的酒不能喝?” “这……”他这么一说,果戈理还真有点不想喝这酒。但他换了个理由,“在中午喝酒的话,被同事看到会被罚款的呀!” “一杯酒的面子也不给,估计是费奥多尔故意让你这么做的吧。” “……” 果戈理只好憋屈地等着酒上桌。 不舒服的感觉,在他尝到平时喝不着的、不知何名的高级法国葡萄酒之后一扫而光。香气让他不敢多喝,怕惯坏自己的舌头,他听涩泽说了一遍这酒的名字,没听懂,装模作样学对方品酒的姿态啜着又喝了几口,慨叹起来有酒就是消愁。 资本主义有钱人的生活啊…… “说起来,您有什么事还是直接找高级向导本人谈嘛,”他尽量放慢速度,结果还是几口将酒喝得差不多了,他瞅瞅对方,“我和他其实也有七年没见面了。” “嗳,我也想,他现在可没空接待我。”涩泽轻晃着葡萄酒的液面,“前不久他惹的麻烦,应该也快显出来了。” 隔着宝石一般的酒液,涩泽凝视自己的手掌。白皙的指肚被黑套指袖衬得倒是精致,但上面古怪的触感还没完全消失。果戈理身上那件衣服,如果没猜错的话,是独属于英国“钟塔侍从”的内部用品。那东西他只是听说过,刚才遮断了他的大部分感知。 “我在一层就看到你们。看样子,阁下并不知道福泽谕吉是做什么来的吧?我原本还以为他会想办法借用你的能力躲过一劫呢,说实话,我挺意外。” 果戈理呛了一口酒,“躲一劫?” 涩泽的余光扫回来,“他没和你讲?”他扬了扬眉毛。 “福泽谕吉是日本方面派过来的代表,名义上是代表。其实所属一个新生的特别行动小组。你明白吗。福泽的小组是因为专门某个案子才建立的,虽说也管一些别的事,介乎政府和黑手党之间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实际上,光看成立的时间就一清二楚了。这个组织是两个月前刚成立的。” “怎么回事,”果戈理一头雾水,他确实不怎么关注国外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