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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真巧。」她笑着说,沈正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以为这是一场巧遇,也许她看出来自己的心思了,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形象不太好。 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女孩走过来,一样的轻盈和稳定。「对了,我下次一定要请你吃饭,如果不是你我死也找不着那鬼地方!」她笑起来,指指寝室,「不过现在呢,我要去和我的姐妹们汇报战果了。」 「我喜欢你。」沈正原说。 「什么?」她说,转了一半的身子,用一副奇怪的、有点儿警惕的眼神看着他。 「我喜欢你,我只是想......你是不是愿意和我在一起......」沈正原说。他感到很绝望,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很蠢,他在和一个刚刚陷入爱河中的女孩求爱--而她爱的根本就不是他。 他就这么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点儿的微小变化。他看到她转过身,笑了笑,惊讶的神情变成了一点怜悯,一点歉意,她张开唇,正要说什么,沈正原突然叫道,「好了!我知道了!」他抬起手,像是想阻挡什么。 还好,她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夜色中,看着他。 还没有说「对不起,我对你没感觉」,也没有说「你在开玩笑吧,对了,我今晚交了个男朋友」。因为他确定他经受不了。 他转身就走,最初时,他想走得像样一点儿,看上去不像受了太大的打击,因为他知道她在看着。虽然他伤心的要死,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不是吗。 但是走了几步,他开始跑。 他用尽全力向前跑。因为每走一步那空虚都更难以承受,拼命的跑,也许就能逃离它们。 他不记得自己跑了多长时间,只记得停下来是因为累得要命。他弯下腰喘息,抬起头,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心里空得难受。 他终于还是坠入了他最恐惧的地方,他的人生只是一片虚无,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抓不住,那些灯光和人群,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能力得到。 他想起莫文,那个一直在帮助自己的人,一直在用温柔眼神看着他的人,知道这些会有什么表情呢?他会露出讥讽的表情吗,还是像看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一样,纵容地说:「我早知道会这样。」 他感到遍体的寒意,他不能容忍那个人轻蔑地看他,他纵容他的行为,仅仅因为他是个一无是处的傻瓜。 他抬起头,正看到一个小酒吧。 大部分人感到痛苦时,他们总会拎着瓶酒把自己灌醉,他想,这听上去会让人不再那么痛苦,这会儿,「不再痛苦」听上去简直像天国之音一样,他毫不犹豫地走进酒吧。 沈正原对酒没什么概念。在他看来,那更和社交场合的钻石或小点心一样,是某样装饰,他偶尔喝一点酒,也是对社交和猎艳生活小小的装饰。当沈正初和他谈起品酒的种种时,他始终觉得这些人和他拥有的不是同一套味觉器官,如此千篇一律的味道,天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品味出什么淳香和历史的。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想要去喝酒,他点了一杯烈酒,一口灌到肚子里。 糟糕透顶,但如果能让他不再那么痛苦,那么太值得了。 第五章 莫文刚准备关门,就看到沈正原拎着瓶酒,在街边拦计程车,人家停了,也不坐,抓着司机的脖子又哭又笑,吓得人家赶快跺上油门逃走。一小会儿工夫就拦了三辆。 莫文连忙走过去,心想幸好莫蕊到外婆家吃饭,今晚不回来了,要是被她看到沈正原醉成这样子不知道会有什么影响,那孩子走时还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好像还等着看个后续结局。 莫文跑出去时,沈正原正语重心长地和满脸惊吓的司机讲解人生道理,说些什么「人生是没有意义的,宇宙注定要走向毁灭,所有的人类都像细菌一样碌碌无能为」之类的话,莫文估计那司机的脚已经踩在油门上了,又担心这醉鬼正死乞白赖地拽着他的车门,怕真开了车把他摔出去,正在人性和法律之间犹豫。 莫文连忙拉住沈正原,把他从车子跟前拽开,一边朝司机笑道,「他喝多了点儿,真抱歉。」 「失恋了?」司机同情地说,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症结。 莫文尴尬地点点头,那人挥挥手,「一看就知道,我当年失恋时也是觉得人生没有意义,再找一个就好了。」他热情地建议,然后挥挥手,开车走掉了。 莫文同样从后面礼貌地挥手,一边夺过沈正原的酒瓶,发现里面是半瓶廉价白酒,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沈少爷应该不经常喝这种东西,他该喝的都是上等红酒才是。他叹了口气,虽然他并不觉得这场爱恋会有什么好结局,但真当发生了,看他这样子还是让人相当心疼。 再找一个?谈何容易,他想起这个人当初傻站在路边充当路人甲的样子,那个人那时候他就知道,虽然是个富家公子,却有一种出奇的认真。 沈正原想去抢回酒瓶,莫文一边拽住他,免得他跌倒,一边把酒瓶藏起来,还要腾出手来打开店门,把他推进去。 「这酒不适合你。」莫文柔声说,把它们全部倒掉,然后把空瓶子递给做抢劫状的沈正原,像给小孩子一个表示安慰奖的玩具,沈正原顺从地接过空酒瓶,狼狈地坐在地上。 「人生是毫无意义的。」那家伙又开始感叹。 「是吗。」莫文说,给他倒了杯茶,蹲下身,放到他手边。 沈正原喝了一口,「这不是酒。」他皱着眉头抱怨。 「当然是的,只是你喝太多感觉不到罢了。」莫文说。 这回答似乎让沈正原满意了一点,他点点头。「那么喝多以后,酒的味道会好一点。」他做出结论,「那些酒真难喝,俗话说‘借酒浇愁'嘛,发愁的人和难喝的酒倒是般配......」他傻笑起来,又喝了一口茶,带着喝酒的豪气。 「我哥说的倒是没错,当我有能力的时候,我不去寻欢作乐,非要大费周章的知道一件无意义的事,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嘛......」他喃喃