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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地压下挡在身前的树枝,古净言一边警惕着有可能回来的人,一边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但古净言并不知道那条路才能走出去,可是现在离开这里是最重要的! 抱着这个想法的古净言放轻了脚步,缓慢地移动着,却不知这个时候和不远处的段策擦肩而过。 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山上、林子间都是走动的脚步声,和偶尔闪过的火光。 就在刚刚踏进这最后没有搜索到的林子的时候,段策就忽然下令让所有人匿了声息,和灭了手上的火光,然后再一一进了林子。 段策不曾料想,现在这里除了他们这波人,居然还有其他的人在举着火把满林子走来走去,看样子像是在找人。找的期间还在交头接耳着什么,声量很大,足够听力灵敏的段策听见。 那几个人说得正是逃出去的古净言,一听古净言的名字,段策双眼猛得一睁,瞬间恨不得出去就这么把那几个人掐死在这里。 后面跟上来的段磊就看见他家的王爷一脸怒容,看上去就像下一秒就扑上去杀人灭口,但是转眼间段策却换了脸色,然后看了眼自己。 “王爷,刚刚找到了他们所在地,但是探看后没有发现王妃的人影,人也没几个,段平已经领人拿下了。” “没人?” “是的,估计王妃已经逃出去了,他们那边的人都分散出去,要找的也还没有找到,肯定是去搜王妃了。” “还有,在看起来绑住王妃的位置上,有一具尚有体热的尸体,死亡原因是被尖锐的利器刺穿脖子的血脉,失血过多而死。” “该死!” 段策听完段磊的汇报,当下使劲挥着左手朝身旁的树干一砸,碰的一声闷哼声和树叶发出稀里哗啦的摇动声,一下子因引起了那几个还在找的人。 “谁?” 其中站在前面的是一个差不多有两个成人大的壮汉,听到声音拿着手里的火把往声音传来的地方一照。 结果在被火光照亮的那一刻,壮汉包括同行的同伙第一时间几看见了站在一棵不小的歪脖子树下,脸色阴沉阴沉的段策,一下子被吓住,惊叫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轰然倒地,没哟个人的脖子都有一道细微的红色。 “那地方在哪里?” 段策不再理会已经到地府那向阎王报道的人,转头朝正在看着那几个将近熄灭的火把的段磊询问。 “请跟着属下走,这边......” 脚步很快,没多久就来到了段磊口中所说的屋子,从外面看来,这不过是间被时间荒废、被人们遗忘的木屋。 外面的那面墙都长满了青苔和一些野草,没有一点居住过的生活痕迹,到是门口那里摆着一张有点破旧的木桌,桌上有一坛已经开过的酒,一个只有盛了点点酒的瓷碗。 段策率先进了木屋,里面的情况更是一目了然,在门口的正对面,是一方堆了不少茅草的位子,看来是给人坐的。 而在距离茅草几步远的前面,是一个趴伏着的布衣男人。 头部朝地面,但是从那脖子左边一滩血迹、而右边没有多少血来看,布衣男人确实是死于失血过去。 脚步一跨,段策几步来到了布衣男人头颅的旁边,在段磊一众人眼里缓缓蹲下身体,再起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条粘着干血的粗绳。 绳子的一端显然是被东西割开的,可能是割开的东西本身并不锋利的原因,绳子的断口就像是被老鼠啃断了一样。 除了段策手上的绳子有血迹的存在,地上那堆茅草也有沾上的血迹,段磊看着他家王爷把手里的绳子一扔,视线又对上了地上的布衣男人,接着段策用脚踢了踢还插在布衣男人脖子上的小刀。 “迅速让人把这座山都找遍!就算翻山,也要给本王把人找出来!遇见刺客,杀无赦!” 段策这时才有了生气的模样,看着段磊下令,说到最后用掌风把还躺在原地的布衣男人一掌挥走,嘭的重物落地,布衣男人应声落地,那把生了锈的小刀也因为冲击力而飞出去,被甩在了段磊的脚边,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段磊此时能从段策的脸上看到了甚少出现的崩溃,所以段磊点头表示知道,然后段策朝门口走出去,与段磊擦肩而过。 “王爷...” 脚步声忽然停止,段磊叫住了段策。 “我以为只要我对他好,宠他护他在我的羽翼下无忧无虑,把他惯的无法无天,不用他知道也可以的,我是不会离开他的! 可是、可是为什么他就不相信呢?” 段策愣住原地,视线正对着门口,一动不动,像是在眺望着什么,但是段磊知道他那一向说一不二、不会因为什么人什么事都不会改变自己想法、唯我独尊的王爷,此时正如个的拼命想要对自己最爱的人好,可使出浑身解数都换不来最爱的人的亲近的孩子一样。 什么都做了,可就是没有得到想要的。 整个人都不知所措。 “王爷,王妃他自小的生活环境你不是不知道,那样的生活只会导致王妃只信任自己。” 第30章 第三十章 “王爷,王妃他自小的生活环境您不是不知道,那样的生活只会导致王妃只信任自己,您爱他,却没有亲口跟他说过。 王妃不知道,也不会相信,只会觉得您对他那么好要么是出于目的,要么是出于玩弄,总不会有您爱他这个认知,就算有,也会马上抛之脑后。 王妃那样的人,再好的对待都比不过一句他所亲耳信服听到的话。” “有些事情,会蒙蔽双眼,就算前面是触手可及的温暖,为了保命,他可以在寒风徐徐的冬夜里、放弃前面那堆火光忍受无法忍受的刺骨寒冷。” “那你是说,我没有给到他最需要的安全,所以他宁可伤痕累累自找活路,也不肯向我伸手求助?” “王爷,感情不是奏折,就算上奏来的是如何急迫您都能冷静处理,只要结果是完好的,就无需告知天下人处理的是谁。” “被爱的人有资格做永远长不大的孩子,缺爱的人不得不提前成熟,而他们也永远不会相信一个人是真的爱自己。” 段策愣在原地,身后传来的一字一句都如利箭般刺中段策的心上,双手抱头缓缓蹲下,段策很痛苦。 他以为只要自己一直陪在古净言的身边,他需要什么自己就给予什么,有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有困难的时候携手克服就可以了。 从来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去爱一个爱人,他只能自己一步步去摸索,然后用自己摸索出来的去爱人,结果还是换不回来爱人的信任。 那道痛苦的背影段磊看在眼里,他是十三年前段策还在皇城里所结识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