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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被巡逻队逮到,一行人灰头土脸被赶下山,至于韩青云,名列第七,他站在众人中间,正在接受大家的祝贺与恭维,惬意十足。 “若不是那群龟孙儿,小爷定榜上有名,”李显愤恨骂道,“下回教他们好看,狗娘杂碎儿子!” 他嚣张跋扈惯了,比赛倒是其次,这口气实在难以咽下,心里骂了那群人千百回都不爽快。甫一回首,瞥见他口中的狗娘杂碎们正欢喜簇拥在韩青云周围,心中连连啐口水。 等后续处理得差不多了,副考官叮嘱吴侍郎,可以宣读晋级名单了。吴侍郎凝重颔首以应,拿起红折子欲上台宣读,徐绍蓦地伸手把他拦住,冰冷打断道:“吴大人,烦请稍等。” 吴侍郎疑惑,但深知这位少卿大人的脾性,即便心中不悦,也都应下。 徐绍招来官兵,沉声吩咐,官兵受命,径直拿下韩青云。 沉浸在喜悦中的韩青云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拖到高台后扒了衣服裤子,他哪受过这种屈辱,高声叫嚣挣扎,脑子就像面粉遇着水——糊成一团,发蒙之际,却见他们从自己身上扒拉出一个铁黑玩意儿,没来得及看清是甚,就听到——“大人,找到了!” 徐绍踱步上前,微微弯腰俯视他,粗糙的手掌拍打他的脸:“韩世子,眼下人证物证俱在,你可有要说的?” 韩青云瞪大眼,没大明白他的话,梗着脖子怔愣愣反问:“什么?” 徐绍嗤笑,把玩着收缴的铁四指,部下将两人带过来,是杨英和一个不认识的人。 杨英垂首,兀自解开衣裳,白嫩的胸膛左边,郝然一个青紫印记,看形状,恰好能与徐绍手中的铁四指对上。 他心里咯噔一声,知其中有诈,想辩解,却被官兵们死死按在地上,而后寒风飕飕,身下一空,被抬到板凳上,接着就是重重无情的板子。 后面的学生们听到哭嚎,面面相觑,高台上考官们聚拢商讨,完毕,改榜换名单。 底下一片哗然,你一言我一语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 韩青云的名字换成杨英,因为违规伤人并且携带武器,大理寺公事公办,取消其参赛资格,并同那些个藏匿武器的一起收押天牢半月以示惩戒,而根据书院的规定,他们在未来三年都不得再参与学院比试。读书能有多少个三年,况且人才代代出,长江后浪翻涌。 当晚,洛承南回府,洛玉自然免不了挨罚,暂且不说。 韩青云入狱,淮西王府乱成一锅粥,淮西王气得发疯,进天牢探望时,险些一巴掌将韩青云拍到墙壁上。 自这一晚起,坊间突然传闻,京都某位权贵少爷与春风楼歌妓月霜有染,一来二去,月霜竟有了身子,贵少爷不知姓甚名谁,但月霜的熟客也就那么几个,且有人曾在淮西王府前看到她,这位的身份便逐渐明了。对于权贵来说,流连风月场所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寻常,但玩归玩,凡事得有度,这种事儿,定然是极不光彩的,一时之间,高门少爷与名妓苟合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后两日,月霜没了踪影,活生生的人竟凭空消失了,有说她教淮西王府接走,有说她独立离开京都,人们吃饱了凑一块儿闲聊,关于八卦的话能装一箩筐,娼.妓、高门、应天学府…… 此等名满京都的殊荣与风光,堪比当年韩将军沙场杀敌立功。 气还没消完的淮西王听到这些,差点把桌子拍烂。 书院比试终赛定在二十八,二十五六两天休假,恰好,尚佛的老夫人要在这两天去拜访寒山寺的云空大师,故趁此带着洛玉去祈福。 寒山寺隔京都约一个时辰路程,天麻黑出发,到寺庙时东方刚渗出曙光,大半个天空被墨蓝笼罩,山中浓白的晨雾缭绕,将视线隔绝,林子里偶尔飞出两只早起的鸟儿,喳喳唤叫。 马车稳当停住,马夫掀开帘子,将老夫人请下来。 早晨的山间景色虽好,但寒气浸骨,直溜溜往衣服里面钻,一下车,那冻人的冷气贴着裸在外头的皮肤,洛玉不禁嘶嘶两口气,他将温热的手炉塞给老夫人,扶着她,祖孙俩一齐进去。 这么早的时间,寺庙里香客颇多,或虔诚烧香祈福,或坐在大殿内听僧侣诵经。 老夫人从沙弥那儿要了两炷香,分一炷与洛玉,来到祭坛前,祈祷、上香。彼时天地白茫茫,在目光尽头相连为一体,袅袅的烟缓慢向上,消散于半空,远处晨钟敲动,古朴深远的钟声回响在天地间,余音悠长,洛玉心头一震,他以前不信神佛论,而今却油然有了三分敬重感,拿着香,捧手作揖,真心实意拜了拜,然后郑重把香插好。 上完香,按例进大殿捐香油钱。 殿内陈列许多金身佛像,每尊佛像前设有蒲团,香客们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眼,在心中诉说祈求,有的参拜完,会顺手放些贡品。 云空大师正在讲经,沙弥将老夫人引到大殿里听讲,洛玉对这个不感兴趣,便自个儿在寺庙中转悠。 他转完大殿,时候尚早,向过路的师父询问,附近有甚好景,师父指路殿后紫竹林。 紫竹林内有供香客歇息的亭榭,其间都坐着人,但都无声享受着万籁俱静的安宁,洛玉不打搅他们,独自歇上个把时辰,喝了两杯清茶,继续朝里转悠。 再往里,紫竹林的尽头,是片小规模的松林,绿松挺拔,高耸直立。 松林里见不到人影,且也没甚好看的,而松林后面是片光秃秃的海棠林,更是无聊,洛玉欲返回,转身之际听得一声压抑的呻.吟,似痛楚似欢愉,像半夜里房梁上发.情的猫儿叫。 第12章 海棠 因着声音不大真切,以为幻听,皂靴没入积雪时,又是一声难以自抑的粗重低吼。 非未经人事,他清楚知道在做甚,此刻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赶快离开,莫要破坏人家的好事,若遇到哪个熟人,更是徒增尴尬,可脚下就跟生根了般,着实不争气,无他,怪那低吟太过勾人。 越往里走,海棠树越密,繁盛的枝丫交叠延伸,开花时节,此处必成炫美如晓天明霞的红海,既娇且艳。仅十余步,他便窥见了那林间密事的全貌——青黑的磐石铺着柔软雪白的大裘,其上两个缱绻纠缠的人儿,欲念当头,肆意快活,上面那个松垮垮披着衣衫,凌乱萎靡,露出半个白嫩香肩,浓密的青丝披散,他攀紧对方的结实宽阔的背,随着律.动,仰头大口如渴水的鱼般喘息,眼神飘忽迷离。 而底下那人,锢紧他细瘦的腰肢,埋首于他的胸膛,奋力撕咬碾磨,凶狠而强势。 只要他们往后瞧一眼,就能发现窥视的洛玉,可两人沉溺于苟.合的欢愉之中,谁都没瞧见。 眼前旖旎的场景,令洛玉万分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