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白］爱与囚（4）

    “当他被名为韩信的网困住，自天端坠落时，他就再也等不来花开了。直至烈火焚身，才能解脱。”

    高堂上歌舞升平，舞女们的流云广袖随动作抛出又接回，在半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当真是“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

    今日是天帝寿辰，白龙携其妻子凤凰献上了贺礼，便轻轻落座。李白垂眸倚在韩信怀里，好一副恩爱眷侣，如胶似漆的样子。

    诸葛亮在对案远远便望见了李白不对劲，拉住身旁的赵云，压低声音说：“子龙，太白不太对劲，我去看看，你帮我盯着点儿韩信。”见爱人点了点头，便起身借舞者的遮挡溜到了韩信一桌。

    果然，诸葛亮凑近一看，见李白浑身发抖，好像在怕什么。他向韩信浅行一揖，以叙旧的借口带李白离开了大殿。

    “太白，你怎么了？”诸葛亮拽着李白到了门外的拐角。外殿的灯火辉煌和角落的黑暗，画出明显的界限。

    从暗处吹拂的冷风，将光明抵御在界限外，牢牢地阻挡着自由的光深入，阴影隐匿了他们的身形。

    李白发着抖，身上的凤凰法相失去了灯火的映衬，将法力衰微、法相黯淡的事实暴露出来。无神的双眼中倒映的月光被黯然割得破碎，好半天才重新聚焦，看清有人的脸。

    “孔明，你帮帮我！别让韩信带我回去！”李白颤声说。

    诸葛亮担忧地看着好友，难以想到旧时记忆里那个在天空中滑翔如翰鸟缨缴之坠一般美丽张扬的凤凰的消失了，连带醉饮狂歌的诗仙一起被囚困在了过去。

    “韩信他对你做什么了？”诸葛亮扳住李白的肩膀，试图让好友缓神。

    “他......他，带我走，带我走......”，泪水随话语滚落瓷白的面颊，随即染上悲伤的呜咽，手指将眼前人的衣衫抓出褶皱，转而带上恐惧时破音的尖啸，如野兽濒死的哀求。

    诸葛亮还没来得及回答，赵云和韩信一同出现在两人身后，高大的身影遮住了最后点月光，将两人挡在阴影里。

    “太白，我们该回去了。”

    眼前高大的爱人温柔的向自己伸出手，李白颤抖地搭住手，眼神哀求地看着诸葛亮，恳求他帮忙。

    诸葛亮刚要开口，赵云就挡在他们之间，示意韩信带李白离开。他们二人化作白龙和凤凰消失在了天边。

    见他们走远了，赵云才转身和身后的爱人说：“韩信好像不太对劲，我得先保证你的安全再救他。”

    “希望太白没事，他好像很害怕韩信。”诸葛亮望着天际消失的红白身影叹了一口气。

    锁链拉扯出哗啦哗啦的声响，沉重的寒铁压迫迁细的肢体，将其衬得苍白细弱。香云纱织就的被褥，堪堪遮住床上人的躯体，难掩肩上和脖颈啃咬的青紫痕迹。柔软的床褥几乎将陷进去的人包裹住，拥在用华丽爱意掩藏的囚笼下。

    凌乱的白发披散在羽毛枕头上，笼中人正睡得香甜，不难看出囚人者对他的宠爱和对自由的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