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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道:“王爷休息好了?坐吧,我家酒肆的春醪是最醇的。” 周棠没有坐到他的对面,而是直直走到他身边,弯腰扳过他的脸,堵住他的唇。 酒香蔓延在两人的口中,洛平眼中迷离,微醺的脑子不怎么听使唤,看周棠长长的睫毛近在咫尺,一时竟出了神,没有闪躲。 周棠急切地吮吻着他的唇舌,舌尖在他的上颚来回舔舐,撩起洛平的丝丝战栗。 明明累到筋疲力尽,可回到浮冬殿根本无法入眠,满脑子都是这个人,想见到他,想指责他,问了他府上的人找到这里来,终于见到了面,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后剩下的就只有渴望了。 周棠的呼吸变得粗重,他有些急躁地压迫着洛平的后脑,吻得更深。 洛平把手轻轻抚在他的脸上,手指抚摸过他的眉毛、眼睫,羽毛般轻柔,像是在说着安抚的话。 周棠渐渐平静下来,恋恋不舍地放开他:“小夫子,我很想你。你是故意的吧,打发我一点甜头,再远远逃开吊我的胃口。” 洛平望着他笑,那笑容都被春醪酒熏得香甜:“我也很想你。” 周棠一愣,三个月来的愤懑,居然就在这五个字里灰飞烟灭了。 他被洛平坦诚的眼神勾得口干舌燥,干脆坐在同一张条凳上,顺势把他揽在怀里,还要亲上去,这次被洛平让过了。 “我很高兴你今天在朝堂上说了那番话,”洛平说,“你能如此豁达,自己想到这样做,我便放心了。以后即使没有我在你身边,想来也不会做出莽撞的事了。” “小夫子你在说什么?”周棠皱眉,“你不是又回到我身边了吗?” 洛平自知醉后有些失言,换了个话题道:“你花了三年多心血训练的南山军,成了别人的嫁衣裳,不会觉得不甘心吗?” “不会啊,我自己还留了一千近侍,送那小皇帝一千又何妨?再者说,这件嫁衣以后我还是要收回来的。” “嗯,你看得透就好。”洛平端起酒盏送到他唇边,“你不喝一点么?我拿了一整坛,不喝浪费了。” 周棠笑着饮尽:“很少见你这么贪杯。” 洛平又斟了一杯自己喝了:“今日你回来了,要庆祝的,今朝有酒今朝醉。” …… 这一夜直喝到酒坛空空,酒肆打烊,洛平烂醉如泥。 孙大娘见了很是吃惊,因为她还从未见过洛平这么失分寸的时候。不过她没有斥责什么,反而很高兴的样子:“这孩子醉一醉也好,他管教自己太严了,我看着都替他辛苦。” “孙大娘,我送他回去,你放心吧。”周棠说。 孙大娘就着月光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是七皇子殿下吗?” “是,我是。” “哎呀,我都快认不出你了。那时候才这么一点点小,现在都长得这么俊了啊。” 在孙大娘的眼里,他也一直是个小孩子。 周棠把洛平抱上自己的马车,一路紧紧拥着他回到洛平府上,安顿好后,忍了又忍,终于只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回到浮冬殿,带着那人身上的酒味,周棠睡了三个月来最安稳的觉。 ******* 次日,小皇帝召见越王和洛副使密谈。先皇的遗诏被放在三人面前。 周棠瞪着那份遗诏,心中百味杂陈。 ——北凌为患,遣周棠攘之。 洛平说的没错,人在弥留之际,往往能想通许多事情。 先皇终归是想明白了,想明白这个被自己刻意无视那么久的儿子,究竟有着怎样出众的能力,又该怎样去利用。 当年真央殿上,周棠的“北凌挑衅”之说一语成谶。时隔多年,先皇揭去蒙在自己眼睛上的偏见,承认了小儿子的军事天赋,并让他去排除外患。 但他仍是那么自私,用自己最不在乎的子嗣,去对抗最彪悍的敌人。 周棠领旨谢恩。 小皇帝很有些舍不得他:“七皇叔,此去漠州边境路途凶险,你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朕一定会尽力满足你的。” 周棠道:“那好,我想向陛下讨一个人,与我同行。” “谁?” “洛平。” “不行!”“恕难从命!” 异口同声,都是反对的话,然而周棠的目光只落在一人身上:“为何?” 洛平敛眉不答,他知道,小皇帝会为自己说出理由。 “洛卿要留在朕的身边,朕有许多事情需要倚仗他。” “陛下有那么多肱骨之臣忠心辅佐,少了洛平一人又有什么关系?” “他……他不一样的。”小皇帝被他逼问得有些慌张。 “怎么不一样了?”周棠眯起眼看着洛平。 “朝中各个官员几乎都与宁王有着利益牵扯,惟独洛卿孑然一身,朕最能信任的便是他了。如今正值宁王虎视眈眈之时,朕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的协助和教导……所以,还请七皇叔另提要求吧,朕定会答应。” 周棠压抑着怒火:“洛大人,你的意思呢?若是随本王同去,本王会优先保障你的安全,本王敬仰大人已久,也需要大人的智慧来助我退敌。” 洛平恭敬道:“回王爷,领军打仗微臣并不在行,王爷还是另寻贤能吧。” “洛平你什么意思!”周棠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王爷,皇命不可违。” “洛、洛卿,上回你说的李参将私自调兵一事,调查得如何了?” 小皇帝有意为洛平解围,谈起内政,周棠不方便在场,只得告退。 之后洛平刻意回避越王,越王也被出征前的诸事缠身,两人几乎没有照面的机会。 小皇帝在朝中宣布了越王征北的消息后,朝中议论纷纷。由于周棠总是被派往边境,便得了个“戍边王”的绰号。 临行当日,周棠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再次要求带洛平出征。 有意思的是,宁王那边的人都大加赞同,而皇上这边的人都竭力反对。当然,最终决定权仍然在皇上手中。 皇上不允,越王也没有办法公然抗旨。 只是在出城前,周棠寻到了一个机会,驱马来到洛平的身边,对他说:“为什么不跟我走?留在京城有什么好?跟宁王作对,不比征战沙场安全!” 洛平叹了口气:“王爷,你何必这样执着。” “还是说你喜欢周衡那个小鬼?喜欢他更胜于我?”周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