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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叹一番,易墨便接着说道:“他叫你收手。” 王五似乎思量了一阵,垂下了眼眸,语气却轻松无比:“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然后,他又抬起头,盯着易墨的手发神:“你真喜欢上他了?” 易墨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手上的定情戒,似乎透过它看见了什么,认真而深情,半晌,他才无可奈何的念念有词道:“恐怕是早就喜欢上了。” 是的,他从坠魔崖出来之后一直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能过活一日是一日,世界寂静无声,只有他一个人面对无边无际的黑暗,同自己也不曾言语。 他遇见了令无性。这人神魂落魄,丝毫没有当年替他赶走那些施虐者的潇洒风韵,却更有了人的气息。因着儿时的恩,他收留了这人。 说是收留,其实就是共住在一片黑暗里。不说抬头不见低头见,毕竟黑漆漆一片谁也看不见。 但好歹有些生气。都是令无性闷不住来找他说说话。说的都是关于沈云的。从相遇到再见没有半点遗漏,到了后来便是实况转播,天天报告自己和沈云的无聊事宜,无非就是你追我追不到我的戏码,没甚么有趣。 一天令无性一时兴起,为沈云的优点做了个大总结。他看着令无性满足的模样,不知怎的想起凉云盛来。 他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说就停不下来的,只知道关于他的有很多要说。 令无性劝他去找那人,其实令无性又何尝不是在劝他自己? 他还是没逃过发现那身红衣。 两年前,他找到了他。 凉云盛还是同以前一样娇艳欲滴,身姿却更加挺拔,笑容更加诱人。 过往的记忆一股脑地闯进他的视野里,似乎黑暗中被他掩埋的东西一下子被扫去尘霾,一颗璀璨的、熠熠发光的明珠照亮了四面八方一望无际的黑暗。那是他从未放弃的、珍藏着的宝贝。 那个人的细长浓密的发,高高扬起的却结春愁的眉,轻佻却不近人情的眼,诱惑娇艳却凉薄至极的唇,都在牵引着他的心。 他止不住急促的呼吸,指尖,腰间,颈间,脸庞,眼角,耳边,全是这个人不着边际的话语,甜蜜温热的呼吸。他被围绕着,晕阙了,沉醉了。 他被欺骗了,但他欢欣雀跃。 这个人还活着。 不遂人意的是,这个人变了。熟悉而陌生。笑着的眼角没有温度,炙热的话语不带真情。 凉云盛成了个真正的骗子。 这个人不再美好了。 这是他做的。 他明明懦弱地期盼凉云盛死去,却在重逢时几乎不能自己。他害死了梁家,让这个心心念念的人在心底树起层层不可逾越的高墙,让这个人生活在动荡不安的生活里,在永无止境的痛苦里疯狂地笑着。他心疼极了,但他不知道怎么办。 他想起令无性的话来。 于是软弱的他第一次做了一个决定。 他要让这个人变回以前的模样。 他要在惭愧与自责中让这个人涅槃重生。 他要赎罪。 他去找了王五——崖边遇见的疯子。 王五果然是个疯子。 这个人和他做了一笔交易。 他知道,他唯一所能做的就是解除那人的痛苦。 他只需要像傀儡一样去执行王五的主意就是了。 王五告诉他:“解铃还须系铃人。” 于是,他需要得到地毒老祖的骨灰,拿到一把可以破开万邪的剑,然后在一切的起源——地毒老祖出生的地方剖开那人的肚子,挖出那人的金丹,没错,就跟那些想要得到噬心蛊的人一样的卑鄙行径。 他答应了。 王五还说:“这事很毒,他会让被剖者逐渐失去记忆,忘却过往。” 他也应了。 这是他的选择,第一次想要完成的事。 他总归会说出一切,承认自己的罪过,接受所有应得的惩罚,看着同记忆中中一样用真心笑着的人然后自己死去。 忘记?忘了好。 遗忘对于那人来说,对于他来说再好不过。 但不对,从一开始就不对了。 从重逢的那刻起,他就抑制不住自己,一股难言的苦涩席卷着他仅存的意识。 这个人没变。 还是一样的善良与美好。 这个人路途的一举一动都潜移默化地存在他的心底,牵引着他全身上下无法言表的情绪。 他对这个人一遍又一遍地说道:“我喜欢你。” 一遍比一遍多一份喜欢。 他对他不是一见钟情,但从见面的那一刻起,他就无法忘记他了。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凉云盛问他,却自己回答,“我不信。无论是多大的美丽都不可能使一颗沉寂了的心突然热爱阳光起来。那份只能是惊艳,只是一瞬间的烟火而已。” 这一瞬间的烟火照亮了他的夜空。 他不热爱阳光,他爱他。 “我这一辈子。”王五把易墨的表情深深地看在眼里,似乎有些动情,又笑着用嘲讽的语气补充道:“不,是上辈子了。”但他的脸的还是面无表情的,“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来徐家求医的人千千万,每个人都有情,每个人都有故事。我却感觉不出来。等我感觉到了,就又什么都没了。” 世人皆知他是个医术高超却毫无修为的少年,却不知道他天生厄体,天道有意,所有人注定不得好死。是他把徐家害死的,他却重获新生。 王五定定地看了易墨一眼,把剑递给他。 他并不是真心要帮易墨的。他的目的至始至终只有复仇而已。但易墨却任他利用只求他能帮另一个人。 如今,大局已定,只差最后一步了。 易墨接过剑,便毫不留恋地起身离去。他的背影坚毅极了,背负着必须完成的使命,以及不可言状的、千丝万缕的斩不断的情,似墨,深沉而浓烈,芳香万里。 王五,或者说徐青,再也不看易墨,只自己在桌边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 这茶,有些涩,有些苦。 但这茶,着实好喝。 他又想起自己在坠魔崖边遇见易墨的场景了。 易墨是他所见的第二个出坠魔崖的人。第一个是地毒老祖。 徐家教他要心系苍生,心怀慈悲。他唯一的一次不忍给了地毒老祖,却生生害了救他的徐家。 他第一次在坠魔崖看见易墨,就觉得易墨同那人像。又不像,地毒老祖是寻死,而易墨是觅活。 牵绊啊…… 他如今已不是厄体,便希望,易墨能如意吧。 ☆、姓潘的人 “回来了?” 易墨不知在哪找了一家小屋,器具完备,还有个宽敞的小院。 凉云盛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无聊极了,客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