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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他微微侧目,就看到那少年伏倒在地。他面色苍白如纸,看上去受了很重的伤,若是不救,他很可能命丧黄泉。 每天傍晚都是夏侯巽内伤发作最严重的时候,他胸口的内伤全拜天/衣教所赐,在他出晋阳的时候,被天/衣教的瑶光圣女抓住,缠斗间,他被瑶光的弄月掌击中胸口。 弄月掌至阴至柔,凡是被其所伤必中寒毒,自此之后,他每天傍晚内伤都发作非常严重,整个胸腔里的内脏似乎都被冻住了,无法呼吸。那种寒冷的窒息感让人生不如死,每每此时,他难受万分,只好弯腰用力想要多呼吸一点胸腔内的氧气,但却不料这样的挤压导致他胸腔内的氧气越来越少,就像要被人掐死一样难受,手脚并用在地上无意识的挣扎。 嵇彻走过来就看到那少年一张脸憋地紫胀,他眼珠子上翻,一副要窒息而死的模样,嵇彻伸出手搭在他的背上,为他渡了功力。 夏侯巽的胸口憋闷,突然感到一股子暖流冲进他的身体,这股内力非常霸道,硬生生冲开了他胸膛里的淤堵之处,夏侯巽被此内力一催吐出一口血,顿时觉得身子舒爽多了。 他一转身就看到那少侠收了手,见他脸色好转,便道:“你受了很重的内伤,若是不及早医治,恐伤及性命。” 夏侯巽擦了一口血,道:“多谢少侠出手相助。” 那人盯着他看了看,突然抄起他的膝盖,将他横抱起来,夏侯巽有些措手不及,连忙环住他的脖子。 他看着那少侠的下巴,突然意识到眼下他们俩正是一个横抱的姿势,只有抱女人才这样,哪有人这样抱男人的,嵇彻看不到,窝在他怀里的夏侯巽脸突然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少侠的低沉的声音自胸膛传来:“如今你受了内伤,恐怕走不出这青城山,我今日带你走,将你带到山下有人的地方,你便自行离开吧。” 夏侯巽乖巧地窝在他的臂弯里点点头,道:“多谢公子仗义相救,等下了山我便自行离去。”虽然他答得乖巧,但是真到了山下,鬼才离开呢! 漠北三狼屁滚尿流地下了山,在蜀中的驿站里碰到了天/衣教地宗的宗主天韵珠,天韵珠看着他们的狼狈样,道:“本座听闻夏侯家的小鬼在这里出没,难道你们和他交手了?!” 苍狼老大道:“是,但是属下无能,被他给跑了。” 天韵珠听到“跑了”二字,将手中的杯子随手打出去,正中勃勃儿的胸口,勃勃儿立时吐出一口血! 见老大挨打,老二膝行上前,道:“宗主,非是我三人无用,实在是在青城山上遇到一个绝世高手救了那小子,不然我们早就抓住那小子了。” 天韵珠旁边的侍婢重新为她填了一杯新茶,天韵珠懒洋洋道:“说下去。” 老二就将他们在青城山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天运珠道:“内功高强,善使麈尾的高手?难道你们遇上的是云台山的云禅道人那老不死的!” 老二道:“属下听闻云禅道人已经到知天命之年,而属下碰到的青年看上去才刚及弱冠……” 刚及弱冠就能长啸一声杀死一半的狼,一麈尾就能将漠北三狼打成这样子,江湖上还有这号她不知道的人物吗? 老幺帖木儿被那人打的至今还心有余悸,道:“人都说青城山是神仙乡,此番我们遇上的莫不是神仙?!” “哦,神仙?那本座去会会这位神仙,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只是……”天韵珠斜着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漠北三狼,缓声道,“若是被本座发现你们是办事不利捏造出的这个人,本座就将你们三个送到神宗的炼丹炉里去炼丹。” 说着,天韵珠神行两步,便无踪迹了。 作者有话要说: 锲而不舍抱大腿的阿巽…… 第3章 第三回 一腔风情照沟渠 夏侯巽起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床上,一时间他竟然有些不习惯。这几个月来江湖追杀、风餐露宿,他鲜少有能睡在床上的机会,这要是放在以前,这样的硬床板他是断断看不上的,经过这段时间的磨难之后,只要能让他安稳睡一觉的地方,哪怕就是睡在河里、石头上他也是高兴的,更遑论眼下这硬床板了。 夏侯巽躺在床上,心想若是此时有人进来让他交出蜃云图,不然就将他从床上抬下来,他肯定二话不说给他们了,只求在这床上多待一会儿。 想到此他在心里自我唾弃,真是个没骨气的东西,境遇稍微好一点就变成软骨头了。 夏侯巽抻着胳膊肘想要从床上爬起来,挣扎数次终于起身之后,这个才发现青城山上救他的高手坐在他的床尾边上,面无表情地拿着一本书在看,见他醒来,也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就事不关己地继续看书了。 夏侯巽挣扎起身,抱拳对嵇彻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嵇彻这才将头抬起来,将书合上放入怀中,直截了当道:“如今你醒了,那我们就此别过吧。我帮你查看过你的内伤,如今已经伤及筋脉,若是不尽早医治,恐性命难保。”留下他的临别死亡赠言之后,嵇彻便如同大事了结一般背起自己的琴,转身就要离开。 夏侯巽见他要走,也顾不得其他了,从床上挣扎爬下来,二话不说就扯住他的腿。 嵇彻:“……” 夏侯巽:“……”他都觉得自己抱大腿的姿势有些过于熟练了,短短一天之内他就以同样的姿势三番五次抱大腿,夏侯巽都被自己的无耻惊呆了。 嵇彻大约是被他锲而不舍抱大腿的精神惊住了,一时间竟然没有向前走。 夏侯巽心想,既然无耻,那我便无耻到底吧,他暗中催动功力,忽然吐出一大口血。 这一次他是故意为之,早有准备地捂住嘴,因此并未讨嫌地吐在嵇彻明显看得出来是洗过了的衣服上,只是那五根指头之间的缝隙委实抻得有些太大,那些血透过指间渗漏下来,全部落在夏侯巽的衣服上,胸膛上一片血红,更衬得她脸色苍白如纸,匍匐在嵇彻脚下的单薄的少年身躯微微颤抖,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嵇彻,面上的每一块肌rou每一个器官都在说“求你别走”,可他嘴里却说,“恩公,此去山高水远,擅自慎重,恕我伤势缠绵,就不远送了,你走吧……” 边说还边发出弱不禁风的咳嗽声,真真是我见犹怜…… 若是此时就丢下如此单薄病入膏肓的少年自己走掉,那简直天理难容、禽兽不如! 嵇彻当然不是禽兽,他初入江湖,还不懂江湖的套路,见夏侯巽如此弱小,可怜,无助,当下便不提走的事情了,将匍匐在他脚下抱起来,放在床上,一本正经道:“你好好养伤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